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魏秋寒连忙纵身过去。一把搂住卫凌月,堪堪避开暗器之际,左肩便传来剧痛!
魏秋寒痛哼一声,卫凌月看见他肩上涌出的大量鲜血,一时吓白了脸。
他想不到魏秋寒会为了保护自己,甘愿代自己受伤!
但魏秋寒并没因此而停下动作,就在傅杀暗喜自己得手之际,他持剑的左手奋力往后一刺,没料到他左手还能动的傅杀根本来不及闪避,长剑刺入他胸口,一剑毙命。
松开手,魏秋寒按着左肩走向傅杀,确定对方已经断气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卫凌月伸出的双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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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月扶着魏秋寒,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最后找到一间无人的小屋。
他推开门,一股霉昧扑鼻而来,就着月色一看,似乎是猎户到山中打猎时栖身用的,秋末出来活动的动物较少,是以目前没人使用。
他将魏秋寒放到床上,长吐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重。
没时间休息,卫凌月点燃桌上的半截蜡烛,用屋内的木盆汲来一盆水后,再解开魏秋寒的衣服,并撕下自己衣摆浸了水,替他擦拭掉身上血迹。
魏秋寒身上伤口极深,血流不止,卫凌月将布巾按上他左肩,便立刻被染成深红。
这怎么办?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卫凌月焦急不已。
自己身上没带伤药,可如果不快点替魏秋寒止血,他肯定捱不过天明。
他想了想,将手探入魏秋寒衣襟里。
魏秋寒既是学武之人,身上应该会带着伤药吧?此刻,卫凌月也只能暗暗祈祷。
果不其然,他在魏秋寒怀中摸到一个瓶子。想也没想,他将瓶子取出,有样东西掉了,他也无暇去看,只是打开瓶塞,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手中,替魏秋寒抹上。
倾出的药膏带着清淡的草香,那是……挺熟悉的香味。
卫凌月抹药的手指一顿,但他随即继续。
替魏秋寒上好药时,伤口已不再渗血,他又撕下自己衣袖,替对方包扎好伤口,这才拿起药瓶仔细研究。
瓶身是淡绿色的,触手如水般清凉,卫凌月将鼻子凑近瓶口嗅了嗅,努力寻找脑中记忆。
一个答案在他心中模糊成型,他握着瓶身的手微微轻颤,显然不敢相信。
应该……不会吧?或许这种药,只要有管道都买得到,更何况魏秋寒长得完全不像啊!
卫凌月垂下眼,看见掉在地上的东西,他弯下身拾起,却是张薄薄的、肤色的膜,上头挖了几个洞。
他心头一沉,瞪着那东西看了许久,终于咬了下唇,颤抖地将它贴近魏秋寒的俊脸。
那张面具做得极为精密,一贴上魏秋寒的脸后,几乎找不到空隙,也看不出破绽;微弱的烛光下,卫凌月看清了……他看清躺在自己眼前的是他找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藏匿处的……燕、清、淮!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卫凌月只是牢牢盯着那张平凡、令他痛恨的脸。
“魏秋寒……”想不到拼死保护自己安全的,居然是……“燕清淮……”
跌坐在长板凳上,卫凌月抱着头闭上眼,拼命地大口吸气。
燕清淮逼他关掉赌坊,还羞辱了他,不只如此,甚至在那之后又跑回聚宝楼,将他……
魏秋寒由着自己对他冷嘲热讽,还自愿做燕清淮的替身让他发泄怒火,不只如此,还在今晚舍命救了自己……
谁是?谁非?孰对?孰错?
我喜欢你。那一晚,燕清淮抱着自己,如是说道。
请让我对你好。那一晚,魏秋寒望着自己,这么说着。
但,自己所受到的屈辱与委屈呢?这许多天下来所累积的愤怒呢?难道就不用算了?更何况魏秋寒欺骗自己,罪加一等!
卫凌月猛地抬起头,站起身走回床沿,狠狠瞪着正受伤痛折磨的男人。
“我说了要报仇的。”卫凌月俯低身,发泄似地扯下燕清淮下身衣物。“我要让你尝尝相同的痛苦,让你知道……这种事有多羞辱人!”
拖着腿上了床,伸手抚弄自己几下,卫凌月一挺身,毫不怜惜地进入燕清淮体内。
剧烈的疼痛让身下男人猛地睁开眼,右手举起正要推拒时,深幽的瞳对上卫凌月盈满痛楚、愤怒还有伤心的眼眸时,随即缓缓放下。
“你都知道了?”虽然痛得浑身发抖,但燕清淮只是静静瞅着卫凌月。“我很抱歉……”
“你以为道歉便能了事?你以为这就叫惩罚吗?燕清淮,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倏地咬住唇,卫凌月开始发狠地撞击着燕清淮体内,鲜血从结合处汨汨流下,染湿彼此。
燕清淮只是望着卫凌月,完全不反抗。
卫凌月抽送了几下,突然用力一捶床板。
该死的自己完全没有泄恨的快感,该死的自己根本不想侵犯对方!
埋在燕清淮体内的欲望软了下来,卫凌月瞪着燕清淮,他早已因伤重又陷入昏迷,他忿忿一咬唇,没有发泄便退了出来。
阴鸷地看着对方下身惨不忍睹的伤,他拿起瓷瓶,在自己回心转意前飞快地替燕清淮上了药,旋即下了床走到窗边,不再看对方。
他绝不是心软,他只是想……想要延长折磨对方的时间。
窗外,月已西沉,只剩几点残星,朦胧的天色,正如此刻他混沌的心情。
抓着窗框,卫凌月就这么站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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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哥,不是我自吹自擂,放眼望去,全常熟县就我这店铺的地段最好了,你买下来绝对不吃亏!”
站在一幢木造的二层楼房里,卫凌月耳里听着四十开外的屋主天花乱坠地吹嘘,眼睛则仔仔细细地检查它的内部,一点都不遗漏。
男人兀自说得口沫横飞。“要不是我举家要搬到金陵,时间太急迫,否则根本不会用这么低的价钱出售的……”
“让我到二楼看看。”卫凌月打断他的话。
“喔……好、好。”
男人领着卫凌月来到二楼,楼上也打扫得一尘不染,感觉得出主人的确极用心在维护这里,但却有个地方很奇怪。
“这里……”卫凌月指着一个地方。“为什么这扇门特意关着?”
不待男人反应,他伸手一推,门却锁着。
“呃……这个、那个……”男人额上开始冒汗。“那是阁楼,没什么好看的,平时也没人上去,积了很多灰尘,所以我才把它锁起来。你如果不喜欢,我在交屋前会再打扫过的……”
“哦?钥匙呢?”卫凌月伸出手。
“这个……”
“不给?那我就不买啦。”卫凌月一耸肩。“我记得对街好像也有间店铺要出售……”
“啊,我给我给,小哥你先别走,钥匙在这里。”男人忙不迭地抬手拦住卫凌月,掏出钥匙交给对方后,他一咽口水,“那个……我可不可以别上去?”
“为何?”眸光一厉。
男人深吸几口气,在卫凌月凌厉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坦白道出一切。
“其实我也是在去年购入这栋房子的,可是搬进来的当晚便听见阁楼里传来许多奇怪的声音,我起先以为是老鼠,哪知打开一看,居然看见里头的东西全浮在半空中,我吓得连夜就搬了,后来才知道里头死过人,我也是被屋主欺骗的受害者啊。”
“哦?”死过人啊?卫凌月沉默了下。“其他人知道吗?”
“我……我哪敢让人知道啊!”这种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我买了,不过你要算我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