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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天,拓拔寿到医院探视拓拔野,他的伤口恢复奇快,但医生仍是建议他在医院多待一些时日,多休养一阵子,等完全恢复再出院也不迟。
拓拔寿也赞成医生的建议,原本他打算等抓到曲映红,让她和齐全对质,三兄弟一起为父亲报仇,但为防齐全逃跑,他决定提前和烈一起去揭发杀父凶手的恶行。
坐在拓拔烈驾驶的防弹休旅车上,两兄弟正要前往天地盟总部,途中,拓拔寿的手机响起。
「抓到了?很好,立刻把她带到总部去,我马上过去。」
关上手机,拓拔寿偏头对弟弟说:「抓到曲映红了。」
「要不要告诉老二?」
「暂时不要。」
「我看他对她念念不忘,就算她杀死他,说不定他还会含笑九泉。」拓拔烈嗤声笑着。
他们家老二就是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头号代表。
拓拔寿盯着前方,对老三的话置若罔闻。
虽然他对老二钟情于杀他的女凶手感到生气,但回头想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极力想帮曲映雪脱罪,好让她能重回他身边——
甩开这种烦人的情事,此刻,他该将心思放在积欠了二十多年的血债上。
「我恨不得马上亲手杀了齐全。」
一想到杀死父亲的人,竟是天地盟内部的大老,个性刚烈的拓拔烈体内复仇的血液沸腾,一路狂飘。
车子驶近天地盟总部,超速的车子,在刺耳的煞车声下,以甩尾之姿,停在会议室门口。
兄弟俩下车后,一前一后进到会议室,里头,几名老将和齐全早已在里头等候。
因为拓拔野被刺伤,大伙儿都知道这次的会议,气氛肯定很严肃,尤其拓拔寿进来坐下已超过十分钟,一句话都没说,锐利的眼神在他们几名老者身上轮流扫射,骇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其中有心脏病的人,险些引发心肌梗塞。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全被拓拔寿给吸走了。
寇仇进到会议室来,打破了僵凝的空气。「大少爷,刺杀二少的凶手,关在地牢内,要把她带过来吗?」
「暂时不用。」拓拔寿说话的时候,冷厉的眼神刻意对上齐全。
听到凶手抓到了,老将们急着发表意见。
「一定要查清楚她的来历,否则还是会有危险发生。」
「我想,一定有幕后主使者。」
「没错,一个女人,她哪成得了事?一定是有人教唆她这么做的。」
「可能还有同党。」
「那就杀鸡儆猴,用最残酷的方法,把她凌迟碎剐,非得让她的同党吓得屁滚尿流。」
当大伙儿纷纷提出意见,好证明自己头脑没有退化,仍是个有用的人之际,齐全却坐在角落,不发一语。
「齐老,你的意思呢?」沉厉的嗓音,直捣垂头不语的老者。
突然被问及,齐老抬起头,不卑不亢。「当然得先查明她下手的原因。」
「会不会是有人指使她?」一名老将忍不住又插嘴。
「这还得查过再说。」齐老保守地道。
「还需要查吗!?」再也耐不住性子的拓拔烈拍桌而起,怒气腾腾下了断论:「依我看,这女的幕后主使者,一定是当年杀害我父亲的人。」
笃定的话语一出,在座的人,个个面面相腼,唯独齐全似乎被骇到一般,表情明显震惊之余,讷讷的道:
「不,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把他惊骇的神情尽收眼底,拓拔寿心中更确定自己所查到的答案,百分百正确。
「我……」
「你是想说,你没有派人杀拓拔野?」
挑高眉,拓拔寿倏地站起身。
「我、我怎么可能派人杀……」
齐全想反驳拓拔寿的话,但另一头的拓拔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重拍桌子,劈头大喝:
「因为当年就是你杀了我父亲,你想斩草除根,所以叫我们全部回台湾来,想赶尽杀绝。」
又一个震撼弹投出,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大……大少爷,这怎么会……」寇仇震惊地望着满眼燃着复仇怒火的拓拔寿。「三少说的……不,一定是有误会。」
要找回从小就失散的三个少爷,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齐老那么尽心尽力,几乎散尽财产,才有今日的团圆和天地盟重建……
如果齐老真是凶手,想对三位少爷赶尽杀绝,又何必如此费力,大费周章把他们召回?
「是不是误会,让齐全自己说。」拓拔寿锐利的视线,如锋利长茅一般刺向齐全。
他有足够的证据当后盾,只要齐全敢做出一个摇头动作,他手中握着的证据绝对会把他的头给砸断。
「齐老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没错,谁不知道当年齐老和老盟主比亲兄弟还亲。」
「这可难说……」
几个老将你一言我一语,就怕错失任何一个发言的机会,好像比其他人少说一句话,地位会比别人低一阶似地。
在大伙儿的注目下,齐全缓缓地站起身,半低着头,历经风霜的老脸,露出忏悔和些许无奈。
「没错,当年杀了拓拔英豪的人,就是我。」
承认的话语一出,几名老将们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口气,个个纷纷退离他身边,生怕沾染到「杀父仇人」的罪名,跟着倒楣遭殃。
「可恶,真的是你!」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的拓拔烈,冲上前,一拳挥出,轻易把齐全打趴在会议桌上。
「这,怎么会……」寇仇完全不敢置信。
齐全没有一丝辩解,马上就承认自己的罪行,这倒是令拓拔寿甚感意外——他一样证据都没拿出来,凶手就俯首认罪……莫非是齐全老了,知道斗不过他们三兄弟,所以自己招了?
拓拔烈一脚踹出,把齐全踹到拓拔寿脚跟前。
「你杀了我们的父亲,今天,我就要亲手杀了你。」拓拔烈不想动刀枪,他要用自己的硬拳头,把杀父仇人活活打死。
硬生生的一拳挥出,倒在地上的齐全没有闪躲,反倒是拓拔寿伸出手,挡住了力道十足的铁拳。
「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打死他?」拓拔烈怒红眼。
「在他死之前,我还有话问他。」拨开掌心中的拳头,拓拔寿怒瞪着倒在他脚跟前的齐全。「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当年,所有的人都误以为他父亲是被仇家所杀,却没人料想到,凶手竟是自家人。
这几年来,他一直心存怀疑,所幸他找到几个疑点,抽丝剥茧,查证过后,凶手指向天地盟内部,再经他暗地追查,终于让凶手现形。
只是,他一直查不到凶手杀他父亲的真正原因,如果说是想篡位,但二十多年过去,还是没篡位成功,若不是凶手太无能,就是他太沉得住气,以致于沉到气势都没了。
总之,他还是想听凶手亲口说出答案。
「我没什么话好说,你们兄弟俩杀了我替你们父亲报仇,我绝无怨言。」嘴角渗血的齐全,异常地平心静气。
「哼,你还有脸说什么怨言,既然他不说原因,那就让他死在我的拳头下。」
话一出,拓拔烈半蹲下身,一拳挥下之际,会议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齐秀丽神色焦急的冲了进来——
「不要!」齐秀丽用力推开拓拔烈的拳头,跌在地上。「你们不可以杀我爸,他是……」
「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