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要说什么?我们互助合作的关系到今天为止?我无法再忍受你了?
「结束了吗?玩完了吗?」她发现自己的声线在颤抖著,「我们不必再假扮情侣欺骗社会大众了?」
「是的。」他眉心一拢,「我们互助合作的假情侣关系,已经结束了。」
发现她根本迟钝到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真觉得哭笑不得。
就算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工作至上的女强人,也不至於在感情上如此低能吧?
好吧,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开了,就在今晚把一切作个解决。
他要跟她结束假扮情侣的关系,他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他要告诉她「抱歉,我假戏真做的爱上你了。」即使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
「你不送我回去是吗?」她气愤地瞠视著他,「好,那我搭计程车。」说罢,她转身要走。
但,就在她转身并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她感觉到他抓住了她的手。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振臂将她扯回。
「啊!」她惊呼一记,跌进了他怀里。
还没站定,她已等不及地抬起头来瞪著他,「你这个人真是……唔!」
她没办法把一肚子的气发泄,因为此刻,他已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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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她怀疑这可能是一场梦。
他吻了她,这是她在几秒钟之後才意识到的一件事。
她感觉到晕眩,嘴唇有微微的颤抖。
他的唇瓣饱满而温暖,湿润又火热,紧贴著她的时候,让她有种昏昏沉沉,全身放松的感觉……
是的,他的吻该死的舒服,舒服到让她忘了要推开他。
她不应该放纵他如此对她,她应该立刻制止他,但此刻,她全身的力气却像被抽光了似的。
他身上充斥著一种男性的、阳刚的、强势的、侵略的气息,而那气息令她迷惘、意乱。
世武原本只是想借由这个吻让她知道、让她注意到他要表达的心意。他以为很快就会结束,但他错了。
她的唇是那么的柔软又甜蜜,彷佛带著磁性般的将他紧紧吸住,让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抽离。
他很想继续吻她,但又怕这么一来,连他都糊涂了。
此刻,他有比吻她还要重要的事,他要让她明白并了解他的心意。
於是,他非常非常艰辛地离开了她如玫瑰花办般的唇片。
「你……」当他离开她的唇,她回过神来,羞恼地瞪着他。
「我可不会为这个吻道歉。」他说。
「你……」她气恼地说,「这算什么?」
「我想不到其他的方法,让你好好的、专心的听我在说什么。」
她眉心一拧,「你认为我智能不足吗?你认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懂。」他直视著她。
「你!」她气得推了他一把,但他却文风不动。
他紧扣著她的纤腰,教她逃不出他的怀抱。
「放开我!」她又羞又急地娇斥著:「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我不用配合……」
「爱情是著了火的友谊。」他打断了她。
她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望著他。
「爱情是著了火的友谊,你懂吗?明白吗?」他深深凝视著她。
她迷惑地、怔然地看著他,然後慢慢地、反覆地咀嚼他这句话,直到……恍然大悟。
他说,他们的友谊著火了,指的是……不,不会,不可能!
她难以置信、震惊不已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说……」
「我爱上你了。」他说。
也许是太震惊,也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愕及心慌,千晴竞笑了起来。
「呵……呵呵……」她笑得有点扭曲且不自然。
见状,他微蹙眉头,「你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吗?」
「你说……你……你爱上我?」她用一种超级怀疑的眼神看著他。
他眉梢一挑,「你感觉不出来?」
「我……」她微张著嘴,一脸呆怔,「慢著,你……你是说真的?」
「要我再吻你一次,你才会相信吗?」说著,他低头作势要吻她。
她大吃一惊,羞急地以手捣著自己的嘴。
看见她两颗圆溜溜的眼睛震惊的、羞赧的瞪着自己,世武撇唇一笑。
「我以为你感觉得到,却没想到你这人看似精明,其实挻迟钝的。」
「我……」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你知道我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这番话说出口吗?」他浓眉一纠,「我可是冒著被拒绝的危险对你表白的。」
「你……你是不是在耍我?」
他气恼得想掐死她,「你为什么那么想?」
「因为你不想结婚。」她语气有点急躁,「别忘了,当初提出这个「诈欺计画」的人,是你。」
「不想结婚不代表我不能爱一个人。」他说,「更何况,人心是会变的,我昨天不结婚,不代表今天也不想结婚。」
「什……」
看她一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蹙眉笑叹一记。
「我可是很诚恳的。」
「但是我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说。
「没有人能确定自己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胡说。」她反驳他,「有的人爱吃日本料理,有的人爱吃西餐,每个人都有他喜欢的类型。」
他挑挑眉,笑问:「所以呢?你自认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唔……」
「好,那不必管我喜欢什么类型,我问你……」他目光火热地锁住了她,「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ㄟ?」她一震,倏地羞红了脸。
她也说不出她喜欢的男人类型是什么样子,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喜欢在她眼前的他。
至於他是什么类型的男人,恐怕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
「难以形容,对吧?」他撇唇一笑。
「我……我知道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她微揪著眉心,咬了咬唇。
「噢?」他唇角一勾,「你说说看。」
她脸儿涨红地睇著他,然後娇羞又生气地推开了他。
「你喜欢温柔婉约,说话轻声细语,不会跟你对抗,不会质疑你,当你要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的那种女人。」
他挑眉一笑,「你在说一只狗吗?」
「不是!」她激动地说,「我说的是夕子小姐。」
当她冲口而出,世武怔了一下,然後静默了好一会儿。
她惊觉到自己似乎露了馅:心虚又尴尬地支支吾吾:「我是说……我跟夕子小姐是……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当然。」他一笑。
「所以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眉心一拧,幽幽地道:「你很爱她,对吧?」
「曾经。」他说。
「曾经?」她一脸「你唬谁」的怀疑表情,「分手後还能像朋友,甚至是家人一样,可见你对她用情至深,甚至直到今日仍无法忘怀。」
「分手了就要像仇人一样吗?」他反问她。
「当……当然不是,但是你们……你们好得太奇怪了,她都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你……」他像在研究什么奇怪的生物般盯著她,然後一脸若有所思。
忽然,他像是领悟了什么,咧嘴一笑。
「你这么阴阳怪气的,该不是因为在吃醋吧?」
她惊羞地红了脸,「才不是!我只是……」
「小心说话。」他指著她鼻子,促狭一笑,「小心越描越黑。」
她满脸潮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我跟夕子的事吗?」他问。
她摇摇头,想说话,他却用手轻捣住她的嘴巴,神情转而凝肃。
「不管你是真的不想听,还是假的不想听,我都要你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