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就是言德集团的第三代继承人言承扬。”
“庚志哥怎么知道这么多?”
“不管是‘二十楼’、‘十九楼’,总会有消息传出!”
“那为什么会是他?他年纪很轻,怎么会接管整个集团?”耀群实在好奇言语华的死因,以及吉德集团当初在投资案里所扮演的角色。
“第二代的言语华十多年前因为车祸过世,所以老总裁才积极培育新的接班人,听说当年言语华的死因很可疑。”
“哪里可疑?”
“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听人家说的,言语华当初牵涉一起投资案,我在想,可能是黑吃黑所引发的杀机用?证据到现在都找不到,言家也很低调。”
“哇!庚志哥你消息很灵通嘱!”
“都是听说的,以前在我们电视台的一位财经记者很厉害,门路多,有空遇到她,再给你引荐。”
“谢谢。”她知道话题该打住了。耀群听着搭档的话,心中再次思量着,如果直接从言承扬着手,那胜算有多大?
有时候她不免怀疑,凭她的能力和现在有限的人脉,她真的找得出真相吗?难道要再继续等下去?
下班后,耀群难得没有留在资料中心,飞快的离开公司,来到一家人声鼎沸的餐厅。
计程车在门口停下,付了车资后耀群便迫不急待的下车走人约定的地方。
“小姐,一个人吗?有订位吗?”接待人员迎上前。
“我找人,是一位陈小姐。”
“好的,请跟我走。”
接待人员领着她来到隐密处的餐桌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女子抬起头,淡淡的一笑,“无妨,不急。”手一抬,示意她坐下。
“我……”看着对方从容不迫的样子,耀群反倒一时口拙,不知道如何开口问起。
十六年前,她曾见过她,是没想到十六年后,她们还会再见面。
“慢慢谈,反正有的是时间十多年都等了,不差这点时间。”女子从容悠闲的样子,让耀群好钦佩。
陈品清,四十岁,十六年前是耀群亡兄的未婚妻,然而张耀振的自裁,终结一段美满婚姻,透过张耀振留下的通讯资料,耀群才辗转寻到她的下落。
两人不约而同的举杯吸饮一口茶,让彼此的情绪缓和些许。
陈品洁从皮包中取出一只黄色牛皮纸袋,“这是你要我帮忙找的资料,你可以先看一下。”
“谢谢。”耀群有些迟疑的伸手接过纸袋,但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公开场合看阅这些私密的资料。
“你不先看看?” 陈品洁依旧妆点姣好的面容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能请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因为哥哥的遗言,而且我不希望哥哥死得如此冤枉,所以我想查出真相。”耀群坦言告知她的动机。
“不瞒你说,这事情我也曾经注意很久,这些年来也费了许多心力在查,可是总在有些眉目之后,事情就陷入僵局,又得重头开始,原先我想就此放弃,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你竟也积极查访这件事。”
陈品洁欣慰的看着她,“幸运的话,可以挖到头条新闻幄!”
“希望能一切顺利。”如果找出事情真相,不但可以是独家新闻,也可以让该负责的人付出代价,她的确这样希望过。
“你父母还好妈?”陈品洁问起。
耀群有瞬间的失神,凄楚的笑了,“过世了,因为承受不住哥哥的死去,他们都走了。”
陈品法不再多说什么,半晌后才开日,“我也曾经在新闻界工作许多年,当初我是希望透过我的人脉好让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但是很显然,要想查探出事情真相,并不如想象中容易。之后,我失望的从新闻界退出,因为不甘心,所以这些资料始终不曾被我遗弃,如果耀振知道你开始调查这件事,他一定会觉得很欣慰。”
“我很想知道哥哥的投资案出了什么问题。”
“当年的杜氏企业失去踪影,不好着手,不过你现在在YDS当记者,如果可以的话,言承扬是个绝佳的线索之一,或许你可以先从他身上下手。”陈品洁建议。
“怎么做?我根本不容易接近他。”耀群想起他火炬般的目光,不由得倍感压力。
“引起他的注意,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也是一个方法,但这是下下策。还有,他到台湾这期间,应该会住在言德旗下的华泰酒店。”陈品洁一顿,再次喝口水,“我能得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我已经决定离开台湾,接下来的,我就帮不上什么忙。”
“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耀群不明白。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永远的拥有,短暂的所属关系反而会叫人怀念,我已经决定定居澳洲,所以台湾的事总要做个了结。”
“可是……”耀群还想做挽留。
“别可是了,好好努力吧!我希望会有好消息出现。”说完,陈品洁便起身离开餐厅,留下耀群一人呆坐在原处。
她的眼神很是迷拥,不单对事情未来的发展迷拥,也对言承扬这样短暂出现的一个人很困惑。
离开餐厅后,耀群在夜灯闪烁的红砖人行道上走着。
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从没想过自己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得到真相,唉,难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脚下的高跟鞋踩在红砖道上,彼此的摩擦消去高跟鞋特有的声音,她心里很矛盾。
第三章
一连四天将自己打扮的娇美可人,耀群积极的在华泰酒店留连徘徊,可是却怎么也遇不到言承扬这个目标。
这实在让耀群很苦恼,难道真的没有更有用的手段吗?这样守株待兔根本不是个好方法,她实在不希望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等待,因为她已经等待够久了。
吧台的酒保都觉得她很诡异,连着四晚在这儿点了酒却始终不尝一口,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往人口处张望,大家不兔揣测她该不会是来钓凯子的吧!
耀群不以为意,因为她也的确称得上是来钓凯子的,只不过钓的不是一般的小开,而是华泰酒店幕后的老板。
眼看今天又是白费心力,耀群懊恼的端起陪了她一整晚的酒,一古脑儿的饮下,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似的。
平日滴酒不沾,今天一下子便饮下一杯酒,着实让她吃不消那陌生的酒精呛味,才不过半个小时,她已脸色配红、醉态可掬。耀群皱皱眉,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不过是杯“长岛冰茶”,怎么会那么快就头晕?
算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再这样下去,她不保证自己是不是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足下的高跟鞋一落地,她便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云端般的不真实,整个人宛若要飞起来,她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的离去,但脚下一个踉跄,她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跌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不省人事。
“小姐?”言承扬诧异的望着撞进他怀中的女子。
“喂,老大,走路都会有落人凡间的精灵撞进你怀里,我真不知你是好运呢?还是衰人一个!”车石允幸灾乐祸的在他身后张望讪笑。
“你少少唆,没事找我来酒吧干吗?看来是我给你的工作太轻松,所以你才有心力来这里消磨。”言承扬冷冷的说。
车石允赶紧转移话题,“怎么办?这小精灵该送到哪里去?”
双手稍稍推开将脸埋在他怀中的女子,正打算拦腰抱起她时,那秀丽的娇容就这么落入他眼中,言承扬认出是她,先是错愕,继之是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