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原本以为项匀昊必死无疑,万万想不到这家伙的耐力惊人,不但闪躲开来,竟还有余力能够回击。
项匀昊知道这是生死交关的一刻,他拚尽全力挥剑回砍,宁可两人同归于尽地坠落悬崖,这样至少可以保全欧阳明瑄的安危。
面对这不要命的攻击,以及项匀昊那同归于尽的慑人气势,司徒越一时大意,反射性地想要往后一步躲开,竟就这样一个踩空坠下山谷。
“啊——”
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耳边,顷匀昊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已身受重伤,但总算是除掉了司徒越。
从这么高的悬崖坠入深不见底的山谷,任凭司徒越再怎么狡诈也肯定死状凄惨、一命归西,这恶贯满盈的家伙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项匀昊忍着痛楚回到树下,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了真正将欧阳明瑄吊在树上的麻绳,他使尽全力割断绳索,并以自己浑身是血的身躯为肉垫,接住了坠落的欧阳明瑄,在将捆绑她双手的绳索割断之后,他终于筋疲力竭地昏死了过去。
欧阳明瑄很快地替自己解开其他的束缚,包括嘴里的布条,见项匀昊昏迷不醒地倒卧在血泊中,她的心脏简直快停止跳动。
“匀昊!匀昊!你别死啊!”
欧阳明瑄像个遭到抛弃的小娃儿,抱着毫无意识的他大哭。
那种深怕他从此与她天人永隔的恐惧,让她知道自己早已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但……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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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碧小心翼翼地瑞着一碗汤药,来到项匀昊的房里。
“小姐,药已经煎好了。”
听见小碧的声音,原本守在项匀昊床边的欧阳明瑄才回过头来,说道:“拿给我吧!我来喂他。”
“小姐已经照顾项大侠一整天,应该也累了吧!这回要不要让小碧代劳就好了?”小碧问道。
其实像喂药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们做就行了,可欧阳明瑄却坚持由她亲自来照顾项匀昊,一点也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有什么委屈或牺牲。
“没关系,我不累,我想亲自照顾他。”
自从救回项匀昊,已经整整过了一天一夜,这段期间内,都是欧阳明瑄亲自照顾他的。
回想起当时危急的情景,欧阳明瑄依旧余悸犹存。
那时在雷霆崖顶,除了她和昏迷不醒的项匀昊之外没有别人,幸好一旁还有匹马,她卯足力气,将项匀昊搬上了马背,才得以返回镇上求救。
一回到家,爹立刻请镇上医术最精湛的大夫来为项匀昊看诊,大夫说他的伤势严重,不仅中了毒,还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全看他的求生意志了。
大夫还说,要是项匀昊这两天能够清醒过来,那应该就没有性命之虞,只是必须好好躺着静养一阵子才行,但若最凶险的这几天项匀昊没法儿撑过去,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望着项匀昊仍昏迷不醒的俊脸,欧阳明瑄心痛不已。
如果不是她被司徒越所抓,项匀昊为了救她而误中陷阱,凭他高强过人的武艺,又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一阵极度的自责涌上心头,她难过得眼眶泛红,却拚命地忍住想哭的冲动,就怕泪水滴进碗里会坏了药性。
她一匙匙小心翼翼、温柔细心地将汤药喂入项匀昊的嘴里,而就在她刚喂完的时候,欧阳震雷正好进来探望。
“明瑄,匀昊醒了吗?”
“还没有。”欧阳明瑄情绪低落地说。
欧阳震雷看出女儿的难过,出声安慰道:“明瑄,别这么难过了,我相信吉人天相,匀昊一定可以度过这次危险的。”
“可是……”欧阳明瑄不安地咬着下唇。“可是大夫不是说,两天内如果他没醒来的话,就很危险……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别急,匀昊一定会醒来的,你要对他有信心呀!”
“嗯。”欧阳明瑄点点头,在心里不断地向上天祈求他能够化险为夷。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真挚诚恳的祈求,原本昏睡中的项匀昊忽然有了些许的动静。
他低低呻吟了声,眉头皱了皱,最后,在欧阳明瑄的屏息等待中,他总算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欧阳明瑄忍不住开心地欢呼,喜极而泣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下。
项匀昊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欧阳明瑄,很高兴自己睁开眼所见的第一个人是她。见她为自己掉眼泪,他一阵心疼不忍。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的嗓音有些干哑,整个人也还很虚弱。
“知道就好!你害我快吓死了!”欧阳明瑄哽咽地说。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欧阳震雷也松了一口气。“大夫说如果你能醒来,只要好好卧床休养一阵子、按时服药,就可以复原了。”
“这样的话……我就在府上多叨扰几天了。”项匀昊心想,现在自己这副虚弱模样,实在不适合提亲,还是等他身体康复之后再说吧!
“这有什么问题?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千万别跟我客气!”欧阳震雷笑了笑,正打算转身离开,让他们小俩口可以单独培养感情的时候,一名家仆前来禀告——
“启禀老爷,外头有位姑娘,说是要找项匀昊项大侠。”
“什么?找匀昊的?而且还是位姑娘?”欧阳震雷显得有些惊讶。
项匀昊开口问道:“她有说她的身分吗?”
“有的,她说她姓刁,叫刁小凤。”
“原来是她,她是我过去结识的一位姑娘。”
这些年来,项匀昊游走各地行侠仗义,自然结识不少同道中人,这位刁小凤就是其中一名身手不错的女子。她虽然年轻,志向却挺大的,和他一样有着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念头。
“既然是匀昊认识的朋友,那就是咱们欧阳家的朋友,就快请她进来吧!”欧阳震雷对家仆吩咐道。
“是。”
家仆立刻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带了位姑娘进来。
刁小凤踏进房里,一看见卧病在床的项匀昊,她的脸色立刻一变,连跟主人打声招呼都忘了,立刻像一阵风似的走向床边,甚至还将原本守在项匀昊身旁的欧阳明瑄给挤到一边去了。
“项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会弄得如此严重?”刁小凤担心地问,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小凤,你怎么会来这里?”项匀昊虚弱地问。
“我听人说项大哥到高柳县来追捕司徒越,心想自己或许能帮项大哥一臂之力,所以也赶了过来,想不到项大哥竟然会身受重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刁小凤问道。
“没什么事,都过去了。”项匀昊不想多提。
“项大哥都受了重伤,还说没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我才不信凭项大哥的武功会被人伤成这样!”
听她这么说,一旁的欧阳明瑄不禁自责地低语。“这都该怪我……”
“明瑄,别胡说,这不关你的事。”项匀昊不愿见她自责。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中了司徒越的计,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了。”
“什么?为了救你?”刁小凤瞪大了眼睛望着欧阳明瑄,眼底有着一丝谴责,但她没说什么,又回头对项匀昊说:“项大哥,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