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问题自她心口涌出,她气、她恨、更怨,但是出口的既不是恨,也不是怨,只是一句轻喃。
“你骗人,我知道你现在气我打扰了你的安静,如果这样,那我走就是了,何必用这种话伤人。”
不再愤怒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就像是一个体贴的女人一样,玛丽莲挺直了背脊,即使心里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尊严早已荡然无存,但是她依然不愿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不能接受他的不爱,也不愿接受他的不爱,即使莫撼涛冷硬的话明白地宣示着他的无心。
但只要不说破,一切就还有希望。
在他残忍的无言中,玛丽莲的手握上了门把,她没回头,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回了头,看到的也是他冰冷的神情。
“我走了,你好好办公事,过两天有空再过来找你。”
门合上,对于她那几乎溢于言表的伤痛,莫撼涛只是毫无感觉地微扯了一下嘴角。
看来,也该借着这次来美国的机会,好好处理一下他和玛丽莲之间的关系了。
该结束了!
一旦她开口言爱,那么接下来必定就会索爱,这是他绝不容许的。
爱,对他来说,只是一项武器,一把复仇的利刃。
第三章
左看,右瞧!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活像是在做贼,江琦璇当然知道自己这种行径很窝囊,可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要这么做,因为她是真的不想再遇到那个神经病了。
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在确定了前方并无敌人之后,她这才放心大胆地踏出饭店的大门。
当她正准备再次徜徉在加州的阳光和蓝天之中时,突然一阵猛然的拉力从她的背包传到了她的身躯。背带应声而断,她也跟着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
“啊──”拔尖的叫声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一时反应不及的她除了尖叫之外,只能手舞足蹈地寻求平衡,然后任自己这么向后倒去。
为了迎接预期中的疼痛,水灿灿的大眸也伴随着尖叫闭了起来。
她的眼儿才刚合上,耳边却不期然地出现一道低沉而熟悉的男人声音。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尖叫的。”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都会用尖叫来发泄,或者该说是引人注意。
听到那带着讥诮的口吻,江琦璇猛地睁开紧闭的眼睛,冷不防地却望进了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潭。
初时,她有着微微的怔愣和愕然,就只是这样呆呆地锁着他那深邃的眸子,直到……
“如果你不介意人群围观的话,我是不介意抱着你,但你等会儿可别又做贼的喊捉贼喔!”
几句话像是烧着了她屁股的火一样,让她整个人自他的怀中弹跳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像是见着了鬼似的,她瞪大了眼望着他。她刚刚明明很确定他并没有在四周鬼鬼祟祟的,怎么这会儿却又突然出现?
“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相较于她的气急败坏,两手一空的莫撼涛则显得气定神闲。
他的视线往方才抢匪逃离的方向一觑,然后轻哼了两声,此举果然提醒了江琦璇刚刚被抢的事实。
“天啊!王八蛋……”几乎是立即的,她在记起自己刚刚被抢的事实之后,立刻拔腿就想往前方追去。
“喂,你想干么?”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么后知后觉的举动,莫撼涛愣了一秒才伸出手扯住了她。
“我要去追抢匪啊!”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可是却不敌他的手劲,她着急地说道。
“你现在去哪追?抢匪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好笑的看着她,只见她一脸固执。
“你别管我,快放开我!”江琦璇激动地低吼着,一副他若不放开,就要找他拚命的模样。
她一定要去追!
那包包里有着很重要的东西,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东西没了。
“你……”看她那固执的模样,莫撼涛原本一阵火气就要上来,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固执说不通的人。
明明就是徒劳无功的事,却固执地要去做,这种人只能用一个“笨”字形容,而他通常懒得理会笨人。
他该转身就走,让这个笨女人大街小巷走到脚软,去找一个不可能会找得到的抢匪。
结果……
他的手却顺着她的手臂滑落至柔滑的手掌心,然后紧紧地将她握住,拉着她迈开脚步。
这下,换江琦璇傻了,她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不解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首,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气她的固执,还是在气他自己的心软,他的口气听起来带着一点的火气。
“不是要去找那个抢匪吗?”
“呃……”
他的回答彻底地让江琦璇愣住了,她傻愣愣地望着他的身影,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我自己去找就行了!”最后,她只能这么说道。
“你是女人!”
不论他接近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他若真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独自去面对抢匪的话,那他就真的该死了!
“女人又怎么样了?”她咕哝地应了一声。
然后,记起了这个男人好像是个十足十的沙猪,所以从他口中会出现“你是女人”这几个字,似乎也没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女人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动物。”莫撼涛毫不留情的批判着,那模样依然像个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王者。
“你……”这话一窜进江琦璇的耳中,一股怒气冲了上来。
她正待发作,他却又继续开口说道:“可是谁教这世界上有一半是这种愚蠢的动物,所以我也只好当当英雄啦!”
瞧,他说得多委屈啊?
“没人要你当英雄。”她不悦地啐道。
“我不当英雄,难道让你一个女人家大街小巷去找抢匪,先别说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绝对找不着,就算找着了,你一个女人家能奈他何?”
左一句女人,右一句女人的,江琦璇原本该听得一肚子火,可偏偏也不知怎么着,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那些话语下的担心。
原本烦躁的心倏地平静了些,原该像颗跳豆般抗议的她也突然间变得沉默了。
尤其是当她的眼儿不经意地扫到自己和他相握着的手时,她的心冷不防地漏跳了一拍。
他……好像不是真的那么像疯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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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广大!
从来不曾见过有人将这四个字发挥得这般淋漓尽致的。
不让她漫无目的地四处瞎闯,莫撼涛将她带回了下榻的饭店,才进了房间,他就转头朝着她问道:“那包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有一条项链,是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江琦璇的语气带着点微微的哽咽,可见那条项炼对她的重要性。
她一向不是个会对身外之物执着的人,如果说包包里只是金钱和证件,那么她绝对不会执意要寻回。
可是那条项炼是过世的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不能就这么任它掉了,所以即便知道漫无目的的瞎闯,寻回的机率很低,也知道有一定的风险存在,但是她却依然想要试试看。
一瞧那微微黯然的脸色,莫撼涛就知道这条项链对于她有着很深的意义。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用管她,毕竟她对他而言,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