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她却异常虚弱,巴掌大的星镖能造成多大的伤口,那五十元硬币大小的血口,根本不能算是伤。
「别动,小命刚保住就安份点,不要给我找麻烦。」他手上的伤药并不多。
萨胤风色厉地一喝,按住她未受伤的右肩,不许她乱动。
「我想摸你。」漫转明眸,她笑睇着他。
「妖女。」他低嚷了一句,将素白葱指放在手心,轻轻一握。
她呵呵地笑着,「我是指胸膛,你看起来很可口。」
大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瞧他莫可奈何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逗他的感觉真的很好玩。
难怪他们家的小玉三不五时找人陪她玩「游戏」,乐此不疲的拉他们下水,把别人的生命当成俄罗斯转盘,闲暇时转个两下,看谁是下一位幸运儿。
唔?不对!小魔女怎么没跟来日本,她一向最爱看热闹,不可能放弃这一次机会。
她忽然心生不安,人口湾那边不会出事了吧,为何其他几位使者都末跟她连络?
「休想。」
一句恶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笑眸轻扬地多了一丝狡色。「你是指现在,还是永远?」
「不要玩弄文字游戏,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开不得玩笑。」萨胤风恼怒地轻弹她额头,警告她别把命玩掉。
「听起来我似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真有伤得那么重?」瞧他简直把她当小婴儿看待,不让她有自主能力。
「重到足以丧命。」他抿起唇,神情冷峻得像要结冰。「日本忍者会在暗器上抹一种无毒素,但会破坏凝血功能的药草,只要一有伤口便会血流不止,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
「原来……」西门艳色惊讶的咂咂舌,显得相当意外。
难怪她明明上了药,点住主要三大穴位,但血珠仍是强行冲破封锁线,慢慢地由体内流失,消耗她仅存的体力。
「等等,你懂药理?」
「不懂。」他沉着眼,目露阴鸷。
「那你怎会这么清楚草药的药性?」习过医理的她听都没听过如此歹毒的草药。
萨胤风猛然沉下声。「不要问。」
「不要问……」西门艳色顿时明白其意。「是你们的人下的手?」
难怪他懂得治疗方式,和死神抢人。
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若是没在心里想着见他一面,不由自主的走到上凉寺,恐怕现在的她早已是一具失温的尸体。
猛地打了个冷颤,她不知该庆幸,还是感激他的及时伸出援手,毕竟暗杀者和他隶属同一集团,彼此间可能互有往来。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插手。」他会替她讨回公道。
「有危险吗?」她最先想到是他的安危,不愿他以身涉险。
一听她关心话语,萨胤风手指轻柔地抚摸她微凉粉腮。「不会比你更危险。」
她掌控他的心,他的灵魂,不用刀剑,不用致命武器便让他不战而败,主动竖起白旗。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要知道……唔!」太卑劣了,居然使用……手段。
充满檀香味的唇轻覆微带药味的绯色小嘴,以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阻止她开口。
「嘘!乖一点,外面的事留给男人去负责,你乖乖养伤。」他又吻了她一次,眷恋不已地抚着她好不容易恢复生气的脸。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脸色苍白如鬼的她气若游丝,四肢发冷的逐渐僵硬,好像下一秒钟就会在他面前停止呼吸,不让他有爱她的机会。
那种感觉比挖出他的心还痛,至今仍无法平复,那份掐心的恐惧犹留脑海之中,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珍惜所爱,是他此时唯一的念头。
「胤风。」她低唤。
柔媚如丝的声音钻入耳中,为之一僵的萨胤风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动听,让他心口骚动。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的那句话,现在我要收回,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不会再逃避两人之间强烈的情感牵引。
「我知道。」他笑了,眼含深情地放下吃完的空碗。
「你知道?」他几时成了她肚里的蛔虫。
「因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尤其是她。
「偏见,你……」她不服气的想辩解,一根粗厚的食指点住她的唇。
「你来找我了,不是吗?」这就是证据。
她哼了一声,认为他过于自大,但不可否认地,她确实想着他,在受伤的那一刻起脑子便容不下其他人,没想过向同门发出求援讯号。
「我爱你,真心的爱着你,相信你亦然,然后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为我保重自己好吗?」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日子。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眶湿润了,声音微哑的说了句,「好。」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让人软弱。
西门艳色眨眨眼,不让盈眶的泪水滑落,觉得有个爱她的男人在身边真的很好,有个结实的肩膀可以依赖,夫复何求。
一道轻如柳絮的叹息在头顶扬起,她泪中带笑的看着所爱的男人俯下身,温柔而疼惜的印下吻,她土墙一样坚硬的心彻底融化了,醉在他落下的轻吻中。
她爱他,多么简单明了的事实,第一眼她便被他和自己相同的沉稳气息给吸引,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看清楚自己的心?
门内的两人浸淫在浓烈的爱里,彼此凝视,珍惜得之不易的相处时光,浑然不知门外的老和尚抚着下巴呵笑,带着一脸躁红的小沙弥越走越远,笑声浑厚得像佛在笑,让人心灵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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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暗杀集团地下总部。
一条暗影悄悄地潜入防卫森严的黑暗组织,如无声的猫儿跃上琉璃屋瓦,亳不费力地通过电眼监视器,摸到沉睡男人床边。
很少有人晓得京都院的下方还有深三层楼的地下建筑,占地甚至比京都院还大,拥有最先进的武器库、训练场,以及贩售各种杂物和美食的地下街。
包括弹药和各式各样的杀人必需品,还有使人死于无形的毒药和药草。
金钱的魅力无远弗届,只要想得到的东西都能购得,就算耗资千亿美金建构专门培植杀手的机构也不是难事,为钱卖命的人不在少数。
而拥有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上村夫名义上的姑父,实际上却是和他母亲搞不伦的亲生父亲,将来这个庞大暗杀势力将由他继承。
「谁?」
一把闪着阴森银光的冰刀架在颈上,任谁都会为之惊醒。
「除了我,还有谁会深夜造访。」森冷的寒音隐隐吐出,充满压抑性的危险。
「是你?!」他忘也忘不了的男人声音。
轻划的火柴燃起一簇火光,照亮三上村夫乍然一青的脸色,震惊不已的黑瞳蒙上一层栗色,似乎无法接受闯入者就在眼前的事实。
但他的惊骇不及身边躺着的赤裸女子,她是西屋家的女儿西屋浅草,同样惊恐而羞愧,拉高欢爱过后的床单盖住眼睛以下的部份,不让人认出她是谁。
其实她母亲会和暗杀集团搭上线,绝大因素是她居中撮合,庞大的暗杀金额也是由她敲定,再从中抽两成佣金。
也就是说她连自己亲生母亲的积蓄也敢讹诈,不在乎有谁会因此受到伤害,反正她将来是嫁出去的女儿,西屋家的产业不可能由她继承,趁现在能捞尽量捞,以免日后什么也得不到。
「你应该早就料到我会出现,不是吗?」何必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好像他的到来是一桩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