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爸妈,你们可以不必那么担心和保护我的,我一点也不想再住在象牙塔里,我想过过‘人’的生活,这是我去豹子工作一个月的心情。”姜荷坦白的说。
“姜荷!”
萧恣慧的话被眼前的景象给打断——只见于家齐领着几个兄弟出来,后面跟着二个撑着澄珣的兄弟。
姜荷立刻开门冲了出去。“爸!”
于家齐拍拍她。“没事了,上车。”
姜荷的眼光越过父亲,落在麦澄询的脸上,只见他一身狼狈,和平日潇洒不凡、酷帅俊逸的模样大相径庭。忍不住的,她上前轻拍着他叫道:
“麦澄珣!麦澄珣!”
于家齐有些愕然。“姜荷,你在做什么?”因为那画面说有多突兀就有多突兀——一个是被揍得浑身是伤、眼歪嘴斜、满身烂泥,连站都站不住的男人:而一个是穿着一套纯白服饰,长得娇俏而带着灵气的美少女。
“快点送他去医院吧!”她说。
于家齐朝手下使使眼色,他们便小心翼翼的将澄珣扶进于家齐的车内。
姜荷看都不看爸爸,立刻转身回到车上,担心而着急的拼命叫着他的名。站在车外,透过玻璃看着女儿的举动,于家齐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不期然的,他阴沉的眼光和坐在车里同样面露忧惧的老婆对上了,两人在彼此眼里都读到了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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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星期了,姜荷已经照顾伤痕累累的澄珣一个星期了。这七天以来,她天天来澄珣家报到,更亲自上菜市场、亲自做餐点、亲自帮他换药。
那天把澄珣送到医院,才躺没多久,因打了点滴而清醒的麦澄珣坚持要回家不肯住院,于是大家只好又把他送回家。虽然没被揍到内出血,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是不计其数,他根本无法自由行动,只能躺在床上忍受伤痛。
而姜荷虽然承受着父母的压力,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跑来照顾行动不便的他。
早已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澄珣,一走出房门便看到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走到沙发,在贵妃椅上斜躺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
“哇,好了!”姜荷拍拍手为自己打气后,准备去叫澄珣起床,没想到才一回头,便看到客厅里的他。“你起来啦?今天好点了吗?有没有比较不痛了?”她轻快的问着。
澄珣只是看着她,没回答。
姜荷走近他,仔细的看了看。“嗯……脸上的伤好多了。不用担心,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不会留下大伤疤,你不必担心你的脸会毁了。”
“这几天,你天天都来对不对?”他粗嘎的问。
虽然头几天他痛得昏昏沉沉的,但他还有意识,总隐约感觉到一双柔软而温暖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的伤口;而那清淡而美味的食物更在他唇齿间留香。
“对啊!”姜荷边答边定到厨房把精心炖煮的豚骨拉面端到他面前。
“来,吃吃看,这是在日本时我最常自己做的拉面。”
“齐哥一定反对吧?”澄珣看着她问,其实答案早就在他心底。
“快点吃,吃完我要帮你上药了。”姜荷上前扶起他,并把汤匙递给他。
澄珣也没再啰嗦,只是拿起汤匙静静的吃着。嗯……的确很香,浓淡适中;更体贴的是,她把面条切成一段一段的,让他能方便以汤匙用餐。
“好吃吗?”姜荷看着他问。
澄珣只是点点头。
用过餐后,姜荷拿出各种药品,轻手轻脚的为他消毒及上药。
“齐哥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来这里的。”澄珣再次提起。
姜荷但笑不语。
“齐嫂更不可能,你到底……”
“你很了解我爸妈,他们何止不赞成,根本很反对。”姜荷索性直言不讳。
澄珣立刻缩回手,不顾她正在为自己上药。“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你干什么?”姜荷瞪他。
“我叫你回去。”澄珣淡淡的说。
“那你的伤怎么办?你又不肯住院治疗。”
澄珣看看自己身上的淤青,无所歌的说:“死不了的,再几天就好了。”
“那脸上的伤呢?你不怕在你帅脸上留下疤痕吗?”姜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澄珣淡笑了下。“男人身上要有疤才性格。”
“那是身上不是脸上。如果你脸上带伤回去上班,谁要你啊!”姜荷糗他。
“以前我是门面和口碑并重,大不了以后改做口碑就好。”澄珣半真半假的说。
姜荷窘迫的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一天到晚只想做……”她说不出口。
“做什么?”澄珣半笑着看她。
“过来啦,我要帮你的脸上药。”姜荷不理他,拿起棉花棒沾了药水,小心而认真的为他上药。
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而澄珣那双老是让女人小鹿乱撞的眼眸,就这么直盯着姜荷看,惹得她的手开始轻轻颤抖。
“你看什么?不闭上眼吗?”姜荷瞪他。
“我只在两个时候会闭眼睛。”澄珣懒懒的说。
“哪两个时候?”姜荷呆呆的反问。
“睡觉相接吻。”澄珣答得直接。
“你……”霎时,姜荷觉得过去七天以来自然而然的上药动作,现在都变得过度亲昵。
“我怎样?”澄珣痞痞的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及乱飘的眼神。
看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姜荷一“气”之下,拿着棉花棒的手用力的朝他的伤口戳去,然后得意的说:“怎样啊?看你还敢不敢乱讲话!”
这一戳着实让澄珣痛极了,但一向很有男子气概的他连一声都没吭,只是咬着牙忍耐。而这反而让姜荷好生愧疚。
“你怎样?真的很痛吗?对不起啊……我……好像太用力了。”她拼命的在他的伤口吹着气。
“啐!”澄珣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吐了口气。
“对不起啊!”姜荷后悔的搔着自己的头。
“不要紧,你那种只能杀死蚂蚁的力量弄不死我的。”澄珣还是一贯无所谓的调调。
“你就是这么讨厌啦!明明很痛,嘴巴上还是不肯认输。”姜荷咕哝着。
“男人怕痛像什么样子!”澄珣嗤之以鼻。
“大男人!”姜荷撇撇唇。
“没有我们‘大’男人,哪有你们‘小’女人?“他反应很快的将她一军。
眼看着嘴上功夫不可能赢他,姜荷便下再和他抬杠,边收着药品边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啊!”
“再过几天我就要回日本准备开学了,你的伤虽然好很多,但最好还是找个人来照顾你,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过来?”她说。
听到她的话,澄珣的眼神闪了闪,但语气却是云淡风轻的,“不必,没事了。”
姜荷停下手,看着他好久,才嗫嚅开口问:“上次我问你,你说你的事是禁己心,即使我问了,你也不会诚实的回答。那……现在,如果我问你,你会说吗?”
“要我说什么?”澄珣不看她。
“你的家人啊!我从没听你提过,即使这次你受伤,也没人说过要通知你的家人,为什么?”姜荷一直觉得奇怪。
澄淘起身,跛着还隐隐作痛的腿走到窗边,默然不语。
姜荷跟着走到他身后,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他晦暗的眼神。顿时间,她有点恍然大悟,原来他身上那股她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萧瑟。“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