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司机说了目的地后,才松口气地靠在椅背上。
不一会儿,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司机说:“等一下麻烦你帮我扛他上楼……我会付给你一些钱,可以吗?”
“当然可以。”有报酬,司机当然乐意。
“那就麻烦你了。”希吟说完又看着李亦飏,发现他似乎躺得非常不舒适,于是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近距离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线条,鼻尖嗅到他身上那股混着酒气的味道。
表姐当初为何要舍弃他?如果她没有这么做,就不会伤他这么深,或许现在的他也不会这么的行为乖张了。
到了李亦飏所住的地方,从他身上找出钥匙,希吟在司机的帮忙下,好不容易平安的将他送到家。
付了车资与小费,司机离开后,希吟便为他泡了杯热茶,扶起他喝了几口,见他已经烂醉,便从房间找来一条被子为他盖上,之后便离开了。
当李亦飏醒来后,天色已亮,他发现自己躺在住处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有一杯已凉的茶……
昨晚到底是…… 。
难道是她?
记得昨晚和她一块吃晚饭时,他一直喝闷酒,至于喝醉之后的事,他则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真要说记得什么,他记得她似乎说过……她非常了解他!
哈!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非但敢说大话,行为举止也够大胆,竟然有办法将他给送回来。
起身走进浴室梳洗一下:心想今天再不进公司,肯定晚上又被老爸叫回老家斥训个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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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
希吟回复忙碌的学生生活,每天有做不完的报告、抄不完的笔记,人家说大学生活轻松恣意,可为何她始终都不觉得轻松呢?
她的好麻吉雅玲说她是太过求好心切,如今想想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就因为她不是念书的料,所以只好勤能补拙,以达到表姐要求的水准吧!
下课了,她起身收拾桌面时顺道将手机开机,却正巧接到严义东打来的电话。
“严董!怎么是您?”她有点意外。
“为什么不是我?”严义东仰首一笑,“以为离开公司,我这个前上司就成了陌生人了?”
“不、不,您别误会,我只是没料到您会打电话来。”她慌张的赶紧澄清。
“的确,我会打这通电话是有原因的……你不是答应了亦飏要拨空来新公司帮忙吗?”他飏起笑声。
“哦!您的意思是,新公司已经成立了?”她兴奋地飏起眉。
“对,所以特地要请你过来帮忙。”
“好,我等等可以过去,新公司的地址就是上次讨论的那个地方吗?”她急急又问。
“没错,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立刻过去。”她笑着切断电话,才转身就见同班同学于铭朝她走来。
“希吟,你最近……不,应该说从暑假开始,我就一直找不到你的人。”他关心地问。
“暑假时候接了份工作,所以一直抽不开身,本来已辞掉了,不过我决定继续做下去。”希吟对他耸肩一笑,“算是给自己磨练出社会前的经验吧!”
“何必让自己这么累?”他眉头倏然皱拢。
“说累倒是还好,只不过真的没有休闲的时间了。”她轻笑,将东西收拾好,“对了,有事吗?”
“呃,我本来想约你去看电影,可见你这么忙……”于铭抓抓脑袋,觉得有点难堪。
“看电影!”她问:“你想看哪一部呢?”
“就是听你前阵子说过要看的那一部爱情片,有空吗?”他期待的提高音量,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哦~~”希吟眼睛一亮地笑了笑,接着又垮下肩说:“真可惜,我今晚有事,那……明晚好不好?明天我应该可以抽出空。”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明天先去买票。”好像怕她会变卦似的,于铭说完后立刻又道:“那你忙,我先走了。”
“拜拜。”希吟笑着与他道别,然后捧着书本、背起包包离开教室。
她快步走到公车站搭公车,直接赶到李亦飏与严义东新成立的“立宇建设”公司。
“严董,这是您上次要的统计资料,我一直放在家里忘了给您。”希吟将资料本拿出来之后,就见李亦飏从另一间房间走出来。
自上回她送酒醉的他回去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从没想过再次见面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没想到还真尴尬。
她拍拍脸颊,转身对着严义东继续做报告,“这些是几家水泥工厂的报价。”
“好,我看看。”严义东翻开她交出的资料本,接着对李亦飏说:“先带希吟去她的办公桌吧!”
李亦飏对她蜷起嘴角,“跟我走吧!”
“是。”她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严义东的办公室。
一到外头,李亦飏便说:“很不公平。”
“怎么了?”她凝眉望着他。
“你眼里就只有严义东是董事长,那我呢?”他半眯着眸,笑睇她那不解的小脸,“若以实际上来说,我和严董持股的股份相当,可你对我却连一句称呼都没有。”
“你非得这么计较吗?”她凝眉望着他。
“不是计较,而只是一种规矩。”他靠在桌边,望着她的眼神突转深邃,“那天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被他这么盯着,她竟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他笑看她略带戒备的样子,决定不再逗弄她了,“这就是你的位子,一些用品也都帮你准备好了,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她看了看,对他一笑,“没想到严董把这些小事都顾虑到了。”
“崔助理,你给我听好,请你来帮忙的是我,当然这个办公桌是我替你准备的,嗯?”他深锁起眉心,深深凝睇了她一眼后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希吟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刚刚那话还真是对他不够尊敬。
于是她加快脚步追了过去,“李……李董。”
李亦飏定住身,回头望她一眼,“你说出口的李董很刺耳,还是喊我李总吧!”
希吟愣了下,继续追进他的办公室,“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我以为你不会替我设想到那些事。”
他坐进椅子里,忍不住摇头轻哂,“不必解释了,你还真是愈描愈黑。”
“我……”她垂下双肩,对他感到很抱歉,“我只是诚实说出心底的想法而已。”
“你不是说你很了解我?”李亦飏恣意一笑,眉眼间却始终抹不去那一丝丝受伤的深沉。
“啊!你……你记得?”她以为在烂醉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这一句。”
“还好。”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否则让他知道她问了一堆不该问的话,他一定不只这样挖苦她。
“你在说什么?”
“呃,我是说我应该比其他人了解你一些。”为何每每想起他那晚难过的模样,她的心会跟着抽紧呢?
“通常女人会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多半是爱上了他,你该不会也爱上我了吧?”他冷冷一笑。
希吟呼吸猛地窒住,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认真思考起他的话——她真的有一点爱上他了吗?
他突然站了起来,欺近她的小脸,“有没有啊?”
她猛地退了步,心慌意乱地说:“你别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李亦飏倒是被她那夸张的反应给逗笑了,“你还真会伤我的心,不过既然你没爱上我,那我也放心了,上回本该我请你吃饭的,后来好像又让你付了账,为了不让别人以为我是蓄意喝醉,待会儿晚餐由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