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去吃中饭好不好?大安路有一家新开的餐厅,朋友很推荐呢!」Shelly偎在心上人的怀里,呢喃细语。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前妻身上,展开一个更美丽的笑容,吸引心上人的注意。「项,你认为呢?还是有别的计划?今天说什么你都要抽空陪我哦!」
她清脆的嗓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本吵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无不拉长耳朵,等待项靖宸的回应。
Shelly娇笑,对着众人开口:「你们都不能跟哦,这是我和项的甜蜜午餐约会。」
项靖宸看着妻子漠然疏远的神情,坐在妻子身旁的曼秀更是一脸的指责,他知道他该做些什么,否则,未来他和幼歆的距离将不单单只是一张长桌子!
他推开腻在怀里的女人,然后起身,冷漠地看着错愕的Shelly,淡淡地说:「不了,我想我没有任何义务一定要抽空陪你。」
接着,项靖宸傲然、笔直地朝范幼歆走了过来。如果不是怕失礼,曼秀和其他「共立营造」的同事真想拍手叫好。
他停在妻子身旁,脸上大大的笑容,活像考到一百分的小朋友,急着讨奖品。「一起喝咖啡?」
但是,范幼歆并没有感到一丝欣慰,她淡漠地迎视他。「你都是这样对待你的情人吗?男人的绝情,真是可怕。」
他竖起了眉。「她不是我的情人。你不觉得我撇得很干净吗?」
范幼歆耸肩,讥讽扯着笑。「还真是难为你了。」
要不到奖品,项靖宸因失望而动怒。「我释出善意,你是不是应该有个亲切的回应?」
范幼歆故作震惊地眨眨眼。「只因为你拒绝陪她吃饭一次,就要我原谅你之前和她无数次的共餐?项先生,您的算盘会不会打得太精了些?」
整个会议室完全停止了运作,所有人都仔细看着、听着他们吵架,项靖宸没有把私事公开的嗜好,他拉起范幼歆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范幼歆甩开握住自己的大掌。「两次和『凯旋』开会,都是中途离席,这似乎不是很好的待客之道。」
项靖宸像困兽一般,开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脸上的神情清楚表现他一肚子的闷气。「如果可以让你开心,不和『凯旋』合作我都愿意!」
范幼歆注意到他办公桌上放着一束红玫瑰,也看到插在花里的卡片上画着一个爱心,爱心内画着一个笑脸,然后是「周年快乐」,署名是Shelly。
「周年快乐?你们是去年夏天认识的,难怪她刚才会说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陪她吃饭。原来是要庆祝……」
范幼歆失神抚着红玫瑰的花瓣。玫瑰诉说情意,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花朵代表的涵义而心伤。
「那只是一束花。」他说。
她扯开笑,心疼这些不受青睐的玫瑰花。「对你而言,这的确只是一束花。」
「对我而言,花没有任何意义。」他强调。
她迎视他漆黑的眼。「对我而言,这让我看到一个女人对你的爱。」
他双手一摆。「我不爱她。」
她怀疑。「却给她爱的错觉?」
「我只爱你。」他说。
她双手刻意在胸前画个十字。「我承受不起。」
「她只是朋友!」他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这几个字。天,他真的只把她当成朋友!
她指着花束中的卡片,好心提醒。「朋友不会因为周年而大费周章。」
「别让你的心被嫉妒给蒙住了。」他拢起眉头。
她冷哼。「原谅我心眼小,气度不够大。」
他瞪着她。「我要你回来。」
她仰高下颚。「不。」
「因为Shelly和这束花?!」他咆哮。
她看着他,发现男人肯定是全世界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因为这代表的意义。」
他烦躁不已,又开始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这不代表任何意义!」
「对你也许是无意义,对我却代表背叛。」
项靖宸停止踱步,一个箭步来到妻子面前。「背叛?」他冰冷地重复。
范幼歆无惧地迎视气恼的他。「难道不是?!」
他和Shelly划清界线,知道她在乎的就是这个,也认同夫妻间的独占欲,重点是,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示得很清楚!
项靖宸双手烦躁地扒过头发。「幼歆,我到底要怎么做、怎么说,你才会试着相信我?」
范幼歆心冷地摇头。「不用了。」
「你不要我了。」他沙哑问 。
她一震,手臂环胸。「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问题是,你倒很大方地把我送给别人。」
她僵着身子,无语。
项靖宸挑起她下颚。「第一、我不同意离婚;第二、你还是我老婆;第三、我爱你。以上,信不信由你。开会。」
他潇洒地握下三项宣言,随即离开办公室。
范幼歆紧绷的神经,在他离开的第一秒后完全松懈,压在心口的泪随即不请自来。
老天,她该怎么做?情人眼里哪容得下一粒砂?
她忘不掉心痛的感觉……
范幼歆捣住脸,失控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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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和过去的这一个月一样,她让家人照顾得好好的,娘亲像养小猪一般每天将她喂饱。孕吐当然持续发威,老妈信誓旦且一定是男孩,才会这么折腾妈妈。关于这点,她不予置评,她还是想要一个像樱花般柔嫩的女娃娃啊!
姿歆因香港服装展,让主办单位以大把钞票请到香港负责整体造型,因此送大肚妹妹上下班的重责大任由大姊薡歆接手。
问题是姿歆的车因空调问题送厂维修,本来两姊妹计划一同搭捷运上班,但在出门上班之际,范家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对方和薡歆说了几句话后,薡歆随即拉着妹妹搭上不速之客的宾士车。诡异的是,薡歆不是坐在副驾驶座,而和妹妹坐在后座,完全将不速之客当成司机使用,这对一向视礼貌为人生最重要之事的大姊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事。
「他是谁?」范幼歆附耳轻问。
「学生家长。」范薡歆回答得很制式。
「学生家长会来接你上班?」
「他小孩要请病假。」
范幼歆一头雾水。「请病假?那为什么要来家里接你上班?」
她疑惑着,同时注意到前座的男人透过后视镜,深邃的眼几乎黏在大姊身上。
「他在追你吗?」
范薡歆一口气梗在喉中。「当、当然没有,怎么可能?!他是有家室的人……」
范幼歆拍拍胸口。「大姊,对不起,最近我对婚外情或第三者的事件特别敏感……」
「放心,我不会变成别人的第三者啦……」范薡歆喃喃说着,低垂的眼帘遮掩了她眸心的痛楚。
「我知道。」范幼歆道歉,注意到格外安静的大姊。大姊个性安静内向,但此刻的安静,却掺杂了许多让人不难察觉的哀愁。
「学校没事吗?」大姊以幼儿因为第二个家,范幼歆仅能这样猜测。
范薡歆笑得很无力。「没事……」
「共立营造」到了,车子在办公大楼前稳稳停住。
大姊心事重重。范幼歆眉头深锁。「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好。」
范幼歆下了车,目送黑色宾士离去。或许,她该和姿歆通个电话,姿歆比较敏感,也许会知道大姊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还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