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天认真的审视她,带些旁观者的风凉话:“我也这麼劝过我朋友,既然他妻子想离婚,那就放她走,自己也落个轻松省事;等哪天他妻子领悟他对她的好,想反悔再回头时,也於是无补了。”
怎麼她觉得江昊天的话是冲著她来的?“你朋友怎麽说?”“他说,他若是可以放手,当初就不会负气跑到国外三年了。”
三年?
白巧巧蓦地抬眸,望进江昊天捉狭的眼睛,为什麼她直觉江先生话里的人就是武宸阳?而她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大哥人呢?”
“武馆”办公室里,武汶漾正为了下个月的古董拍卖会忙得不可开交,听到江昊天打来的电话,还以为他想谈拍卖会的事,没想到他是想找她大哥。
江家的“江堂”与武家的“武馆”原是互相扶持的古董生意夥伴,但五年前武汶漾跟江昊天这对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意外分手,武汶漾接下武家“武馆”生意後,两家友好的合作关系日渐走远。
这次为了即将来临的拍香香,两方人马已经是暗中较劲了好些时日了。
因为有了先前几次的交手经验,都错在她的大意轻敌,才会让江昊天後来居上,而他脸上那张虚伪的温文笑容,更令她这周刊女友作呕得想揭穿他伪君子的真面目。
听著他每次在胜了她後,还口不饶人的说著,“承让”时,让她想尖叫,所以这一次,不管怎麽样,她都不能再输了。
“我大哥可能在家,也可能跟朋友出去,你找他有事?”武汶漾将话筒夹在耳边,仔细核对员工送来的拍卖会邀请名单,怕一个不小心漏了那位大户。
“你大嫂刚来我的古董店。”
“我大嫂去你的古董店干嘛?”
“她上回托朋友拿了些古董来我店里要卖。”
武汶漾讥笑了几声,而後问:“那我大嫂还真看得起你,她怎麼不把手边的古董拿来我这边转卖?”
大嫂跟大哥的关系虽然一直都没热络过,但跟她这位小姑可是感情良好。
“不方便吧,况且那些古董我全买了。”
“你……!?”
俩人……长大,她对江昊天的了解多过其他人,他是个天生的生意人,除非是百分之百确定有利可图,否则不会浪费时间跟金钱做无谓交易;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尽管两人分手後,一直都是生意场上对立的竞争对手,但她心里著实佩服江昊天能将人性跟理性彻底摆在两个水平,凡事面面俱到,哪像她,怎麼都学不来他的圆滑内敛。
“江昊天,你打这通电话来到底有什麼贵事?”“还是让你大哥跟我谈吧,若是他有空。”
“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大哥谈?”
“你大嫂的事。”江昊天继续卖关子。
入冬午後的一场毛毛雨,湿了路面,天气也更为湿冷。
“大海,谢谢你。”
展大海停好车,转头看她:“手还疼吗?”
本来下午要去画室的他接到巧巧打来的电话,知道她下班时被车撞伤,他马上飞车赶到医院。还好只是皮外伤,医生帮她上了药水,并且稍微包扎手肘破皮的伤口。
“好多了。”她准备下车。
展大海却在这时拉住她,倾身想吻她时,白巧巧慌乱的偏过头,只让展大海的吻扫过脸颊。
接著,她怔然呆望著展人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吻你吗?”
“大海。”
“还是因为我不是武宸阳?”看著她僵直的身子,展大海自嘲。
“大海,我……”
是吗?
是因为他不是武宸阳,所以她不让他吻吗?
白巧巧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看著展大海脸上表情由询问转而失落,她觉得自己的沉默又伤了大海。
“你下车吧,明天我再来接你去医院换药,记得伤口不要碰到水。”“大海?”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麽的,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现在什麽都不要说好吗?”
“大海,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展大海抚过她的脸颊,温柔的笑了。“快下车,免得雨越下越大,你又要淋雨了。”
“好,那你开车小心。”
下车後,她朝展大海挥挥手,见车子扬长而去後,她才从皮包拿出钥匙开门。
突然,身後传来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煞车声,吓得她转头往後看,一辆黑色跑车摇下车窗,她看到一脸铁青的武宸阳。
他怎麼会来?
自从那天吃过饭後,她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而他也没来找她。
“上车!”
白巧巧没动。
“我叫你上车!”口气更急。
“你有什麼事?”
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在床上休息,不想跟他多说什麼。
“上车!”
他这些天陪汶漾忙拍卖会的琐事,根本没时间来找她,尽管生气她有家不回,他还是必须等到拍卖会的事忙了一个段落,直到二个小时前才腾出时间来看她。
按了老半天的门铃,就是没人应门,不死心的他索性将车子停到对面等她现身。
而这一等竟看到展大海开车送她回家!
该死!
展大海竟敢亲她!
因为那一幕,让他隐忍了几天的火气,全都爆发出来!
“我那里都不想去。”医生吩咐她要多休息。
武宸阳下车,大步走向她,“跟我走!”他咆哮。
他拉住她的手,“你要干什麼?”
武宸阳不发一语将她丢进副驾驶座级,粗暴的甩上车门,接著武宸阳坐回驾驶位子,恶声警告她:“你最好闲嘴!”
她瞪他。
“系好安全带。”
“我不要跟你走。”
“我有问你要不要吗?”武宸阳将碍眼的眼镜夺过去,用力一捏,白色镜框被折成两半。
“你怎麼可以弄坏我的眼镜!”她气得对他又拍又打。
武宸阳反手擒住她,“巧巧!”大声吼著:“住手!”“把眼镜还给我……。”
“不还!”
“你要干什麼!”见武宸阳又摇下车窗,白巧巧不觉惶恐叫了:“那是大海送我的,你快点还我!”
又是展大海!
武宸阳满是妒意的将白框眼镜丢出去,在雨中画出一道漂亮圆弧,而後消失。
白巧巧捣嘴愣住,不相信他竟不讲理到把眼镜丢了,随即她张口咬他.在他痛叫之际,转身想拉开门把。
“白巧巧!”武宸阳抚著被她咬得破皮的伤口低吼。
“我要下车!”
“办不到。”他吼人。
“武宸阳!”
少了眼镜的阻隔,白巧巧动人的眼睛正闪著愤怒的火花。
“跟我回家。”
白巧巧气得拍掉他的手,“我不要!”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跟展大海走太近,你为什麼还让他亲你!”他打翻醋坛子,恼怒地质问。
武宸阳气得双手握拳,奋力在方向盘上槌了一记,顿时尖锐的喇叭声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其他男人接近你,懂吗?你是我的!”白巧巧气得扬手,武宸阳冷眼警告她,“你最好别动手,否则後果自行负责。”
啪!
可,那巴掌还是挥下去了。
“你不可理喻!”
炙热又危险的目光紧瞅著她,当疼痛在他脸庞染开,狂怒的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搞入怀里。
“不要……!”
还来不及挣扎,武宸阳过重的力道将她箝紧,粗暴蛮横地吻住她。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挟著浓浓愠怒,当他舌头狂妄探入她口中时,白巧巧用力的朝他舌头咬去。
霎时,血腥味在两人口中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