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香岛?”
金夕仁也放下杯子,准备离开,“我,我最快要十月初,工作相当多,拍照都拍不完,还有其它的事情。”
莫亦凡露出坏笑,“你自己当心。”
“我知道。”
结果一回到宾馆,金夕仁就知道莫亦凡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工作人员那里,放着许多香岛本地的报纸的电子版打印件,上面的娱乐版,尽是自己与主演的电视剧的男女主角的新闻,什么样的都有,什么自己和男主角争戏、和男主角争女主角、深夜约会,还有什么自己被甩,飞赴欧洲是为了疗伤之类的,内容之丰富精彩,足以再开拍一部电视剧。
金夕仁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这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嘛。这,连大家一起吃个收工饭都被写成这样,我看我不要做人算了。”
袁和也走过来,“不用管它,公司已经答应对方的做法了,算是为戏宣传,你本人又不参与这出剧的宣传,就把这个当作是配合的宣传好了。”
“我那清白的名誉就这么被你们牺牲掉!”金夕仁大叫。
“得了,你哪有什么清白的名誉,在这个圈子里的,你以为外人怎么看?”
看着金夕仁疑问似的眼神,袁和也轻笑一下,“外人都会以为,这个圈子里工作轻松,只要站着笑就行了,赚钱非常容易,锦衣华服美食,同时,不学无术加胸无点墨,一肚子草包,男女关系混乱,多数人有不良记录。”袁和也算是说的很客气了。
金夕仁一听,放声大叫。
叫完,金夕仁一脸无辜地看着袁和也,大眼睛里带出恐惧,“他不会也这么想吧?!”
袁和也摇摇头,“不,展卷不会,他不是那种人,他要看到事实才会相信。”
金夕仁拍拍胸口。
袁和也看看金夕仁的表情,微笑了。的确,外人对这个圈子诸多误会误解,当然,不能否认,这个圈子较为混乱,可是,金夕仁并非如外界所想,他出道很早,可是从没有做过除了模特和演员以外的工作。凯琪是正经的经理人公司,不会让旗下艺人陪舞陪酒,金夕仁也从没有跟着中年怨妇艳妇出入过。
金夕仁一脸苦恼相,“他一定会看到。”
“也许不。他不会关心这种新闻。”
“一定会,和也,我怎么办?”
袁和也摸摸下巴,“我觉得,不必解释了,免得越描越黑。等你回去之后自己跟他说比较好。再说,这一看就是宣传技量,相信他能分辨。再说,你怎么同他解释,你又没他电话。”
被袁和也一击即中,金夕仁挫败地倒在沙发上。
在香岛的屈展卷,当然地,看到了金夕仁满天飞的绯闻,他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然地跳过,然后转看其它新闻。
没有了金夕仁这位不速之客,屈展卷感觉有一种难得的自在。以往,因为家里还有其它人,他反而不便于太随便,需得考虑对方,现在则不同,自由的多。
虽然整个房子安静的有点可怕,但是屈展卷已经习惯,并且,他告诉自己要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生活。
没有了别人的打扰,屈展卷的工作一直很顺利,安排的读书会,很多暑期里的学生都来参加,收效很好,看着来图书馆看书学习的孩子们日渐增多,屈展卷很高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秋季到了。
香岛的金秋,秋老虎余威仍在,天气还是很炎热。
十月中,金夕仁自欧洲返回香岛。
由于在欧洲秋冬时装发布会上的出色表现,金夕仁得到更多服装品牌的肯定,他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在欧洲所有时尚杂志出现,得到更多赞誉。
来接机的人更多了。
自尖叫拥挤的人群中穿过,金夕仁只想回到宁静路的那安静的房间去。当然,不是他的那半边,而是邻居那里。
回到凯琪公司,袁和也依例看着行程表,“仁,明天早上的专访,你先来公司,换好衣服我们再出发去电视台。”
金夕仁瘫在沙发上,“和也,我不能休息几天吗?”
“得了吧你,手上现在三个广告合约在手,电视和平面的都等着拍,想休息,等拍完吧。”
“什么时候才拍完啊?”
“什么时候,等你没人看的时候,就拍完了。”
金夕仁嘟嘟嘴巴,给袁和也一个大鬼脸。
虽然说还不能休息,但是,可以早点回去,助理把金夕仁一直送到宁静路,看他一个人登上电梯,这才放心离开。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金夕仁忍不住的心跳。
三步并做两步跳出电梯,金夕仁马上来敲屈展卷的房门。
熟悉的门铃声就在耳畔,金夕仁不由也在心里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门开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
望着屈展卷那极有书卷气的面容,还有熟悉的金丝边眼镜,金夕仁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回来了!”
出乎意料之外,眼前的人并没有微笑着说出欢迎的话,而是用他那黑色的,平静中不带任何情感般的眼睛,注视着金夕仁,一把冰冷清澈的声音问道:“请问,你是谁?”
金夕仁呆立了半晌,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请问,你是谁?”
金夕仁大怒,几乎没跳起来,“什么?你不认得我!”
屈展卷并不是不记得,金夕仁绝色的面孔很难忘记,他只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屈展卷有礼貌地回答:“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拧着眉,金夕仁盯着屈展卷,“你真的不记和了,才不过两个月,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屈展卷面无表情。
“你记得,我知道。我是你的邻居,金夕仁。我知道你阳台有一盆茉莉,客厅的钟表里面有乐队,你的小提琴是瓜纳利,冰箱是双开门。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金夕仁紧盯着屈展卷,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
屈展卷垂下眼帘,轻轻叹气。
金夕仁一把握住屈展卷的肩,“为什么,为什么不欢迎我?”
“为什么要欢迎你?”
“我回来了啊。”
“那又怎么样?你去什么地方与我有关吗?你回来了又与我有关吗?”
金夕仁推了屈展卷一下,屈展卷不由往后退,金夕仁走进房门,“我们是邻居,当然和你有关。”
知道避无可避,屈展卷也只得放人进来。
一头倒在沙发上,金夕仁舒服地叹息,“在外面,就想着你的沙发,到处的沙发都没有你这里的舒服。”
“那送给你好了。”
“真的?谢了。”
“什么时候搬走?”
金夕仁枕在手臂上,“搬什么搬,我想睡,过来就是了。”
咬着嘴唇沉思良久,屈展卷坐到金夕仁的对面,语气郑重地说道:“可否请你不要再来了?”
“啊?”
“我是说,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放心好了。”
屈展卷不得不加重语气,“不,我是说,请你不要再来我家,这样骚扰我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我们没有交集,我们几乎是陌生的,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金夕仁不以为意,“谁说我们是陌生人,我在你这里,都住了几个月了。”
“这位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明白什么。现在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