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算是她生病的意外收获,因为这个意外的收获,她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的让医生检查身体还有没有其他的毛病,但是你答应我的事,你得说到做到。”
“什么事?”
“做我一夜的白马王子,天还没亮,你就是我的。”弥生提出她的要求,但言庆瑞却没有点头说好。
弥生急了。“这是你承诺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会守诺的。”他依旧是她的一夜情人,她放心好了。“你眯会儿,我天亮再叫你。”
“嗯。”弥生果真闭上眼睛。
言庆瑞就坐在她旁边看报纸。
“言先生。”弥生突然睁开眼看他,并出声唤他。
“什么事?”
“我能不能别叫你言先生?”
言庆瑞一愣。
“行不行?就今天一天而已,好不好?”
言庆瑞勉强地点了个头。
弥生满足地笑甜了脸,她还认真地偏过头来想,“既然不叫你言先生,那我该称呼你什么好呢?”
她想的好认真,在那一瞬间,言庆瑞甚至觉得她认真的模样好可爱、好逗人。
“对了,你家人是怎么叫你的?”
言庆瑞皱起脸来,他明显的拒绝谈论这个话题。
“说嘛,说啦,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参考看看。”
言庆瑞依旧不从。
弥生难得地对他板起脸来。“你言而无信,明明说好今天要当我的一夜情人。”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当了。”
“可是你却连你家人是怎么叫你的,你都不跟我说。”弥生生气地嘟着嘴。
言庆瑞明知道她是假装的,却仍拿她没辙。
“弟弟。”他将报纸再拿高些,然后冷冷的吐出一句。
“什么?”弥生没听清楚。
言庆瑞再说一次。“他们叫我弟弟。”这一次的声音比上次更冷,而且报纸拿得更高。
弥生总算是听清楚了,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讲了,呵呵原来他是害羞、不好意思。弥生因为看到他的另一面而乐得开怀。
“方弥生。”
“嗯?”
“你可以再笑大声一点。”言庆瑞的声音藏着风雨欲来的阴冷。
“人家又不是笑你的小名,人家只是因为你的反应而觉得好笑嘛。”她无辜地替自己辩驳。
他又瞪了她一眼。
“好嘛,不笑就不笑。”她把他的报纸扯下来,让他的眼睛看着她的,然后认真地问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叫你?”
“随便你。”
“没诚意,如果你不提供个答案给我,那我真要学你家人,叫你弟弟了哟!”她威胁他。
言庆瑞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方弥生就是个确确实实的小人。
“就叫行四吧!”
“为什么叫行四?”
“因为我在言家排行老四,行四是我奶奶起初起的名儿,爷爷觉得不好,于是改名庆瑞,但我奶奶一直很中意行四这名字。”
“所以你便一直记着。对了!”弥生眼睛一亮,她记起来了。“你大学时,编辑校刊时的笔名,用的就是行四这名儿,我说的对不对?”弥生因为想起他的往事而开心不已,因而忽略了言庆瑞眼中一闪而过的悸动。
他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行四、行四……”她细细咀嚼,像是想将他的名儿印在脑海、心坎里。“那就叫你行四吧。”这是属于他的最初与他奶奶的最爱,弥生决定将这个名儿占为己有,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叫他。
言行四,是属于她方弥生一个人的。
“行四。”
“是。”
“行四。”
“做什么?”言庆瑞渐渐恼火了起来。“快睡吧。”她干吗有事没事一直叫他。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把眼睛闭着,等一下就睡着了。”
“可是眼睛闭着就看不到你了。”弥生终于讲出她心里所想的,所以,让她看吧,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她已经浪费了好多好多时间了。
“我可以看着你吗?”
这一次,言庆瑞没回她只是径自看着他的报纸,而她要看他……
那就看吧!
天亮了。
弥生一夜没睡,只是睁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她看他报纸看累了,揉了揉眼睛,将报纸折叠好放在膝上,然后摘下眼镜,假寐了一会儿。
她想,他原本只是想眯一会儿,却没料到自己会那么累,眯着眯着却意外的睡着了。
然后,她贪看他的睡容,看着看着天就亮了。
看着天色渐渐清朗,她知道属于自己的一夜幸福已然远去,该是与他道别,说再见的时候了。
“行四。”她叫他。
他没反应,是睡沉了吧!
也好,省得看到他醒来,她又要难过的掉泪了,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他以为她想用眼泪绑住他。
“再见。”她悄悄地低下身子,亲吻了他的唇一下,并轻声的对他说——爱你。
弥生走了。
当她关上门的那一刻,言庆瑞的眼睛睁开来。
他没睡,只是眯着眼一直假装睡着,因为他不知道当自己看到她离开时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所以他杜绝了所有可能,让一切回到原点,从此之后,他可以假装自己不曾认识她,而她也不曾爱过他。
他生命中更不曾有个女子低俯着身子轻柔的吻上他,并悄悄地对他说——爱他。
第九章
“吸气、呼气……对,很好,我们再来一遍,慢慢的……对,就这样,吸吸……吐,吸吸……吐……”
一个年轻的医生跪在弥生面前,教她做拉梅兹呼吸法,这除了有助于生产,也有助于疏缓紧张。
方家人全守在一旁,也猛学拉梅兹呼吸法,边学还边偷看年轻医生安抚弥生。“生小孩没什么好紧张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要是真的难产,也能剖腹生。”
对对对,能剖腹生,所以弥生,你别紧张。”方家人点头如捣蒜,怕弥生一紧张又晕了,大伙是急着附和年轻医生的话,要她放轻松。
直到弥生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的放松,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年轻医生白承殷拍拍弥生的头,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那样,“你做的很好,别忘了一直保持这种心情,不要有压力,如果感觉到胸口紧闷,呼吸不过来,就用我刚刚教你的方式,懂吗?”他细心交代,而弥生则像个乖学生,直点头说懂。
白承殷这才安心地离去。
他一离开,方家人马上交头接耳,“我觉得白医生喜欢咱们弥生。”
我的妈呀!弥生哀号。“你们别当我是死人好不好?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谈论这个。”
“那我们去你背后讲好了。”大伙转移阵地,到弥生身后,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就连冯竹君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白医生喜欢弥生,不仅通融我们这么多人陪她学拉梅兹呼吸法,看他对弥生那股殷勤劲,啧啧啧——”
看她啧啧称奇,头直摇。弥生实在服了她大嫂的演技。
“那家伙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要生小孩的人是我,又不是弥生,他干吗一直安抚弥生那家伙,还要她保持轻松心情到小孩生出来?”瞧,这就是白医生喜欢弥生的证据。
“拜托,那是因为我太紧张了。”虽然不是她要生小Baby,但是对于家中即将要多出一个新成员,弥生比谁都来得在意,所以紧张之情可以想见,而她的家人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她都快紧张死了,他们却一直在注意白医生。
“白医生有什么不好?人家长得很帅耶。”
“而且又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