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
方诗媛摇摇头说:「叔叔可以抱姊姊回屋子吗?她的手好冰。」
「不用,我……可以……」叶拜星还来不及把话说完,便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揽入怀里。
好温暖!男子身上有股让人安定的气息,强而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奏着沉稳的跃动。
她无法抗拒、无法挣脱,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怀抱原来如此安心而温暖。
「妳不抱好,跌下去我可不负责。」她的僵硬让韩朝惟轻轻笑了,刚刚因意外而紧绷高涨的情绪稍稍缓和。
他微微低头看她,轻笑声与温热的鼻息落在叶拜星的颊上,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困窘。
「对呀!小星姊姊要抱紧叔叔,不然跌下去又要受伤了。」方诗媛亦步亦趋跟在韩朝惟身边,童言童语地帮腔。
叶拜星低垂着眼,几乎可以听到他的低笑在胸腔发出共鸣,震得她贴住他身体的肌肤微微发热着。
「会冷吗?」
她摇摇头。
韩朝惟直接拉起她的手臂圈在自己的颈上。「那就好。」
他的动作让叶拜星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的步伐让两人更加贴近,她发觉自己的脸竟散发着恼人的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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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
一见到昔日同窗,方疏丞扬高了眉,语调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再瞥向他怀里的女子时,眉头倏地打了个结。「小星?!」
「小星姊姊掉进泳池里了。」方诗媛依旧气愤难平地开口说:「结果大哥哥们和其他姊姊竟然都吓傻了,幸好叔叔出现,救了小星姊姊。」
「怎么这么不小心?」大泽优子惊呼出声,光是想象便可以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惊险。
「我没事了,麻烦你……放我下来吧!」一进入屋子里,面对众人的关心,叶拜星已羞窘地感到无地自容。
「她呛了几口水,应该没大碍才是。」韩朝惟松开手,让她在大厅里的藤椅坐下。
「诗诗,妳去拿件爹地的T恤让叔叔换上,再帮小星姊姊拿一条大毛巾。」大泽优子对着女儿下达指令。
「知道。」收到母亲的指示,方诗媛活力充沛地领命办事去。
「优子姊,不用麻烦了,我去冲冲热水就好。」叶拜星想起身,却被大泽优子制止。
「不许动,我先好好检查看看。」大泽优子在未结婚前是日本某一家医院的护士,结婚第五年才辞去工作来到台湾,结束与丈夫相隔两地的相思之苦。
叶拜星微努唇,无奈地躺回藤椅,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没自主能力的布娃娃,只能任人处置。
方疏丞面色僵凝。「潜水区应该还有其他人,不是吗?为什么一身湿的反而是你?」不用韩朝惟多说,他便知道自己在员工的管理上出了很大的问题。
「我去了解一下,待会再来拷问你。」他拍了拍好友的肩,直接往潜水教学区走去。
方疏丞离开后,大泽优子蹙起眉,疑惑地看向韩朝惟。「韩,小星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大泽优子不解的看着叶拜星额上及脸颊上的瘀青,纤指落在她瑕白的脸颊上,愈想愈觉得奇怪。
韩朝惟耸了耸肩。「她脸上的伤好像之前就有了。」
「之前?你们认识?」美丽的眸子来回落在两人身上,大泽优子露出玩味的笑容。
叶拜星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这上头,瞠大着眼直直瞅着韩朝惟。
不可以说、不可以说!如果让老板知道王佳玉她们老是把工作推给她,势必又要引起一场纷争了。
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是她目前最想做的,在此时她并不希望他有任何热心的举止。
韩朝惟看着叶拜星祈求的眼神,眉间凝聚着说不出的凝重。
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孩是以过分矫饰的面容来面对所有的人,但……为什么?
叶拜星察觉韩朝惟突然陷入沉思,连忙说道:「优子姊我没事,我要——」她的话才到嘴边,便感觉到颊上透着一股沁凉的薄荷味。
大泽优子手上沾了药膏,轻抚过她瘀青的嘴角、眼下,又痛又麻的按压让叶拜星顾不得形象地又喊又叫。
「妳和自己有仇是不是?这伤撞得可真是惨呢!」
叶拜星的笑颜一瞬间黯了下来,但很快又掩饰过去。「对呀!今天是我的厄运日。」
「厄运日?小星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吗?」大泽优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心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啦!」轻敛下眉,叶拜星巧妙地藏起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韩朝惟已将她的反应悄悄纳入眼底。
「我好多了,去上潜水课了。」叶拜星朝两人扯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后,赶快溜了出去。
「她是这里的员工吗?」望着女孩的背影,韩朝惟不经意地开口问。
「是呀!有什么问题?」听到韩朝惟主动问起叶拜星,大泽优子出现玩味的神情,想知道老公的好友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小女生起了兴趣。
韩朝惟摇摇头,心里总觉得叶拜星那双猫似的黑溜溜杏眼藏了太多哀伤。她和时下年轻的小女生感觉很不同,看似乐观爱笑的脸上其实掩饰着许多秘密。
大泽优子想了一下子,好半晌才开口:「她是诗诗的中文家教,其余时间则处理『SUMMER』安排潜水团体的工作,偶尔也会下厨帮忙准备下午茶……唔!现在想起来,小星好像什么都做,怎么了?」
「没什么,好奇罢了。」他笑了笑,压下心中的想法,开始与大泽优子闲话家常。
空气里有着海的气息,眼前有蓝蓝的天、蓝蓝的海与让人平定思绪的浪涛声。
这样美丽的海景表面是悠闲而自在的,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吗?
他不自觉在脑中画了个大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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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什么风把咱们韩大少吹到垦丁来了?」一处里完潜水区的事后,方疏丞和好友来到海边的木造平台前叙旧。
徐徐的海风随着渐晚的天色,夹着股凉意,韩朝惟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淡道:「度假。」
「真这么简单?」将手搭在好友的肩上,方疏丞隐约察觉事情并不如韩朝惟所说那样无关紧要。
虽然韩朝惟是「SUMMER」的股东之一,但这间店在垦丁营业四年多,他大少爷莅临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再者,依他对工作热爱的程度,要他窝在垦丁度假的可能性实在不高。
韩朝惟赏了好友一记拐子,失笑问:「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方老板肯不肯收留我啊?」
「怎么?和佑纯吵架了?」方疏丞一语直接命中,毫不留情地戳破好友嘻皮笑脸下的假象。
韩朝惟在台北有个交往八年、在北部红透半边天的模特儿女友,两人的感情很好。
他记得半年前就传出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却到现在未有任何动静。
今天他一个人什么都没带地只身来到垦丁,可想而知他的决定有多么冲动。
韩朝惟向来聪明、沉稳、冷静、自持,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大问题,他是不可能做出如此「率性」的决定。
韩朝惟紧抿着唇,沉着眉轻道:「我和佑纯很好。」
方疏丞挑高眉,拉长了语调。「是吗?」
「这么久不见,你八卦的本性还是没改。」赏了他一记白眼,韩朝惟啼笑皆非地啐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