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会儿我会打电话问齐小姐。」
「齐小姐?」两道浓眉蹙起。
「是齐老的千金。齐老说,女孩子家心细,他怕他帮你准备的东西不齐全,所以要我缺什么东西,就告诉他女儿。」
「不需要!」拓拔寿冷着一张脸。
「呃?」
寇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我们不是没有钱,需要什么东西,我们有能力买。」
之所以接受这栋别墅,泰半原因是因为这栋别墅是他父亲生前的财产之一,况且,他只是暂住,等找到适合的居所,他会把它还给它现有的主人。
「那,车子……」
「我自有办法。」
「是。那我先出去了。」
寇仇离开后,拓拔寿起身走到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接通后,他低沉地以命令似的口吻,向手机那端的人道:「是我,我需要一辆车,晚上十二点之前交给我。」
语毕,合上手机,黑眸进出一道冷锐光芒。
那些老将以为他是一个躲在日本二十多年,直到今日才敢踏上台湾这片土地,准备进行夺回父亲当年大权计画的出柙老虎——
但,事实却是,他早就是台湾商界某金融投资集团幕后的操控人,他有自己的人脉,有数不清的财产。
这个秘密,连寇仇都不知道。
不是他把寇叔当外人防,只是,在还没把他想知道的真相查清楚之前,他的身分,顶多就如他们所认定的,是一只带有杀伤力的出柙老虎。
他相信这个身分,绝对会让他想知道的真相,提前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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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拓拔寿早早就进入房内,连齐老的女儿齐秀丽来访,他都不见。
关在房里,连线上网,浏览着半小时前甫从神秘彼端传送到他电脑内,属于这栋别墅的卫星空照图。
他向来对寇叔的过度谨慎嗤之以鼻,但其实做任何事,他的谨慎态度,绝不亚于寇叔的战战兢兢。
观察过别墅的各个角落,大致了解别墅的构造,记住了别墅内的每条动线,合上电脑萤幕,起身,躺到床上,想休息的他,闭上眼,那流着两行清泪、素白容颜的女子身影,又浮现。
烦躁地翻身下床,拿起手机,和神秘的彼端通话。
「车子准备好了吗?我马上要出门。」
合上手机,关了房内的灯,定至窗边,往外探了探,确定窗外没人,纵身一跃,他从二楼窗口跳出,稳当当地落至地面。
这点高度,还难不倒他。
在没人发现之下,他迅速离开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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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开着车,在整座台北市绕了近三个钟头,绕过大街小巷,他必须比任何人都要更快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夜深了,他也累了,是该回别墅去,可,他的心,不受控制地飘向被丢在面包店外的女子。
尽管他告诉自己,这么急着出来,是为了尽快熟悉环境,不是为别的,也绝不是为了她,但是……
在十字路口,方向盘急速旋转,用力踩着油门,超速的车子,远追不上他的心急如焚。
他敢断定,那女人哪里都不会去,只会傻傻地窝在原地等,一步也不会离开。
车子驶近面包店之前,他放慢车速,远远地从车内望出去,果然看到她还站在面包店前。
午夜十二点,面包店已打烊关门,店前一片暗,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连锁超商亮晃晃,她竟笨的连移动脚步都不会。
把车子停在离面包店的不远处,他坐在车子里,冷眼望向她。
此刻的她就像个受虐的小媳妇一般,垂着头,倚在柱子旁,手中拿着吃了一半的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静静地望定她,在他心中仍犹豫着该不该带走她之际,几名混混已先他一步将她围住,强行想拉走她——
「漂亮的小姐,你在这里等人很危险的,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跟我走啦!」
「不要,放开我……」
「她说不要放开她啦!阿浪,你要把她抓紧喔,啊不然坏人会欺负她喔!」
其中一名混混故意扭曲她的话语,怕吓着她一般,轻声轻语说着,惹来几名同伴哈哈大笑。
「漂亮的小姐,不要怕,啊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几个人把她团团围住,互使眼色,打算把她强行带走。
「小六,你去把车开过来。」拉住她手腕的人,命令着旁边一个一直偷摸她手的小混混。「摸啥小,快去啦!」
「好啦,好啦。」
小六心不甘、情不愿地要去开车,一转身,头顶却被人给压住。
「谁?谁啦?」
小六大嚷着,咒骂一声,引得几名伙伴全看向他这边。
看到他们几个里头身高最高的小六,被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仅用一个手掌轻易压住,个个惊吓得瞪大了眼,其中带头者以大哥姿态喝令:
「啊你们没看见小六被人欺负喔?还不快去砍那个人!」
闻言,几名小弟手往口袋掏出美工刀,准备作战之际,一道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魅沉音,自被压得动弹不得的小六头顶降下——
「在我还没踹断你们的脚之前,最好快滚!」墨黑的星眸分三段式渐阶眯起,同时迸射出想杀人的危险光芒。
两名小弟被他杀人的凶光吓到,弃械投降,往后面的方向拔腿逃命去。
「你们两个!他妈的!」见两名小弟落跑,带头的男子咒骂了声。
「救我。」
被抓住手腕的女子,带着两行泪水,眼巴巴望着她苦等到的男人,求救的话语,微弱得比风吹过的声音还小。
「喂,你……你是谁啊?我告诉你,这女的是我马子,你少管闲事。」
带头的男子虽然也被吓得不寒而栗,但他想,他们还有四个人,比三个臭皮匠多一个,他就不信打不倒眼前这座山。
锐利眼神一扫,拓拔寿手一出力,把掌下的小六推得老远,在其他两个小弟吓得退了一步之际,他已伸手把女子给拉到身边。
见状,带头的男子错愕不已。他明明还拉着她,怎么一眨眼,人就被抢走了?
小弟们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管什么大哥,逃命似地各奔一方。
所有小弟全跑了,只剩一只孤鸟呆若木鸡,伫立在原地。
睨了孤鸟一眼,拓拔寿懒得多理他,带着女子上车,跨进驾驶座,踩足油门,车子往前呼啸离去。
看着车子离去,伫立在原地的孤鸟松了一大口气,回过神来,才发觉胯下尿湿了一大片,他夹紧双腿,边走边咒骂,狼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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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寇仇如以往在日本般轻敲拓拔寿的房门,若房里未有回应,寇仇仍是可以开门进入查看。
自小,拓拔寿是寇仇带大的,寇仇就像拓拔寿第二个父亲,也因寇仇常担心仇家会找上门,把拓拔寿绑走,是以,每日一早,他总要亲眼看见床上有人,他才安心。
今天,床上的确是有人,但是,寇仇非但没有安心,反倒异常忧心,因为床上的人,并不是他想见到的人。
「你……」
赫然见到昨天被赶下车的女子坐在床上,寇仇一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