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她冷声娇暍,恨恨的快步趋前。“当初我们谈好,只要我为你办妥十件事的话,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想食言而肥吗?”
抚著满是胡碴子的下颚,他和善一笑,仍是一副好脾气的开口,“搞不清楚状况的恐怕是你吧,请问你为我办了几件事?”
其实甘尔旋有一张俊美的面容,但他总是不修边幅,随意的将一束未经修整的长发扎在脑后,纵使出身豪门,但穿在身上的衣服却是一件普通的T恤和一条陈旧的牛仔裤,令他看来更添一抹颓废浪荡的气质。
“我……”屈岚初一时语滞。跟著他已十来天,他仍未要自己办过一件事,只是让她跟在他屁股后头,像个跟班似的跟进跟出。
见她答不出话来,甘尔旋很好心的提心她,“零。也就是说,你什么事都还没有为我做。不过,现在你报恩的机会来了。”
报恩?他们两人只有仇好不好,哪来的恩?“你想叫我做什么事?”人落在他手里,他掌握了她的把柄,令她不得不屈服。
瞬著她忍气吞声的不甘表情,他唇角扯起一抹愉快的笑痕,递给她一张纸,纸上贴了一张照片与地址。
“到这个地方,把这个人请出来见我。”
“只要把她请出来就好?”她接过那张纸,狐疑的问,因为任务出乎她意外的简单。
“没错。看清照片上的人,不要找错人了。”
屈岚初瞥去一眼,已将照片上女孩的模样记清楚。
“记下来了,什么时候行动?”
“可以的话最好是现在就行动。”他特意来洛杉矶一趟,自然希望事情愈快解决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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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沈管家要我替你送来水果茶。”
女佣的嗓音令专注于插画中的温亚竹抬起头。
“谢谢,摆在这里就行了,呃,我记得你叫南茜对不对?”望向才来温家帮佣两天的女孩,她绽起亲切的笑容问。
“是。”将手里的茶搁在她指定的位置,瞥见她刚完成的插画,南茜伸长了颈子目不转睛的看著。
“想看吗?”注意到她的动作,温亚竹问。
“嗯。”女孩老实的点头。
温亚竹将画递给她。
小心的接过,南茜低头看著,她的画线条简单活泼,第一眼就很能吸引人的目光。“小姐画的画真好,小姐学画很多年了吗?”南茜是在美国长大的东方女孩,会说简单的中文。
温亚竹微笑的回答,“我是四年前开始画画的。”
南茜吃惊的开口,“四年就能画得这么好?”她记得没错的话,小姐的第一本书就是在三年多前出的,她看了那本叫“月光下的天使”的绘本书后,便爱不释手。
这三年来,小姐出了六本绘本书,每一本都登上了全美畅销排行榜,是美国十分知名的插画家。
前两天来到温家工作,得知小姐就是那位笔名叫温贝蒂的作者,她还兴奋的拿了自己买的书请她签名。
“不瞒小姐说,我以前也曾经学过几年的画,小姐的笔法非常的纯熟,不像才学几年画的人能画出来的。”除非她是天才,才能一开始学画就画得这么好吧。
“呃……昊然说我从小就很爱画画,但是我对以前的事没有记忆,我只记得我是四年前才开始画画的。”想到那时候的事,温亚竹笑眯了眼说:“刚开始画的时候,我画得很差,完全掌握不了想画的东西,昊然看了还取笑我说,我画的抽象画太深奥,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呢,直到几个月后,我才渐渐抓住了一些感觉,能画出心里想要的样子。”
“小姐不记得以前的事?”南茜一脸意外。
“我脑子受过伤,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啊,真是遗憾。不过这么说来小姐真的很有天分呢,纵使不记得以前的事,还能画得这么棒。”南茜接著说,“我听说小姐是从台湾来的,我跟朋友去过那里玩呦,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水果。”
“咦,你说我是从台湾来的?”她还以为自己一出生就住在洛杉矶,因为昊然跟沈姨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见她一脸迷惑的表情,南茜不禁也有些糊涂了,“不是吗?我来应征的时候,管家好像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还记得沈姨那时候问她是哪里人,她说自己是被美国的养父母从台湾领养来的孤儿,当时沈姨便说,小姐与少爷也是从台湾来的。
“沈姨是这么说的吗?”温亚竹有些意外。
南茜愣愣的点头,“嗯,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
“台湾在什么地方?”她好像在电视上看过这个地名,一时想不起来它是位于哪里。
“我记得它好像在……”
“小姐,少爷快到家了。”沈姨匆匆来画室通知她,因为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沈姨,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温亚竹兴奋的问。
“好了,依照小姐的吩咐放在客厅里了。”
“嘻,待会昊然进来,一定会吓一跳的。”她笑咪咪的拉著沈姨,“我们快下去吧。”
片刻,当温昊然回来,走进客厅,一眼便见到中间摆放了一个醒目的粉红色大盒子,上头还绑了个红色的缎带花。
他会心一笑,开口问:“沈姨,亚竹呢,怎么没看到她?”
他想起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亚竹一定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
沈姨微笑的回答,“小姐要少爷找她,如果少爷能找得到她,就能看到一个特别的表演。”
温昊然梭巡客厅一眼,最后眸光落在那个大盒子上面,他含笑的走过去,拉开上头的缎带,掀开盒盖的同时,忽然响起一阵悠扬佣懒的旋律。
盒子里蹲著一名身著红色舞衣、脸上罩著一层薄纱的女郎,她宛如灵蛇一般扭动著纤细的身子,徐徐踏出盒子。
她光著玉足,随著音乐扭腰摆臀,跳起一段性感诱人的肚皮舞。
他吃惊的瞠大眼,著迷的看著她挑逗撩人的舞姿。
她滑到他身边来,绕著他旋转,秋波盈盈,看得他心神一荡。
她的舞姿太美,他忍不住扬手揭去她脸上的面纱,想一窥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温亚竹笑吟吟的,藕臂环住他的颈子,亲昵的在他颊边落下一吻,再灵巧的滑开,绕著他起舞。
他目不转睛的贪看著她,舍不得眨眼,她美得让他屏息。
音乐终于结束,随即再响起另一段节奏强劲的旋律,红衣女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剑。
“这位先生,我现在要表演的是吞剑,非常精彩,请不要眨眼,看仔细了哦。”
看到她手里拿的那柄长剑,温昊然一惊,正想上前阻止她,沈姨便微笑出声,“少爷不用担心,那很安全,一点危险都没有。”
“真的吗?”
“是的,我亲自确认过了,请少爷安心观赏小姐的演出。”
听她这么说,他这才放下心,凝眸望向温亚竹,想看她究竟要怎么把那么长的一把剑给吞到肚子里。
温亚竹神秘兮兮的举手在胸前挥了挥,似是在画什么符咒,接著她向后仰起头,将长剑缓缓的插进口里。
咚咚咚咚……震撼的旋律制造了紧张的气氛,那把剑真的一点一点的没入她的口里,最后只剩下剑柄的部分。
她举起右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口里咿咿唔唔的说著话。
温昊然哑然失笑,听出了她是在说——看到没有?我真的把剑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