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就事论事,在还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妄下断言。”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滕炘真想收回他之前说出的话,但他也有他的骄傲,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那在我还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之前,我就是有嫌疑了对不?”
“梨霜,不是这样的……”滕炘极力想安抚她,搂她入怀。
“你有!因为你说过,密码就是我对不对?”殷梨霜苦笑的道。
滕炘顿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天啊,我怎么知道密码是什么,我还没厉害到跟你心灵相通!”滕炘这个笨蛋,居然为了这种事怀疑她,她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她是那么全心全意爱著他,他怎么还能怀疑她跟其他男人旧情复燃!
“你知道的。”滕炘定定看著她,简扼的字句,别有用意。
“我知道个屁!”殷梨霜管它说粗话有多么不淑女,此时,她只想狠狠骂醒滕炘这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你看到我身上的吻痕,就怀疑我跟刘晏伦有什么,你怎么不想想,我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在你面前承认,我差点被他强暴!”
看著他那错愕的表情,殷梨霜幽幽地指控道:“明明是你跟梁宛柔旧情未了,你做贼心虚,不敢坦白告诉我你们交往过的事实,中午时还挂了我的电话!”
“梨霜,听我说……”滕炘脸色有些恐慌,急著解释。
他只是单纯的以为那并不重要,所以才没多提,中午挂了她的电话,也是因为那时他烦躁得要命,根本静不下心听她说话……
殷梨霜听不下他的解释,她苍白著脸色,悲凉的指控著:“滕炘,你说我会知道密码的,但是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抬眼,对上了滕炘那僵硬的表情,她沉痛道:
“滕炘,我们分手吧。”
她已经没办法再爱这个男人了。
第十章
殷梨霜的心受创著,唯有在父亲面前才能找到一点欢笑。
她已经没办法再爱著滕炘了。
但当她提出了分手,滕炘那不发一言的沉默,仍是让她感到了心痛。
她真的没办法再爱著他了吗?
她只是自欺欺人的吧!她好想把这句话收回,好想告诉他,她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他真的不愿相信她,她都会爱他爱到死心塌地。
但最后,她终究得死心。
滕炘根本不在乎她。自她随著警车到警局做完笔录,执意搬出他家,他都没有阻止她,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愿说。
他是真心成全她想分手的意愿吗?为什么他不试著留住她?
难道说,在他心底,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一点感情的基础都没有吗?
殷梨霜好慌,她的心犹如破了个洞,再也缝不起来。
直到手上传来疼痛,她才知道她削苹果削到了自个儿的手,溢出了几滴血珠。
很痛,但怎么都比不过心痛。
她不知道滕炘协助殷氏重整,是否随著他们的分手产生变故,她不敢想,深怕将伤口扯得更痛……
“小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要不要说给爹地听?”知女莫若父,殷父岂会看不出女儿的落寞,他试探的问著,可不希望她再切到手了。
殷梨霜怔了怔,舔了舔指上的血痕,粲粲地笑著。“我没事啊!这支水果刀好难削喔,害我不小心切到手,痛死了……”
“小霜,我们是父女,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瞧她成天心不在焉的,削个水果切到手,走个路也会撞到墙,他这个当父亲的真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殷梨霜放下水果刀,把切好的苹果片递给父亲,自己则挑了几片削丑的苹果片,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以为自己能够说得很潇洒。
“爹地,我跟滕炘分手了。”
殷父并不意外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段感情会无疾而终。
殷梨霜继续吃著苹果片,低著头,喉头有点哽咽。
她想哭,难过得好想在父亲面前大哭。“不,其实我跟滕炘不算交往吧,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爹地,你会怪我糟蹋自己吗?”
殷父有些惊讶,大概能猜的出她指的各取所需是什么。他没有怪她,只是慈祥的拍拍她的肩。“小霜,你很喜欢阿炘吧。”
殷梨霜闻言泪眼汪汪,尽情的嘶喊、哭著。“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我啊,从来没说过喜欢我的话,在那个时候,也不愿意相信我……爹地,你知道吗?长这么大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过……”殷梨霜哭红了眼,吸了吸鼻。
“其实,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我好想跟他当朋友,跟他玩办家家酒的游戏,但是爹地跟滕伯伯是死对头,我不敢说出实话,只能表现出一副很讨厌他的模样,处处跟他作对。
还有一次,我在公园里堆沙堡,自己不小心跌到沙堆上了,还吃到了泥土,把自己搞成小黑人。那时的我觉得好丢脸啊,不甘愿在滕炘面前变得那么丑,才会把气出在他身上,故意嫁祸,说是他推倒我的……”
回忆往事,殷梨霜倍感可笑又懊悔。
她像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拚了命的对父亲诉说著对滕炘的爱意。
一遍又一遍,像是渴望能唤回滕炘的心,怎么都不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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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滕炘豪饮著一杯杯烈酒,喝到连心肺都疼了起来,神智迷离著。
“怎么会变成这样?”抽了根烟,他深深的吐了长雾。
他好想梨霜……
好几个夜晚了,他总是睡不著,仿佛一闭上眼,就看得到她那张娇美的脸蛋。
床铺上也有著她的气息,他只要一躺上,就会想起每每与她缠绵过后,她那光裸著身子,趴在床上的佣懒模样……
他受不了了……
滕炘心神不定著,走出了房间,可他仍逃不过,来自他心底呼喊的思念。
他看到了,殷梨霜正在厨房忙著为他做菜,虽然她满脸油污的好狼狈,但仍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我可不准你准备胃药喔。”
她粲粲地对著他说,那样的画面真实的触动著他的心。
“梨霜……”滕炘冲过去想抱住她,眼前的画面却突然消失了,他僵了僵,痛恨他所看到的只是幻影。
他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当时争执过后,她对著他提出了分手,他确实是难以置信的,但他怎么都说不出挽回她的话。
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相信她?
就因为太相信她了吧,所以他的理智和情感才会形成拉踞战,无法容许她有一点点背叛他的可能。
那一刹那,他也不停地自问著,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她的表情好哀怨,可他就是僵硬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任由她离他愈来愈远,结果痛不欲生的是自己……
他错了吗?真的做错了吗?如她所说的,他连相信她都不愿了,她怎么会心灵相通到知道他设下的密码……
他设定的密码,就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彷佛在不知不觉中,他在乎她到不经思考,脑际就自动浮现出这组数字。
他的心早就占满了她,不,应该说他早就爱上她了,也许在更早,在好几十年前,第一眼看见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时,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吧……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对她坦诚满腔的爱恋了,自昨天接到一通警方的电话后,他像是被棍棒重重的打了一记,疼痛得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