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我当然没办法像你一样变成什么执行长,但是我起码可以做一个优秀的领队吧?」
「那么我问你,你一直离开我身边,不会思念我吗?不会舍不得吗?不会痛苦吗?」他就痛苦得要命,偏偏还要放手让她去飞,不想限制她的自由。
他,其实也是怕她后悔嫁给他吧?
恐惧是一样的,从猜疑到恐惧,因为没有证实,却更多的自我惊吓,导致成最后的状况。
他其实也没那么大方,愿意放任她去做个女强人,他只是怕自己失去她罢了。到了此刻他才愿意承认,他也不是那么坦然。
「当然会啊!我常在国外都想打电话给你,但我怕自己太依赖你了。再说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想太打扰你……」
「打扰?我的生活?」他讶然失笑。「我们是夫妻,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另一半。你懂不懂另一半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是一体的。难道你会怕打扰到自己的生活吗?这就是为什么我后来会失去耐性的缘故,就是你没有把自己当成我的另一半,或者说,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另一半。」
「我知道我错了嘛!」她涎着脸抱住他。「所以你才故意说要我当什么情妇的,对吗?」
「我承认我是气坏了,因为旁人把你误认为我的情妇,你居然把它当笑话说。我早就想让办公室的人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曾蓄意隐瞒,但因为你从没出现,所以知道我已婚的人真的很少。但是当你说当情妇也不错时,我觉得我这半年多的努力跟耐性都是傻子才干的行为。因为无论多少的耐心,你都不会醒悟,不会了解到自己是我的妻子,而不只是我的女朋友或床伴。」
他解释着自己,希望能让她明白,他不是刻意要对她残酷。
「你以为我喜欢被误认为是你的午妻吗?当时对我打击也是很大的。显然旁人也认为我们并不配,所以没人猜我是你女朋友或是妻子,就把我们的关系归类为不正常的那一类,好像不是这样的话,你不可能跟我牵扯在一起一样。你知道吗?那就像是最深的恐惧被证实了一样,非常的……令人害怕。」她的声音淡去,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他看着她的神情,看到她脸上的痛楚,看到她那些隐藏了许久的恐惧,他的心不禁又是一阵不舍。
「你……真是个傻瓜。管谁怎么看,我爱的人就是我爱的,再给我更多人,我还是要选你的。从看到你傻呼呼的想拿五块钱去买七块钱的蛋开始,我就完全沦陷了。这么一个可爱又憨直的女人,令我的眼光根本舍不得移开。」
「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不是只有她一开始就被他吸引,他也是那样吗?
「对。」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知道我的性子比较内敛、比较闷。我很欣赏你的率直,就算有时候聒噪一点,也让我觉得有趣。因为认识了你,我的世界开始活泼了起来,因为认识了你,也因为爱上了你,给了我开始渴望家的感觉。我渴望牵着你的手,与你一起走接下来的人生。这样的心情……你了解吗?」
当他那样缓缓叙述的时候,她的心已经被温柔给盈满了,她的眼也被泪水给迷蒙了。她凝视着他真挚的脸庞,不变的是他那眼中的温柔爱恋。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一个男人选择了她,为自己慎重地选了一个人生伴侣,他不会随便毁弃这个承诺,而他也渴望她付出相同的承诺。
「翟邑振……」她的手捧住他的脸,专注地看着他。「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请你永远都不要改变你看我的眼神,请你……永远都这么温柔地看着我。就算我太笨,动作太慢,了悟得太迟,都请你不要放弃我。」
「放弃你?」他笑了,眼中也带着泪意。「那从来不在选项之内。」
闻言她用力地投入他的怀中,眼睛里的泪水同时跟着洒落了。
而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用力地热情地吻着她,感受着两人生命贴近的亲密感,感受着更亲昵的关系。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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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黎窝在翟邑振怀里好久了,她差点都快要睡着了,但是被他拥抱的感觉很好,她舍不得起来。
「唔,老公……」
她嗓音细嫩嫩地喊,这么恶心的称呼她现在居然能够很自然地喊出来,大约是彻底的详谈后感觉到彼此关系靠近不少的缘故。
「嗯?」窝在床底下,怀里抱着老婆,他也不想动。
「我好像应该去洗澡了,很晚了耶。」她懒洋洋地说。
「是很晚了,可能三点了。」他回答着。
「可是我好累喔。」她叹了口气,这可不是装的,参加庆功宴三个小时,又吃又唱的,然后她又在街头晃了两小时,脚都磨破了。更别说哭了那么久,整个人自然是虚脱了。
「要我帮你吗?」他拧了她脸颊一记。
「你帮就帮,干么要把我拧醒?反正你说要帮忙,我就睡觉了。」她耍赖着将脸埋回去他胸口。
「好啊,那你就睡吧!」他笑着起身,将她像只无尾熊一样背在身上。
然后他稳健地走进浴室,放水,准备干净的睡衣、贴身小裤,这过程中他身上都照样背着她,好像她没一点重量似的。
缇黎就这样赖在他身上,舍不得下来。
好不容易洗澡水放好了,他将她放在浴缸边缘开始细心地脱她衣服。看着她疲惫而憔悴的脸庞,他丝毫不带情欲意味地剥除着她的衣服,然后抱起她,将她泡进温暖的水中。
「啊!」她的脚一碰到水,就惊呼出声。
「怎么了?」他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抱起来,结果搞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我试过水温了,没那么烫吧?」
「不是,是我的脚破皮了,碰到水好痛。」她皱着眉头说。
「破皮?」他又将她放在浴缸边缘,然后蹲在她面前,将她的脚丫子放到自己大腿上检视。「怎么会弄成这样?都破了这么大个洞了,又不是小孩。」
「我……高跟鞋磨脚啊!」她嘟着嘴说。还不是他害的,让她难过得在街上晃荡。
「知道会磨脚还穿出去,我都很少见你穿高跟鞋,你就穿去给别人看。」他起身拿出柜子里面的医药箱,开始帮她消毒,然后用防水的贴布贴好。
「谁叫你不跟我去!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原本今天我很高兴的,这个庆功宴是帮我开的。我终于找到了一种新的工作,可以不用长时间离开你,而且还可以发挥我的专长的,结果你根本不想跟我分享……」她喃喃抱怨着。
「真的吗?」他诧异地抬头。该死,当初怎么不肯多问几句,光想到她又要去带团,就心情差到不想说话了。「我以为你这么快找到工作,接着又要长时间不在家了。我怕我会受不了,所以心情就变得很差了。」
「你就是这样,我每次要跟你说我的工作,你就不想听,其实这阵子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我也是很想听你意见的。」
「那你慢慢说给我听吧!」他将她的伤口处理好,暂时可以防水。「好了,等洗好澡再消毒一次。」
于是他陪着她洗澡,一边听她述说她工作的状况,包括之前的公司的状况,还有她为什么匆匆去带那个团,还有后来决定辞职,然后如何找到新的工作。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发现了自己有多么盲目,许多的不愉快都是他误解了她的动机所造成的。要是他肯多问两句,要是他不要为了自尊板起脸,应该老早可以和好,无须让彼此多受了这么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