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口气真大,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座位上的继茂臣放下碗筷凝视大儿子离去的背影,冷凛的嘴角悄悄扬起一抹旁人无法察觉的微弯弧度。
“老公,你千万别听他胡说!”山下丽子犹自激动澄清,“什么暂代,你一定要趁这一次机会把所有权力正式转交到恒宇的手上,他才是你的长子!继辉海怎么能跟我儿子北?那家伙吃里扒外的行径已经被揭穿,你绝对不能轻饶他——”
忽然间,继茂臣用力拍桌站了起来,当场吓了她一跳,只见她骇得脸色发白,双手捣胸,仰头瞪着他。
“你给我闭嘴!男人的事情轮得到你来说话吗?!”吼完,便见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餐厅里,独留下山下丽子紧握着双拳,气愤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自己怎么会这么苦命?嫁这是什么老公、生的是什么儿子啊?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不行,听恒宇那种口气就知道这个孩子完全没有跟继辉海竞争的斗志跟意愿,她可不容许他这么懦弱无能!
现在的情势好不容易站在她这边,可不能错失良机了,天知道这种好运会持续多久?以恒宇的个性,只怕他真的会将到手的权力拱手交还到继辉海手上,她得赶紧采取行动才行!
不假思索地,她拿起一旁的手机,立刻拨了一串号码。“喂?哥哥,是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第十章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杜忆寒深刻地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审视目光。
尤其是那个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女郎,基于女人敏感的直觉,她确信这个娇美贵气的妙龄女子肯定对继辉海怀有强烈的好感!
“你们别这样紧盯着忆寒不放,万一吓着她了,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继辉海一边移动着手中的西洋棋,一边对自己的狐群狗党打趣威胁。
与他博弈的梁湛驹原本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的应对之道,却在听见他这句话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稍微满足一下这些人的好奇心吧!要知道大家已经认识你多久了,从没看过你将哪个女人带在身边小心呵护,这一次你突然急Call大伙儿赶过来,就为了向我们介绍杜忆寒,别说大家大惊小怪,是你的慎重其事让他们惊讶得傻眼啦!”
梁湛驹的这番话让杜忆寒欣喜之余,也不由得感到羞赧,“梁先生,你别替他掩盖事实了,他最不缺的应该就是身旁的女伴吧?”
或许是因为曾经有几次和梁湛驹在电话里面简短交谈过,所以杜忆寒对于他总觉得比起其他人还要来得亲切些,说起话来也比较敢开玩笑。
谁知坐在对面的饭店集团千金洛心华却不觉得这句话很好笑,“湛驹说的是事实,辉海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身边不曾跟随过任何女人,除了我。”
两个女人的视线顿时在空中交会。
杜忆寒迎上洛心华那一双挑衅意味十足的瞳眸,娴雅端坐的她丝毫不显愠色,在对方充满浓厚敌意的凝视下,杜忆寒仍旧温婉盈笑。
然后在心底戳刺那个该死的男人千百遍!
早知道他是个处处沾桃花、惹情债的臭男人,只是当一个活生生的美丽女子坐在她面前,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极度的不快仍然深深掳获她的心绪!
在场的所有人当然都感受到洛心华的敌意,在这种气氛下,梁湛驹甚至还有心情对好友露出幸灾乐祸的嘲弄浅笑。
只是继辉海完全不看在眼里,依旧悠哉的栘动棋子,在棋盘上攻城掠地。“心华,你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会害我今天晚上上不了床的。”
“辉海!”洛心华嘟起小嘴委屈娇嗔,却难过的发现他的视线压根不曾落在自己身上。“你选的这个女人……她身上甚至没有一件名牌!”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输给这种平凡到极点的女人!
杜忆寒闻言,微微瑟缩了一下。
的确,身处在这些名门富豪的第二代之中,他们自然而然的贵气光彩确实让她有些自惭形秽。但是,她提醒自己必须抬头挺胸,昂贵名牌只是一种锦上添花,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的价值!
“没有名牌又怎样?难道你还怀疑我没能力买名牌包装她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她……”
“忆寒没有那种习惯,而我也觉得挺好的。”继辉海冷冷打断她,伸手移动棋子,直攻梁湛驹的地盘,顺利取走他的国王,“将军。”
梁湛驹懊恼的低咒一声,“我居然没注意到你会来这招!”
“废话少说,马德里那幢别墅的钥匙拿来,本少爷短期间内就带老婆去你的地盘巡礼一下。”
心头妒火还没烧完的杜忆寒瞪着他得意昂扬的俊美侧睑。
碰巧继辉海也转头看她,意有所指的朝她淘气眨眼。“我没骗你吧?”
什么?她不解的偏着头。
“全世界只有你能对我说‘将军’这两个字。”
贫嘴!杜忆寒高傲地撇开俏睑,却掩藏不住唇畔那抹淡淡浅笑。
梁湛驹瞟了她一眼,又挑眉注视自己的兄弟。
这样就被你搞定了?难得有女人有本事让你吃排头,我还以为有一场好戏可看呢!
我可爱无敌又魅力无边嘛!继辉海益发洋洋得意。
梁湛驹作势吐给他看。
只是继辉海才不理会,扔下棋盘起身走向窗口边的佐伯谦亮。“谦,你说这一回咱们比什么?”
佐伯谦亮和另外两人兴致勃勃的齐望着他,“我们早就想好了,东西在外头,敢不敢出去?”
“啧,你们先想想这一回准备贡献什么给我吧!赌注别太寒酸啊,我打算献给我的娘子讨她欢心的!”语气狂妄的继辉海转身朝沙发上的杜忆寒眨眨眼,旋即兴致高昂的和这几个死党勾肩搭背开门离去。
“辉海,你等等我啊!”洛心华立刻站了起来尾随离开,临去前还不忘转过身,示威似的向杜忆寒抿抿唇。
梁湛驹对她幼稚的反应摇摇头,“你不追出去看看?”
杜忆寒笑了笑,“不用了。”那家伙要是敢花心……去啊,想滚趁现在,她绝对不会阻止的!
他仰头朗笑,当然没错过她表情里的那抹赌气倔强。“过来这里吧,从这个窗口望出去,应该可以看得到他们。”
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起身跟着梁湛驹走到窗边,一左一右的坐在窗台上。
“我们这几个人从少年时代就认识了,你知道的,有钱人之间常常会举办一些派对聚会,第二代渐渐的也就各自衍生出自己的小团体。”
“这么说来你对辉海很熟悉喽?”
杜忆寒的额头轻靠着窗棂往下望,便看见继辉海和那个叫佐伯谦亮的人在满地枫红中互飙重型机车,紧张之余却也深深的对他自然流露的狂妄傲气心折,不知不觉的因他而笑、因他而蹙眉。
梁湛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又属我跟辉海的感情最好,也因为这样,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对你的感情。”
她诧异地转头看他。
那惊讶的模样惹笑了梁湛驹,“你果然不知道!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但是像他那种自信爆满的狂妄家伙,对于自己的感情竟然会这样遮遮掩掩、苦苦压抑,还是让我忍不住感到震惊。”
“你太夸张了。”
是吗?会是这样吗?他爱她很久了?这怎么可能!杜忆寒直觉地否定。自己才是那个爱他最深最久的人,以她的能力和条件,他是很难会看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