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快喝,喝完了好上路。”她没好气地斜的他一眼。真不晓得都这个时候了,他哪来的心情喝果汁。
“你喝快点。”她催促他。
“行了,你别催我。”阿宽仰着头,灌下那一杯近四百西西的果汁。
他才喝完,杯子都还没放下,知夏就催着他远去开会。
他侧过头看着她,问:“那你呢?”
“我?”
“对啊,你不走,待在我办公室做什么?”
“我等你回来呀。”她想知道他会遭到什么处分。
“不用等了,那些老头子一开起会、骂起人来,没一、两个钟头是不会放人的。”
“我今天上午又没事,你让我等一下会怎么样?”她要是不这么做,她今天早上也没法子做事,所以有先见之明的她,早请了假。
“你让我等吧,我就待在这里,不会乱动你的文件。”
拜托,他哪是怕她乱动他的东西啊。他睨了她一眼。
知夏一脸的拜托请求。
阿宽没辙了。
“好吧,你就在这等着;如果无聊,可以上网,也可以玩电动。”他从抽屉拿出几片游戏光碟给她打发时间,之后还不忘交代他的秘书,要她多照顾她。
他把知夏给安排妥当了,才放心离去。
知夏看着他从她进门开始,从没怪过她半句,还怕她无聊,体贴的替她张罗一些吃的、玩的……
想想前些日子,她还很讨厌他呢!突然间知夏心头一阵难受,她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他又没惹到她,怎么她就看他不顺眼呢?
他跟知春交往的这段时日,对她,他也只有讨好的份,从来没做出什么恶事,而且他明知道态度恶劣的她,对他没好感,却在她有求于他时,二话不说帮了她一把,以至于最后让自己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现在还得接受家人审判……
想来,她就头痛。
他干么对她那么好呢?
难道真因为她是知春的妹妹!
好吧,如果真是为了这个原因,那她发誓,等这件事落幕,她就不当他是陆大哥跟知春之间的程咬金,甚至助他一把,帮他追求知春,所以,阿宽你可得争气哦。
知夏这么祈祷着。
第七章
阿宽开会出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那些老头也真厉害,训起话来竟可以讲个近一个半钟头,而且还中气十足,舍不得喊停!他真希望自己到他们那个年岁的时候,还有那个气力跟精神。
“喂,小睡猪,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阿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知夏歪歪斜斜的挂在沙发椅上,顽皮的性子一来,就蹲在她身侧,拿她的头发去搔她的鼻子。
甫睁眼的知夏打了两个喷嚏。
“你干么呀?”她没好口气地问。
翻了个身,她闭眼还想再睡。
咦,不对!
她霍地想起刚刚那个人的长相——
是阿宽!
“你回来了!”她倏地张开眼来。
他咧着嘴笑。
“瞧你这个样子,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糟是不是?”她着实安心了不少。
“这是当然。”
“他们做了什么处分?”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情跟着好起来。
“他们要我买回土地。”
“就这样?”哇,好棒!知夏笑得眉弯眼也弯。事情如此顺利解决,她没当成坏人,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她相信他不会亏待芸生,定会给个合理补偿。
“走吧,我请你吃饭。”她大方地邀约他。
阿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请我啊?”
“对啊。”知夏用力地点头,以增加自己话中的可信度。
“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以前我怎么求,你都一脸不愿意,怎么今天这么大方,主动要请我来了?”
“唉哟,你干么老是旧事重提啊?我承认我以前是看你不顺眼,但这次给你惹来那么大的麻烦,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再拿你当敌人看。”
“这么通情达理!”
“喂,你不是把我想的那么糟吧?”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怎么样,我请你,你去不去啊?”
“去,当然去,但是我想逛夜市耶!”阿宽提出他惟一的要求。
她的眉头马上皱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先生,现在大白天的,哪有夜市可逛啊?”她更想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求求这个公子爷别再出难题给她了。
“不去就不去,你别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我行不行?”这样,他会以为他很笨耶。“要不,我们去富基渔港。”
“去吃海产?”
“嗯哼。”他点头。
“你行不行啊?”知夏怀疑的问。
“为什么不行?”
“你才被人削了一顿,现在就跷班,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阿宽潇洒地领头往外头走去。
他才打开门,就有一堆人要进来。知夏赶紧退后几步,让那群人毫无阻碍的进入。
“阿宽,你东西还不收啊?”为首的人趾高气扬地看着阿宽。
阿宽却鸟都不鸟他一眼。
“不收了。”他伸手去拉知夏的手腕,且告诉那群人。“那些东西我不要了。”
* * *
知夏莫名其妙的被阿宽拉着离开龙成建设大楼坐上车。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阿宽,他们为什么要搬你的东西?”
阿宽不语。
见他不说,她也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哪有那么大的事,最后却以这样不痛不痒的方式做结束。
不,不对,这事有问题。
刚刚阿宽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那些董事开会的结果是要他买回地皮,她原以为只要他把芸生那块地拿到就行,但是,现在事情看来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她侧过身,看着他严肃的侧脸,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处分?”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多了一股紧张。
“买地皮。”
“哪里的地皮?”
“芬园整块地皮。”
知夏的心一沉。“那价值好几亿,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不然你以为他们干么搬我东西?”阿宽反问她。
“你是说他们把你踢出龙成了?”
“不是踢,我是把股份卖出,连同餐厅及传播公司的经营权。”
“所以你现在是一无所有,只剩下芬园那块地了,是不是?”她抖着声音问他。
亏他还笑得出来。
“聪明,不亏是当律师的,一点就通。”他夸赞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刚刚是怎么问你的,而你是怎么回答我?!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你却还跟我说没事!”而且、而且还说要去庆祝,让她请他!
“你脑子坏了啊!”
“我脑子没坏,而是今天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让龙成的营运产生麻烦,这种处分的确是不过分。”他还算是赚到了呢。
“那你的亲人呢?他们都不站出来为你讲话吗?”知夏着急的替他想办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她的缘故,而变得一无所有。
他的亲人!
阿宽听到“亲人”两字,几乎嗤之以鼻。
“我哥恨不得见我倒下,又怎么会站出来替我说话。”
“这么说来,你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真的破产了是不是?”她哭丧着一张脸,觉得自己更是大祸水,四处替人惹麻烦。
“没有那么严重,别忘了,我还有芬园那块地。”他安慰她。
但她听不进去。
“你什么都没了,光有那块地有什么用啊!”拜托,那块地又不会变出金子来给他。
知夏垂着两肩,一副泄气模样,她真的替他着急。
“要不,我去替你把芸生那块地拿回来,而你回去跟他们认个错,这样行不行?”她亮着一双眼,替他找着生路,而育幼院的事她再另想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