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爱上了男人,我爹当然会比较苦恼嘛!况且,余叔这个人年轻时木讷得很,从小又订好了亲,娶妻生子是早晚的事,不可能接受爹的感情的。我想,爹一直纠缠着他不肯放过,其实内心里也有一丝怨吧,至少……就算不是爱,也让那个人心里,总是能念着自己便好。因此,我不能就那样看着余叔被论罪问斩,就算是为了我爹的遗愿,我也得救余叔这一回。」
「你爹……玄敬将军他是因何而死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抽痛,明明说的是任性的人任性的感情,却让季凯不由想要同情。抬起头,酒香阵阵的啄着游尚铭的唇,老虎收敛了爪牙,温顺得像只无害的家猫:「若是不想说便不说,我不是非得知道不可的。」
「没关系,我想告诉你。」感慨地眨了眨眼,游尚铭一边享受着落在唇上颊边的亲昵,一边缓缓解开所有的迷雾:「那一年胡人蠢蠢欲动.宣敬营受命要在关外的绿秀山行兵布阵,以逸待劳。勘察地形布置阵图的任务是余叔主动揽下的,但是我爹却发现其中几处与自己印象中的地况不符。于是,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他独自去确认……结果,标注可以驻扎的地方却是松动的岩壁,爹他本想策马从余叔列的山路逃离崩塌的石壁,谁知……余叔所谓的退路其实是一处断崖!」
「那岂不就是——」玄敬将军是叫余渡飞有心害死的!
「我和石德那时还小,刚刚进营里当兵,还是守卫们看在爹的面子上才放我们私自出营去找一夜未归的爹的。还记得……我们发现时,爹倒在一片碎石泥沙中,灰头土脸的……只剩最后一口气,却还勉强笑着向我们打趣说:『惨了,这回又要害小余不能升迁了呢。呵……』那时我就明白了,就算是被余叔有意误导害死了,爹也是打心眼里不恨的。比起露水姻缘的我娘,从小养大的儿子和阿德,爹在这世上最牵挂的,到最后一刻还放不下的……是余叔啊。」
「……那你就是这样向皇上解释原因吗?」
「呃,那倒没有。我还没开口解释,皇上就应允了。」悲哀的气氛被岔开,游尚铭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反倒是皇上,他问我是不是知道爹对余叔是怎样的感觉。」
「咦?」呆了呆,季凯也觉得小皇帝的少年老成与青龙御史的与世不容都带着神秘,一个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个却好像什么都懒得知道:「皇上降生前玄敬将军就去世了,他是怎么得知的?」
「天子天子,大概是老天告诉他的吧!呵呵,你知道吗?皇上不但知道爹和余叔的事,甚至还带了一句爹的遗言给我呢。」
「怎么可能?!怕是他杜撰的吧!」对小皇帝并无太深敬畏,季凯仗着周围没人出口不驯道。见状,游尚铭连忙捣住他的嘴:「小声点,这种话是要杀头的。」
「好啦~你先告诉我,你爹的『遗言』皇上是怎么说的?」好奇心杀死猫,老虎也不例外。
「嗯……皇上说,我爹的遗言是——『告诉我那早晚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儿子,若是遇上想爱的就去爱吧,不必计较世俗伦常而画地自限,终此一生,所负的……唯有自己。』」
「游尚铭……」心神一荡,那仿若来自忘川桥头的顿悟击溃了活着的人的矜持,季凯拧身,环着游尚铭的腰,主动丢开酒杯,深深地吮上那依然温暖的唇:「你放心,你不会重蹈你爹覆辙的!」因为我会一边揍你一边保护你,一边怨你一边原谅你,一边琢磨一边爱着你的……
唉~管他这许多,先爱再想吧!哼哼,先奸后杀……总比先杀后奸来得爽吧——不是吗?
「小凯……」爱不释手地舔着少年的唇齿,游尚铭凝望的眼眸宠怜得仿佛要把眼前人溺死在其中一般:「我不会像爹那样的……要知道,我可是个非常幸运的人……」爱了值得爱的,遇见值得珍惜的。
这世上,爱本身是没有任何错误的,幸或不幸只在于……有没有爱对了人。
「凯……可以吧?我已经忍了好久了。」气氛大好,顺着少年的体线抚摸,游尚铭掐住对方因深吻而颤动的柔韧腰身,蛊惑着醺然得心神荡漾的爱人。
「嗯……好啊……我也该好好疼爱你一番了~」
「咳——等等!我的意思是……那个,我想抱你。」
「得了吧!你那技术太差了,囚车那次要不是我武功高身体壮,第二天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哼,你既然没那个天赋,就乖乖的被我抱吧!」将青年按倒在凉亭,季凯跨坐在对方腰部,帅气的脱掉上衣,赤裸光滑的胸膛却被下面的人拼死撑住双臂抵挡着:「小凯!说话要凭良心啊!囚车那次条件太差又太仓促,我都说过不会留下好印象的,你还非要我动手……」
「这么说来,你是不情愿被逼无奈的了?!」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咬牙切齿的左右分开游尚铭的手臂,季凯冷笑着扯开对方的腰带:「大家都是男人,别装无辜了,要是没那个想法,你这儿能硬那么快?」
「小凯,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唉,你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自己的水平嘛!」把二十多年锻炼出的那点体力全用在反抗上了,游尚铭死命翻过身来,两个男人毫无形象可言的在凉亭中相互撕扯着,直到彼此衣不掩体,血脉暴张……
「你——」被对方仗着身材高大整个包裹在了怀里,季凯刚想运功吐力,就被插入双腿内侧捞住「命脉」的粗糙手掌扼住了呼吸。「呜……」完蛋了!
虎目温润,叫游尚铭的手臂卡在股间合不拢腿的季凯顿时爽到无力。也罢,你情我愿还喊停未免对不起自己。反正是打算爱一生的对象,何必争在一时?
「嗯……啊、啊啊——够、够了哈啊————」酒醉后人更敏感,几乎只被套弄了片刻,少年就抽咽地射在了游尚铭的掌中,虚脱地大口喘着气又被趁机吻了个结实:「呜鸣……」
「凯……小凯……我爱你……真好……爱的是你……真好……」搅动着少年的舌,爱抚着少年挺立充血的乳首,游尚铭将沾了精液的手指探入少年的密处,纵深的抽送使得少年渐渐在欲海里昏沉,香涎溢出,半阖无神的眼,居然因为体内的抚摸按揉而再度痉挛起来,快要窒息般的收缩着小腹,瘫软在青年的胸膛。
「呵……这么舒服吗?果然,酒是色媒人,凯……你居然玩后面就射了呢。」
「住嘴……」缓了一口气,季凯恶狠狠的瞪着隐忍不发的情人:「别……嗯嗯……停——别弄了……啊啊……进、进来啊……别玩了——不然等你进来的时候我早精尽人亡了呀啊——啊……」喝完酒后根本控制不了宣泄的本能,想要克制却又仰头倒在对方肩上丢盔卸甲。
搂着疲惫不堪的所爱,怜惜地吻了吻季凯汗湿的额际,游尚铭轻柔的说着曾经不被信赖的话,却安心地明白,心意已传达给了对方:「我爱你……我的凯……我的小白虎……」
辞去官职是为了父亲的愿望,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此以后,你继续为你的盛世太平操劳吧,不是不惧怕危险,不是不担忧艰难,但我不会阻拦你,因为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