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古越颐双眉向眉心蹙拢,脸色瞬间一沉。
韦德乍闻古越颐呼出伊娃的名字,跟着讶然地吸着气,这个节骨眼伊娃竟然还敢打电话过来!
(相信你此刻应该感受到结婚的喜悦吧?)伊娃诡谲冷笑。
古越颐气得咬牙切齿,倘若伊娃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当场宰了她。
古越颐从椅子上跳起来,大手往桌子一拍,「你到底想干什么?」
伊娃听出古越颐的怒气,冷讽笑声更加剧,随后笑容一敛。(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迎合你,没想到最后你却是这样对我?)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憎恨和哀怨,夹带着窸窣的抽泣声,(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我竟然输给一个小女孩。)
不想再听伊娃说任何一句话,她的泪水不仅无法挽回他的心,反而让他憎恨到骨子里。
古越颐黑如寒星的阵子充满着风暴,愤怒得甩上电话,「可恶!」
韦德不敢多问,静静地看着古越颐,提醒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总裁,夫人她……」
古越颐登时从愤怒中拉回心神,对,贝儿!必须马上找到贝儿才行。
古越颐抓起手机和外套,神色匆匆地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办公室。
韦德怔怔地望着古越颐心急如焚的样子,随后却欣然地扬起嘴角。
总算有个女人能让总裁那颗冷冽如冰的心起波澜,他相信总裁是真的很爱这位小总裁夫人,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总裁为哪一个女人而乱了心神,这位总裁夫人是第一个。
而冲出办公室的古越颐火速跑到停车场,一跳上自己的车子,马上启动手机上的追踪器,他发现追踪器上的游标在市区兜转。
他不禁质疑地盯着手机,「她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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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校门又打倒一群烦人的记者后,金贝儿便跳上一部计程车快速离开。
「小姐,要去哪里?」司机困惑地从照后镜瞅着后座的金贝儿。
去哪?回家吗?
不行!记者既然会找到学校来,自然也会出现在家门口。
去找古越颐?也不行,相信他目前的处境也跟她一样,她不能自投罗网再增加他的困扰。
那她该去哪里?
司机不耐烦地抱怨着:「小姐,想好要去哪里了吗?我已经在这附近绕了两三圈……」
金贝儿无奈地吐口气,「去郊区。」
好大的范围!司机忍不住又抱怨:「郊区?也该有个方向吧?台北郊区多不可数……」
「去竹子沏好了。」金贝儿心乱如麻地吐口气。
有了目的地,司机立即将车子驶向竹子湖。
金贝儿半钦着眼睑,心烦意乱地望着车窗外,外面的车水马龙及嘈杂声全被眼前的玻璃窗隔开,她只是看着,却听不到外面一点声音。
想想和古越颐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仿佛就像面前这片玻璃窗,他完全对她敞开心房,没有任何秘密,就如一片透明玻璃;让她看得到外面的世界,又隔离了不该出现的纷扰,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她、呵护着她。
车子离开紧华的都市,随即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宁静的树林,路上只有几个零星的游客。
司机道:「小姐,竹子湖到了。」
金贝儿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那一群像苍蝇般让人讨厌的记者,更不可能有这通天本领跟踪她到这里吧?
金贝儿指示司机:「就在前面下车。」
她付了车资,司机收了钱,不忘笑谵:「哪有人跷课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跷课?外人哪能了解她目前的处境,这哪是跷课?不如说是逃难还来得贴切。
金贝儿抿着嘴强笑,「说的也是。」
很庆幸这位司机先生没有认出她,金贝儿快速地跳下车,拎着书包漫无目的在小径上漫步。
抬头望着蓝蓝的天,放眼看着青翠的山林,还不时传来虫鸣鸟叫声。
唯有这种地方才能让她得到想要的宁静。
来到一个阴凉的树荫下,金贝儿坐在草地上,屈起双腿,双手抱着膝,盯着倚在身旁的书包,她伸手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她想知会古越颐,告诉他自己现在不在学校,可是又想到他今天可能也会碰上同样的麻烦,又何必让他为了她多担一份心。
金贝儿想想只好作罢!无由地深深叹口气。
回想和古越颐相识到结婚至今的点点滴滴,不可置否,古越颐是个满分好老公。
他如父亲一样呵护着她,又如兄长般疼爱着她,更像是朋友般倾听她的抱怨、分享她的快乐,她的生活中已经少不了他。
金贝儿不禁感到讶异,不知何时开始,古越颐已经悄悄占据她全部的心思、她的心灵和她的生命。
第九章
追踪器的游标终于停在一个点上不再移动。
古越颐循着红点标出的位置前进,经过阳明山转向山上的竹子湖,他实在怀疑金贝儿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
他将车子停在山下,慢慢步行走上山,就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一个身影坐在树下,那熟悉的身影让他确定目标就在前面。
随着那影像逐渐地放大、清晰……没错!是他的贝儿。
看到她安然无恙,古越颐站在不远处放心地深吸口气,因担心而产生的忧虑,刹那间全被他丢到天外天去。
望着那纯真的背影,古越颐仔细回想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仿佛掉进一个巨大的感情漩涡中,盘桓、旋转、跌宕起伏无法自己,一种过去不曾有过的强烈情感冲撞着他的心扉。
莫非这就是爱情?
爱情让他盲目、爱情让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当他面临困窘和考验时,他的心里只有她;爱情让他彻底屈服,最后完全投降。
古越颐莞尔浅笑,打开手机,对着手机轻唤:「老婆。」手机立即拨出号码与金贝儿的手机连线。
金贝儿的影像马上出现在手机的萤幕里,她似乎感到很惊讶,刻意压抑着忧闷强笑。(老公。)
「你还好吗?老婆。」古越颐柔声轻问。
一听到古越颐温柔关心的声音,永远不懂得掩饰和做作的金贝儿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但依然凛傲地强抑着泪水。(我很好。)
她那表情怎么骗得了他。「你快哭喽。」古越颐调佩着她。
(没有!我没有要哭。)她死鸭子嘴硬地反驳。
「告诉我,你在哪里?」古越颐望着金贝儿的背影,故意问她。
(我、我、我、我不在学校。)金贝儿支支吾吾,但是她没骗他。
「你跷课?为什么跷课?」古越颐轻浅无声地走向她。
(我……)金贝儿一时语塞,泪水再也抑不住地流下双颊。
古越颐来到她背后,「还嘴硬说没哭,要不要趴在老公怀里哭?」
古越颐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背后窜过来,金贝儿惊愕地扭转身子仰起头,「老公?」她急急从地上站起来冲进古越颐怀里,紧紧抱住他。「老公。」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瞬间哗啦啦倾泄而出。
古越颐心痛难言,只能紧紧抱着心爱的女人,轻声向她表达歉意:「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金贝儿说不出话,在他怀里呜咽地猛摇头。
古越颐梢梢拉开怀里的娇妻,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不要哭了,鼻子都被你哭红了。」
「有吗?」金贝儿噙着泪吸着鼻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