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姨窒了下,答道:“少爷不是跟小姐说过吗?难道小姐不相信少爷的话,却宁愿相信不认识的人说的话?”
“不是,只是……”温亚竹有些迷惑,凭著直觉,她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欺骗她,但为何他的说法会跟昊然有这么大的出入。
甘尔旋敏锐的察觉到她心中的矛盾,立刻问:“温昊然是怎么告诉你的?”
“昊然说……我只在那里住过几年。”
“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向台湾驻洛杉矶办事处查询你的资料,你就会明白一切。”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不需要说得太多,这样反而会坏事,“名片上有我的连络电话,等你查清楚后,如果想找回失去的过去,欢迎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助你。”
说毕,甘尔旋优雅的起身。诱饵已撒下,他相信她一定会来咬这个饵,因为从适才的谈话里,他已看出她想找回自己的过去。
在他离开后,温亚竹望住沈姨,“沈姨,你希望我亲自到办事处去查自己的资料吗?”
“……”知道小姐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沈姨垂下头,无言以对。
“你不告诉我,我问昊然也是一样的。”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昊然交代的,沈姨只是不敢违背他的吩咐,因此她没有再为难她,“我们回去吧。”
沈姨走在她身后,感觉到小姐的背影似乎变得有些沉重,她缓缓出声,“小姐,少爷他……不会害你的。”
她轻点螓首,“我知道。”昊然有多宠她,她比谁都明白,只是她不懂,昊然为何不希望她想起往日的一切?
她的过去,难道真的隐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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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保镳一取回各自的手机,便赶紧把适才发生的事向温昊然通报。因此在温亚竹回到温宅后,温昊然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一见到他回来,她并没有马上质问他什么,而是上前拥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亚竹?”她的情况有些反常,令他有点担心。
半晌,她才徐徐仰起小脸,“昊然,我决定要回台湾一趟,如果你忙,用不著陪我去,我可以自己回去。”
“亚竹……”温昊然启口想说什么,却被她拦住。
“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这五年里我过得很快乐,真的,可是我还是希望找回过去的记忆,不记得从前的事,令我总是有著某种遗憾。也许是我的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你不希望我想起来。”温亚竹深深的望著他,徐徐再开口,一但那是我的一部分,无论有著怎样的不堪,我都该去面对它。你也不希望我做个逃避现实的人对不对?”
他双眸一黯,“不,亚竹,你的过去很美好,并没有不堪的一面。”想逃避现实的人是他,是他不希望她记起她深爱的那个男人,他自私的想独占全部的她。
“我只是担心你会想起爸妈,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你。”算他卑鄙吧,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放开她。
“爸妈?你不是说他们已经过世很久了吗?”她微讶的看著他,不解他为何会突然把话题绕到这上面来。
“他们……”温昊然温柔的抚著她的脸庞,嗓音低沉的开口,“是跟你同时发生车祸,当场惨死。”
“啊!”她失声惊呼,“怎么会?!”
“五年前,一辆货车因为超速,撞上你和爸妈坐的车,当时车上的人只有你幸运获救,包括两方的司机和爸妈,都在救护车到达前死亡。”
温亚竹震住了,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失忆只是因为单纯的车祸造成的,没有想到那场车祸竞夺走了四条人命,其中还包括她至亲的父母。
只有她逃过一劫!
她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了。同车的父母和司机全部惨死,她无法为自己侥幸存活感到丝毫的庆幸。
她的泪刺痛了温昊然的心,他轻轻为她拭去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慢慢的再说:“虽然你获救了,但当时你伤势很重,在加护病房足足住了一个月,你的心跳血压才渐渐稳定下来。因为你的脑子里有血块压住了部分的脑神经,令你仍昏迷不醒,必须要动手术把血块取出。这项手术的危险性很大,我便安排你到美国来,请韩伯伯为你开刀。”
温亚竹歉疚的紧紧抱著他。“昊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却让你一个人承担著这些事情。”今天一连串的意外令她的思绪紊乱至极,她觉得已快承受不住突然涌来的这么多事情。
一直以为失忆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原来这件事的背后代表的是四条人命的丧生。回想到这五年来平静的生活,她无法想像昊然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悲恸,却又要分心照顾她。
他摇头,用微沉的嗓音说:“只要你安好的待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都过去了……亚竹、亚竹!”她忽然昏厥过去,温昊然及时抱住她。“亚竹,你醒醒!”
“一定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小姐一时承受不住才会昏过去,少爷你先别紧张。”沈姨赶紧趋前为温亚竹按压人中穴,片刻,她的眼睫动了下,悠悠睁开眼眸。
“怎么了,昊然,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一张开眼,映入她眸中的便是一张关切中带著忧急的脸庞。
“你刚才昏过去了。”温昊然自责著适才他不该残忍的告诉她那些事。都已隐瞒她五年,明知她得知双亲与她同车却惨死的事一定会受不了,为了留下她,他竟然忍心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令她伤心。
他真是个混蛋。
拾手摸著他的脸,她唇边扯出一笑安慰他。“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嗯,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没有人料得到,思量一晚后,温亚竹悄悄做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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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温亚竹上演了一场密室消失记,交代沈姨说她要安静作画,五点以前不要进来打扰她后,接著她便从画室里失去了踪影。
五点一到,沈姨从画室一路找遍了温宅上下,逼寻不到人,紧张的通知了温昊然。
他匆匆赶回,最后在温亚竹的房里找到了一张字纸,上面写著——
昊然,我到台湾去了,我不能让你独自承担所有的事情,我想去找回失去的记忆,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
亚竹
紧捏著手中的纸条,温昊然脸色冷峻得骇人。
她竟然丢下他……走了!
是因为她即使失去了记忆,心里仍始终放不下那个男人吗?所以执意要飞回去,再见他一面?!
想到一事,他旋即拨打甘尔旋的电话,得到的回应是他的行动电话关机中,接著,他拨回公司交代秘书。
“立刻帮我订一张飞回台湾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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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甘尔旋的协助,温亚竹顺利的回到台湾,暂时住在饭店里,因为欠下他一个人情,她答应了他到亚文大学客座—年。
先前她已私下跟狄毓亭连络过,在回来的第二天,便透过狄毓亭的连系,见到了她大哥狄毓捷。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一见到她,狄毓捷便激动得上前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