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急事,你有什么事吗?」他无心与妹妹闲话家常。
听出哥哥口气急迫,她当然要关心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该可以告诉我这个做妹妹的吧?」
于是佩涛将事情经过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不过,显然夏佩娃并不赞成他将钮小奔送到医院。
「哥,你昏头了吗?你怎么可以将那女的送到医院,万一消息曝光,那两件国宝还有可能在我们手中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现在知道两件国宝藏在钮家家族墓园的,只有他和钮家一家三口,而他现在就能从小奔身上取得钥匙,将两件国宝先拿到手。
要是他把小奔送到医院,院里人多口杂,势必会将小奔受伤的消息透露出去,就算不透露,一旦钮辰生和钮大山发现小奔一直没回去,一定会报警处理,到时候,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所以你建议我将小奔带回家中治疗,找品丰来为她查看伤势?」品丰是夏家家医,医术一流。
耳机里传来夏佩娃娇甜的嗓音。「想不到双胞胎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才一想,就直接传到你心里去。」
「我了解了,老抹,待我确认小奔伤势无大碍后,再打电话给你。」
「唉,我们俩真是老家伙的狗奴才,他现在非要我跟那纽约富商周旋,取得一枚价值连城的古邮票,实在快把我给搞疯了!」对于夏百胜,她一直用老家伙三个字来称呼。
「你能者多劳,一切小心,我得赶紧跟品丰联络,不跟你多聊了!」按键一换,立刻转换到家医顾品丰的线上。
「喂,是品丰吗?不好意思,麻烦你现在到我家一趟,有位很紧急的伤患,需要你过来帮我看一下!」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位于内湖的一处独栋花园洋房,钮小奔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接受顾品丰的全身检查。
在经过约半小时的检查后,发现她大致上只有轻微的皮肉伤,但因为没有照X光,因此还无法判断出是否有内伤情况。
拿下听诊器,顾品丰脸色还算平和,笑笑说道:「她呼吸平顺,心跳也很正常,除了外伤之外,依我看,不至于会有什么太大问题,最主要的……是你跟我说当时她头部撞到大树,关于是否有脑震荡现象,以目前情况看来,应该是没有才对。」
听了他的话,夏佩涛心中那颗大石才终于落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从小习武的关系,才能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五脏六腑还能不受到伤害,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明天我会带仪器过来,再仔细地为她检查一遍,不过就目前情况,你不需要太担心,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就行了。」
顾品丰担任夏家家医已有三年多,对于夏家的身份背景他知之甚深,不过,他是个有高超医德的人,而且行事低调,并不会张扬自己与夏家间的关系。
「那我就放心多了!」夏佩涛一路送他到门口。
「如果还有任何状况,再随时打电话给我。」
「谢谢!」
将门带上,重新回到房间,看到她平安无事,他安心许多。
「我出去办点事,这位小姐你帮我看一下,如果她醒来,别让她走,记得马上跟我联络,知道吗?」他交代管家忠叔要好好看着小奔,而他得趁天亮前再回到墓园将国宝给取回来,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叮咛。「这件事先别告诉我老爸,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他太了解老爸的为人,一旦让他知道国宝下落,他眼中就只有利,不会对小奔手下留情的。
「少爷,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老爷说的。」
这位忠叔是夏百胜找来照顾他的,在夏佩涛独自搬出的这几年间,主仆俩早已经建立起深厚情谊。
在成为夏佩涛管家的这几年,忠叔从未看过少爷带女人回来过夜,他和佩娃小姐都为了替老爷寻找稀世珍宝忙得不可开交,能看到少爷带女孩子回家,他乐见其成。
只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这位小姐,为什么会伤成这样,这才是让他想知道的……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张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足足有一分钟。
怪。
真的很奇怪。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的头会隐隐作痛?
想要起身,却觉得四肢无力,身上多处的擦伤,痛得让她忍不住咬牙低吟。
好痛!
忍着痛,吃力地将身子撑起,她这才发现这房间真是漂亮,又大又宽敞,一整排的落地窗擦得干干净净,可以一眼就瞧见下方的花园。
赤足踩在光洁的大理石砖上,感觉冰冰凉凉,不过她无暇顾及,还有让她更在意的——这里到底是哪里,还有……
她是谁?
她纳闷,为什么连自己是谁她都回答不出来,记忆对她而言,为何就像一张白纸,上头没有半点文字,甚至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穿衣镜前,专注看着里头的那个女生,只是无论看多久,她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叫做什么名字。
完了!
脑袋里就只有一两片白云飘过来、飘过去,单调的景象,让她困惑不已。
忽然间,在镜子里头,突然出现一个怪老头,他笑起来还看得到闪闪发亮的银牙。
虽然她什么也记不得,但女孩子遇到危险时,该有的基本防卫还是有的,只不过她不像一般女孩子会惊声尖叫,相反地,她居然有模有样地摆出武功架式,但这些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她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过去她是女打仔吗?还是当过女警?
忠叔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不小心一个乱动就会吓到对方,然后给他一记飞踢,让他的老骨头全数碎裂。
「小姐,请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看我这张脸像坏人的样子吗?」圣诞节时他还被抓去扮圣诞老公公,这张慈祥的脸,可是人见人爱呢。
钮小奔还真的很仔细地研究一番,最后才点了点头,相信他。
忠叔吁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这张脸看起来像弥勒佛,完全没有杀伤力。
「请问……这里是哪里,而……我又是谁?」
「这里是我少爷住的地方,而你是……」忠叔只会回答第一个问题,至于第二个嘛……他微微小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不会吧,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小小眸儿垂落,长长睫毛眨呀眨,当她再度抬起头时,那紧锁的眉间,丝毫没有松开迹象。
回答忠叔的,还是那副莫宰羊的表情。
「这位大叔,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无助的语气,像是虚弱的小鹿,呦呦寻求援助。
少爷只交代要好好照顾她,并没跟他提及她的身份背景,所以,他当然无言以对。
忠叔无言,一张嘴努来努去。他多想告诉她,小姐,你就先不要问了,我对你也是一无所知,你能不能在床上再躺一会儿,等我家少爷回来,你爱怎么问,我家少爷一定都能给你满意回答的。
「既然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我走了。」说完,她光着脚丫,直接就往楼下去。
「小姐,你不能走啊,你这一走,我要怎么跟我们家少爷交代。」忠叔慌张地尾随在后,要是让少爷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他可难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