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亚询幽幽的问:“你为什么不再讨人厌一点?”这样她或许就可以对他讨厌得更彻底。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蒋牧淮笑了。他知道她已再度成为他的囊中物。
这时他深深体会到,有时候男人变成一个弱者更能赢得女人的心。
? ? ?
“你妻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欢爱过后,关亚询窝在他的怀里问。
他却迟迟不说。
“我用八十亿美金买你的过去。”关亚询抛出诱饵。
“我不希罕那八十亿。”蒋牧淮毫不心动。
“是美金耶。”
“一样。”他还是无动于衷。
“可是我却好奇你的过去。”她甚至有种感觉,他对他妻子并非无情,会到处拈花惹草一定有别的原因。
“你爱你老婆吗?”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的态度好奇怪,我想,你应该还爱着她吧。”他不言明一切,证明了一件事。
他的确爱他老婆,而他老婆不爱他。他因为骄傲,所以无法承认他将心输给了妻子却反遭遗弃。
“她另有喜欢的人,因此你流连花丛,是为了报复她?”关亚询的脑袋自动编出故事情节。
她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却仍热中于自言自语。
但这一次,蒋牧淮意外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她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不爱我。”
对于这个意外的答案,关亚询十分惊讶。
“那她为什么不试着爱你?”
“她试过,但仍无法对我动心。”蒋牧淮推开关亚询的身子,点了根烟,让层层白雾迷 了他的眼。
“她曾经想尽办法接受我,然而每次我一碰她,总是惹来她的反胃。”
所以他的自尊受伤?
所以流连花丛,让自己花名在外?
关亚询有点懂他之所以风流的原因了。
像他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无法爱他的事实。
“所以你才故意到处花心,想让她嫉妒、吃醋,是不是?那她吃醋了吗?”关亚询支着脸看着他。
“你还不懂吗?她不爱我。”乔云既不爱他,又怎会吃他的醋。“我花名在外才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害怕面对我,怕我会要她履行夫妻义务。”他淡淡地述说他与妻子的关系。
关亚询在他淡漠的口吻中解读到他的绝望。
“爱我吧。”她主动亲吻他的眼、他的唇。“如果你不能改变她,让她爱上你,那么你就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爱上别人。”
他可以坚强、可以改变,就是不要再原地踏步,爱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他会很苦的。
“爱我吧。”她将绵密的细吻落在他脸上。
“爱我吧。”她会给他更多的爱。
“爱我吧。”她绝对不会让他活得这么痛苦。
关亚询捧着他的脸,不知道说了几次“爱我吧”,也不知道吻了几口。
“傻瓜,你这是在做什么?”
“爱我吧。”得不到回应,她誓不甘休。
她一直重复着。
这三个字犹如一串魔咒,蒋牧淮望着她认真的脸,心口泛起不熟悉的感动,他终于投降了。
他的吻翩然飞到她裸露的胸前。
爱她吧。他这么期许自己。
? ? ?
从那天起,蒋牧淮和关亚询开始过着小夫妻般的生活。
一个悠闲的假日,她拉着他上大卖场,买些日常用品。
她拿着两条同款的毛巾问他,“哪一个?”
他随手选了蓝色的,她却把粉红色的给他。
“我不要粉红色的。”蒋牧淮把那条毛巾放回架上。
她连忙再把它丢回推车里。“为什么?”她睁大眼睛瞪他。“粉红色很可爱耶。”
“因为我比较喜欢蓝色。”
“可是我喜欢粉红色啊。”
“你既然喜欢粉红的,那你就用粉红的呀。”然后把蓝色的给他才对。蒋牧淮想把蓝色的抢过来。
“不要,我要用你喜欢的蓝色,而你要用我喜欢的粉红色,这样才公平。”关亚询决定了,才不理会他的话。
“哪一个?”她又拿了同款的牙刷问他。
这一次蒋牧淮学乖了,选了个他不喜欢的橘黄色说:“这一个。”
“好,那我要这一个。”她拿走苹果绿的牙刷。
“等一下,为什么这一次我们不用交换?”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真正喜欢的是苹果绿的牙刷。”想骗她,哼,等下辈子吧。然后是同款的两个漱口杯。
“哪一个?”
蒋牧淮认命地选了。“这一个。”
“那我要这一个。”
接着是两双同款不同色的拖鞋,同样都是小白兔的形状。
“哪一个?”
蒋牧淮快疯了。
“你不会要我穿这个吧?”他一个大男人穿那种小白兔款式的拖鞋能看吗?
“哎呀,选一个嘛!”关亚询同他撒娇。
“我可不可以不要?”
“不行。”她不容他说个不字。“哪一个?”她又问,跟他杠上了。
他只好勉强选了个墨绿色的。
她却说白色的可爱。
“那你穿白色的,我穿墨绿色的。”
“不行,要穿就得穿一样的。”她一副“一切由我决定”的表情,选了同款同色但大小不一样的两双小白兔室内拖鞋。
关亚询陆陆续续帮自己跟蒋牧淮选购一些两人共用的东西,包括床罩、枕头套跟睡衣。
“我都裸睡耶。”蒋牧淮从来不穿睡衣。
“你洗好澡后可以穿啊。”
“我都是睡前才洗澡,洗好就睡。”
“那我让你选,你要穿跟我同款的睡衣,还是在外出的时候跟我穿情人装?”她指向一旁的休闲服。
情人装!
蒋牧淮听了嘴角不禁抽动。他脸色变得难看,目光在睡衣跟情人装间游移,最后终于决定。“我还是穿睡衣好了。”至少睡衣是在家里穿,不用穿出去让人看笑话。
他怕她反悔,把睡衣丢进推车里,拉着她的手去结帐。
两人冲出大卖场,刚坐进车里,蒋牧淮的手机就响起。
他接听后,脸上的表情愈来愈沉重。过了半晌,他不发一语便切断通话。
“什么事?你怎么不说话?”关亚询好奇的问。
“我爸打来的,他要我回去一趟。”
“现在吗?”
“嗯。”蒋牧淮点头。
“那……我自己走路回去好了。”她打开车门要走。
他却把她拉回来。“你不用走,我没打算回去。”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要我回去的意图。今天早上收盘时,蒋氏的股票跌到了谷底,股东要我接管蒋氏。”
“那不好吗?”回蒋氏不是他所希望的?“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所以我决定再等几天。”
“可是蒋氏的股票如果又跌……”
“那与我无关。”他才不为别人所作的错误决定负责。当初他们一脚踢走他时,就该有心理准备,蒋氏没有他,损失会是难以估计的。
“你这样做很孩子气。”他简直是在跟自己的事业过不去。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小心眼的人也来不及了。”他是不会让她反悔不爱他的。他换个话题,“想想看,明天我们上哪去野餐?”
“野餐?!”
“对啊!怎么,你不想吗?”
“想啊,当然想。”关亚询乐得直点头。“我们去钓鱼也可以!”
“钓鱼?”蒋牧淮挑起眉。“你为什么会想要钓鱼?”
“你喜欢钓鱼不是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怎么知道?”其实自从他接掌蒋氏之后便很少钓鱼了。
关亚询仅是咧着嘴笑。
她才不告诉他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