无声的泪又滴落她的脸庞。“对不起,爸,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再问你一次,你会放弃他吗?这次他出院,你打算怎么做?”于家齐逼视着她。
“我……”
“你一定要逼我强送你回日本?”
“不要这样,爸……”她祈求着。
“你要我怎样?我好好一个女儿被他要得团团转,他是谁啊!你醒一醒,他不会对任何女人认真的。他玩过多少女人、哄过多少女人我心知肚明,有多少女人自诏可以抓住他,结果却摔得凄惨?他不是无情,而是根本没有心!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抓得住他的。”于家齐苦口婆心劝着。
姜荷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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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爸一句话,放弃他!趁着他住院,你辞掉工作回日本去,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留在台湾了。”于家齐说。
姜荷立刻摇着头。“这是不可能的,他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不可能丢下他。”
“这里有我和你妈。”
“不行,我要照顾他到痊愈。”姜荷很坚持。
于家齐眯起眼看她。“你想利用这次的机会再接近他吗?”
姜荷无奈的撇过头。“爸,你不要再管我对他有什么感觉,诚如你说的,他若是个没有心的人,那么我能坚持多久呢?你就让我去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家齐看着她好久,才愤然的说:“在这个时候我真痛恨你是我女儿,如果不是的话,我大可好好教训不听话的你,但你偏偏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什么都不能做。”
姜荷偷瞄了爸爸几眼,冷不防的伸出双手圈住了他的颈项,以娇柔的语气说道;“我知道爸最疼我了!”
于家齐哼了哼,又搓了搓她的额头。“别太得意,我会有办法的。”
姜荷没把爸爸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享受着爸爸带给她的安定感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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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到家,姜荷有点丧气。澄珣已经转到头等病房休养,原本她希望在他转出加护病房时,她能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没想到一同前往拉斯韦加斯的爸妈,竟然早早就请好了一位特别护士来照顾他,每到晚上就“委婉”的拒绝她留下来,只差没用赶的把她赶出病房。
又轻叹了口气,姜荷意兴阑珊的拖着懒懒的步伐来到衣柜前,才一打开,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头直盯着梳妆台的抽屉看着。
她拿出一条男性气味浓厚的银饰项链把玩着——这条项链是小麦送医那天护士小姐拿给她的,上头还沾着些许血迹,她一直没将它擦掉,或许这样更能彰显出项链的主人曾有这么惨烈的“战役”。
把玩之间,姜荷突然发觉项链上的十字架似乎有点不同,她不免更加仔细的瞧着!这个十字架好像有玄机,不但比寻常十字架略大,它的中心处还多了一朵像花的装饰,花心似乎有一颗小小的碎钻在闪闪发亮。她迫不及待的跑到爸爸的书房,找出放大镜看着。在放大镜下的花儿,很像很像!姜、荷、花……是吗?是吗?她颤着手,反复不停的看着十字架上的花饰,发觉自己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会是姜荷花吗?会是吗?如果是,又代表着什么呢?
她记得他转到头等病房苏醒后,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问:“项链呢?”声音虽然微弱,身体也还很虚弱,但他居然还挂念着项链!这条项链对他而言很重要吗?
“想到这里,姜荷又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还未肯定是不是他送的手链,握住其中一朵小姜荷花,和十字架上的花朵仔细比对着。
她震惊得跌坐在床上。这……这根本是一模一样的花朵,看得出来是同一时期、同一间公司出品的饰品!双手将十字架紧握放在心口,过往和小麦相处的过程全在脑海中闪过,特别是那一天,那一直让她备感羞辱与难堪的一晚……他的眼神曾那么炙热、他的语气曾那么柔和、他的提问曾多么急切、他的拥抱多令她悸动……
姜荷捂住自己的嘴,趴在床上嘤嘤的哭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起身随便擦掉脸上的泪,戴上手链并紧抓着小麦的项链,向外冲了出去。她匆匆忙忙的来到医院,夜晚的医院安静得吓人,也空旷得令人害怕,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她紊乱的脚步坚定的朝着澄珣的病房而去。
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熟睡的澄淘,再环视室内一眼,咦?怎么没看到那位看护?
正感狐疑之际,她听到细微的开门声。
“于小姐?”看护显然很意外。
姜荷示意她出去,她背抵着房门,难得一见的沉着脸说;“你回去吧!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看护惊讶的一挑眉。“于小姐,麦先生虽然好很多了,但医生还没要他出院。”
“我知道,还没完全好之前我也不会让他出院,不过,从今晚开始,我就是他的看护。”姜荷很坚定的说。
“这怎么可以?于先生要我来照顾他。”
“我可以代表我爸辞退你,你走吧。”姜荷的语气很平板,说完便想进入病房。
“很抱歉,于小姐,我不能听你的。于先生交代我,等他回来我才可以离开。”看护显得义正词严。
姜荷转身看着她,表情很是不开心。“是吗?那怎么办?我要你现在就消失,你可以不听吗?”
看护感到为难。“于小姐……”
“你走吧!”姜荷再说一次。
看护想了一下,竟然脱口而出:“那我只好通知于先生了。”
此话一出,姜荷更是不满,她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拿我爸威胁我是吗?还是……”她转着眼珠,突然明白了。“喔,是我爸要你来监视我的是不是?”
看护不发一语。
姜荷感到愤懑。“好,你尽管去告诉我爸,我无所谓,你最好把他叫回来。”话才说完,便当着看护的面将门关上。要不是考虑到这里是医院,更是夜阑人静,她可能会好好表现自己“该有”的刁蛮,而不是惯有的温良恭让。
第九章
一手扶着麦澄珣、一手提着行李,姜荷陪着澄珣回到久违的家。
“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把行李放好,然后再煮个粥给你吃。”姜荷对着沙发上的澄珣说。
澄珣只是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接腔。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她身手利落的煮出一锅光闻味道就令他食指大动的粥来。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身影,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做梦,但却又那么真实。
姜荷来到他身旁,看着他轻问:“现在觉得怎样?想不想吃了?”
澄珣睨着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粗嘎而低沉:“你为什么会来?”
“因为我把看护遣走了,所以我就来了。”姜荷坦然的说。
F我的意思是,齐哥不是不喜欢你接近我吗?”澄珣更明确的说。
姜荷嘴角轻扯,抬手以中指轻抠自己的额头。“我爸妈现在在拉靳维加斯,而他布的眼线被我骂走了,所以……”她耸耸肩。
澄珣眼神闪了闪,语气干涩的说:“你大可不必这样。你走吧!我不是那种不光不明的男人,齐哥对我的观感我很清楚。现在你回来了,我该恭禧你学成归国,但不希望再让齐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