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这次他总算记得挣扎了!
「别乱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反抗了啊?」狐妖吻得极为深情,像是获得遗失许久的宝物似的。
「王!」
听见另一个声音在叫唤他,狐妖皱眉的回头瞪视着叫唤他的人。「嗯?」这声回应有明显纠正意味。
「呃……景。」笙铀无奈的叹气,长久以来的习惯,临时要他改口不称呼他为王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啊!
叫唤了好几千年了,一时要他与王平起平坐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忠仆做久了的悲哀吗?
谷旸疑惑的转头看着另一名同样也是狐妖模样的男子。
不同于将他抱在怀里的这只绝美、金黄毛色的模样,他是纯黑的,一种具备威严的黑色。
「你看,我找着小雪球了。」景开心的将拥在怀中的谷旸,像是展示般的现给这名男子看。
「朝廷的收妖术士?」笙铀提高音调的问着。
「嗯!」他是官方的人,光是这样的身份就极受人推崇,而他本身自然也就骄傲了起来,连官员们也必须敬畏他三分呢!
「看来他要跟你作对一辈子喔。」笙铀忍不住轻笑出声,看了看谷旸,看了看景,带着戏谑的笑容回应。
「那又如何?」景带着轻笑回应,他看待谷旸的眼神未曾改变。
笙铀无奈的笑着,他亲爱的王啊!等了千年总算是等到思念已久的人了……
只不过,不知是否为了报复当初景所犯下的错误,怎么再看到小雪球之际,他竟然是妖魔的克物,朝廷指派的除妖师。
这分明是与景作对嘛!但笙铀看了看景脸上挂着许久未见的微笑,景是真的不在乎!
「说到这个,另一头有三个人,是你的同伴?」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问着谷旸。
谷旸疑惑的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凶多吉少了!那些妖对人类来说极难对付。」笙铀叹了口气,却未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谷旸慌忙的挣脱景的拥抱,神色慌张的拉扯笙铀的衣领。
「你自己去看看吧!」笙铀是冷眼旁观的,毕竟人类收妖这件事,残害了不少同族的伙伴,而他既不出手相救更不伤害,仅是在一旁观看,基于谷旸的身份,算是很留情了。
谷旸听完这句话,不再理会这两人,急忙的跑去查看。
到了目的地,他呆楞的站在一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强烈的妖气更是环绕在四周围。
凶多吉少?他的师父与两位师兄早已气绝身亡,连尸骨都不完整,可想而知刚刚的情况有多惨烈。
他慌了,想也不想的往里头跑去,然而腹部突然遭受袭击,被弹了出来,身上也受了伤,大量的血从腹部渗出。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依旧想进屋查看,却又被另一股力量给制止。
「你想找死吗?」相较于刚刚的微笑气息,此刻的景却是如此的阴狠、严肃。
当他看到谷旸不要命的往里头跑去,又让他想起好久好久以前的那抹白色身影。等了这么久,岂能如此轻易放弃?
「师父他们……」谷旸气息微弱,手指着里头。
「没救了,全死了。」一旁的笙铀语气有些无情,似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什么不救他们……」他还是个孩子,止不住的悲伤让他缓缓流下泪来。
「我没必要出手帮忙。」景别过脸不再多做解释。
「也对……妖怪怎么可以出手救人呢?」谷旸无奈的露出笑容回应,不断流出的血让他逐渐昏迷。
可是……他为何又被救?他也是人类啊……
景无言的将他拥起,用术法替他止血。
「不得不绝情。」景只是淡淡的说着,他低头看看早已昏迷的谷旸。
「景,你也不会出手相救吧?」笙铀转过头看着景,回头又看看一片惨烈的屋内。
「因为他身份特殊。」他最多也只能做到替他除掉这些妖吧!
「他注定会跟你作对一辈子的。」笙铀一开始查到小雪球已经转世到成人时,本以为王可以不必再等待了,但是一听说他是朝廷培养的除妖师时,却不禁皱眉。
这是故意的吗?
「那就作对吧!」景吻着谷旸的额际,有些含糊的回应。
「你有办法解决吗?」看样子,王势必会与他纠缠好一阵子。
「看情况,我现在不多想。」景抚了抚谷旸的腹部,想替他减轻些痛苦,被妖所伤的地方不是用普通的治疗方法就可以的。
「你替他收拾一下吧!」景指了指妖气依旧肆虐的周围,之后立即转身抱着谷旸打算离去。
「你要去哪儿?」听从景的指示,笙铀伸手一挥使出些许的法术,轻松的就将里头残余的妖气解决了。
「送他回住处。」景逐渐走远,动作总是小心翼翼的。
「没问题吗?他的住处可是有设结界的。」笙铀皱眉的问着。
王没这么傻吧?这么冒险的事他敢做?
「那点小结界伤不了我,倒是他身上的伤不是我能解决的。」
「唉……这该怪谁呢?等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相克的身份?」笙铀看着他远去,不禁叹息。
「怪老天爷吧!」景浅浅的微笑回应。
是该怪老天爷的安排吧!他是妖……他是收妖师……怎么等了许久换来的是如此尴尬情形?
还是说,为了报复他所犯下的错误,小雪球这次来是来报仇的。
尽管他是妖……是个从远古时代就存在道行高深的妖,却也无法改变老天爷的安排,老天爷是什么?
是命运吧!长久以来无法抵抗、改变,仅能默默承受的命运……
过了好些天,谷旸总算醒来了。
身上的伤,是朝廷派人来治疗的,这种伤似乎有专门的大夫在治疗。
而他醒来时,也想起了一些令他感伤、快乐不起来的事情。
他升职了,朝廷只剩他一个比较有能力的收妖师,前几天收妖不当,他的师父与两位师兄丧生了。
只剩他一个……但是朝廷以为这些妖怪都是他收拾的,自然就赞誉有加、极力推崇,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啊。
他躺在床上,半睁着眼似乎在发呆。
「主上……你醒了,要不要用膳?」一名小女仆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我吃不下。」腹部的伤疼让他皱眉,什么也吃不下。
「是……那么……」
「你先退下吧!有需要我会叫你的。」他勾起笑容,遣退了尽忠职守的仆人,他现在只想静一静。
「受了伤,还不肯好好进食对身体可不好的。」
原本只有他在这屋子里啊!可是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他疑惑的四处张望,尚未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拥在怀里。
是前几天遇见的那只妖。
「怎么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记得这栋宅子有设结界啊!
不是一般妖类就可以随便进来的,怎么这家伙能自由进出?谷旸不禁失笑,是他们功力太差吗?看来得好好的检讨检讨了。
「这种结界……威力是有的,只是伤不了我。」景侧躺在谷旸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梳着他四散的长发。
如果……这乌黑的发丝换成雪白柔亮的发丝,就是小雪球的模样了……他的小雪球一点都没变呢!只是忘记他了!这点挺可惜的。
「你别乱碰我……」哪有像他这种妖类啊?老爱缠着他。
谷旸嫌恶的想摆脱景的纠缠,可是身上带着伤,动一下剧烈的痛楚就袭来,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