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听他的消息,毕竟在你的心里,他不过就是个想要借着你攀得更高的男人。」
成功地挑起皇妹的注意,可这回他却不让她如愿,只是不着边际的扯东扯西,完全无视于那急得想杀人的眼神。
「夜深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量差人来跟我或跟父皇说,知道吗?」
就这么走了吗?
走了,也好,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慕青城的消息,对于一个没有心的人,不用知道得太多……
一步、两步、三步……瞪着那颀长的背影愈拉愈远,心头的想法也就却益发纠结。
她才不想知道呢……
「皇兄留步!」终于,就在皇甫银龙即将走出门口之际,宛若蚊蚋的声音从她的日中窜了出来。
「怎么啦?又想知道他怎么可怜了是不是?」
呼,还真怕她的脾气可以硬到完全不出声呢!
只差没有拍拍自个儿的胸脯庆幸,皇甫银龙转身的速度甚至不用一眨眼。
要知道,慕青城这个驸马他可是非招不可,要是搞不定这个小妹,将来他的登基之路就更遥远了。
几番犹豫之后,话终究还是脱口而出,「他究竟怎么了?」
「他其实还活得好好的,是有在喘气啦!」
闻言,黎谨言的眉头硬生生地往中间兜拢。
这算什么见鬼的答案啊?
「不过,也只差不了几步就要去见阎王了。」见她脸上浮现不认同的神情,他又补了一句。
这句话让黎谨言的一颗心「咚」地沉到谷底,整个人傻了。
怎么可能?
她都还来不及借着公主的身份去替自己报仇,他怎么能去见阎王呢?
骗人的吧?!
「我可没骗你喔,慕青城现在真只剩一口气了,我今儿个来,其实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免得你日后怨我瞒着你。」
嘿,事情终于有点朝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了。皇甫银龙安慰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终于,在他戏谑的神情中瞧出认真的意味,再也无法装着不在乎的黎谨言着急地问道。
「其实,那天他是真的不想送走你的,忍痛让你走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耳里听着皇兄滔滔不绝的话,她的情绪也跟着愈来愈激动。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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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一股浓重的阴影笼罩着慕府,恍若死神的身影就在附近,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一片哀戚,除了那个昏昏醒醒,口中只是不停呢喃着的慕青城。
「二哥、二哥,怎么办?」绝美的容颜上尽是忧心,慕青岚望着生命力正不断流失的大哥,整个人哀伤地哭倒在二哥的身上。
「傻丫头,不会有事的。」
他们不过是小觑了邢家反扑的力量罢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
「大哥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呢?明明就是因为很危险才送走大嫂的,竟然还醉倒在她原先住的房里,这……」
一声低泣打断慕青岚絮叨之语,听到那声音,三兄妹有志一同地转身看向声源。
这一看都吓了好大一跳,只见一个原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
她一脸寒凝,完全无视于众人惊愕的瞪视,眼中只看得到睑上毫无血色,倒在榻上的慕青城。
「公主……你怎么来了?」
三兄妹中,慕撼城首先回过神来,他快步迎向黎谨言,可才开口,她已经绕过他,笔直的走向床榻。
她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看着,既没出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如果刚刚她不是走着进来的,慕家三兄妹真要以为她不是个活人,只是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偶。
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看着,良久之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她倾身,将红唇印上那没有血色的薄唇。
「二哥、三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对于她的举动,别说慕青岚看得是一头雾水,就达慕撼城和慕临城也是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他们知道言公主被送走时,心中有着诸多怨怼,却也心知她应该不至于是那种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所以他们选择了静观其变。
终于,那看似缠绵,让人睑红心跳的吻结束了,黎谨言直起腰身,静静的看着慕青城好一会儿,彷佛是要把他的面容印在自己的心坎上。
「刚刚我让你大哥吃下御赐的续命金丹,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事了,至于他的仇,我会替他报,你们不用再费心。」
说完,如来时的寂静无声,她转身就要离开,可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冷淡的容颜之中掀起一抹浅笑,她再次开口道:「等他醒来告诉他,这次他欠我,让他这个精明的商人盘算盘算该拿什么来还。」
「呃,大嫂要走了吗?」彷佛现在才找着自己的舌头,慕临城有个冲动想替兄长留下她。
从小到大,不曾见大哥为哪个女人执着过,这个言公主是第一个,他这个做兄弟的很想替他完成心愿。
「当然要走。」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其实,此刻黎谨言的心情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平静。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更以为就算在乎,这样的情感对她也不会产生太多的影响。
可……她没想到的是,见着毫无生气躺在床榻上的他,心痛竟然来得这样深、这样沉。
不得不承认,虽然心底怨怪着他,可却始终没法子掩盖对他的在意。
是爱上了吧!
在他说要当她的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动了心,而她却始终不肯承认。
「可是,我大哥应该很希望在睁眼的那一刻看见你的。」粗犷的慕撼城也代兄发言,希望为他留下最在意的人。
微微地勾起一朵笑,在看清自个儿心意之后,黎谨言看起来宛若一朵娇艳的花儿,无形中散发一种慵懒的媚态。
「看见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得要能留下我。」
「这……」人都来瞧了,还留不下吗?
彷佛看出他们心头的疑惑,她又笑了,然后交代,「你们告诉他,自个儿的仇我会报,不用他费心了。」
除了亲生娘亲的仇之外,现在还加上他的伤,报这新仇旧恨只是摘去官爵,贬为庶人怎么够?
她不兴以德报怨那套,要是不趁着父皇对她还有愧时,将邢国丈的根一举拔除,她还当什么言公主呢?
「呃……」这样好吗?别看大哥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骨子里其实还挺大男人的,他绝对不乐见自己的女人替他出头。
轻易看出慕临城心中所想,黎谨言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谁理会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也没理过我是怎么想的啊,至于他欠我的,我等着他来还。」
欠什么呢?
以前不爱当然可以不在乎,现在爱上了,那颗被他偷走的心,自然要他亲手奉上自个儿的心来抵偿了!
唉……这情啊,爱得多磨人!
如果能不沾染,多好?
可惜的是……双眸忍不住再次眺向床榻,再回首,她对着依然毫无意识的他嫣然一笑。现在的她与他,再也不是主仆关系,而是一对男女。
再不留恋的推开门,黎谨言款步走了出去,心知重逢的那天很快就会来到,她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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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瞧瞧这厢,旁人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偏偏那个当事人却像啥事都不曾发生似的,还有兴致拨着算盘、看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