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
好几名衙役冲了过来,劈头就往他身上砍……
他没有动手,偏身闪过,抬起左腿来—个侧阳,将其中—名衙役的刀踢飞,就这么斜斜的射向另—人,那名衙役脸色大变,幸好及时矮身避过,否则只怕早已人头落地。
「哇!」
「哎哟!」
在东方霁连续的旋踢下,紧跟着几声惊叫和痛呼,衙役们瞪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兵器早就不翼而飞,全射进墙壁里,各个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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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
主簿慌张失措的街进位于衙门最北端的私宅,也就是县老爷的居所,沿路的大叫。「大人,不好了……」
正在享受妻妾伺候茶水的县老爷觑见他跌跌撞撞的进门,一脸没好气,「本官好的很,哪里不好了?你不要触我霉头。」
「大人,有人跑来劫狱!」喘了口气,主簿这才迸出天大的消息。
噗!嘴里的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
「哎呀!老爷……」
「快帮老爷擦一擦……」
妻妾们忙着递帕子,帮他擦脸、抹手。
县老爷这下可没心情享受了,一把推开她们,「把话说清楚!」
「就是那个女人的同伙出现了……大人,你说该怎么办?」主簿吓得魂都飞了,一时没了主意,因为他还没遇过像他胆子这么大的人。
「你问本官,本官问谁?」他的两脚也发软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咽了口唾沫,「哼!他敢劫狱?本官饶他不得,去把所有的衙役都召集起来,就不信他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快去!」
「是,大人。」主簿硬着头皮走了。
妻妾们则是围了过来,喳喳呼呼。
「老爷,对方连衙门的大牢都敢劫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妾身好怕……」
「老爷可要保护我们……」
县老爷可不想在妻妾面前丢尽男人的颜面,兀自逞强。「哼!本官就是要他来得了、去不得,谅他就算插翅也难飞出去。」
「老爷好威风!」
「是啊!」
第七章
昏昏沉沉的,茉悠只觉得全身好热,十指也好痛,虽然有了知觉,可是那种痛让她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
意识开始不清了……不行!她得撑到霁哥来才行……可是她真的快不行了……不期然的……她以为是因为太痛了才会产生幻觉……她怎么好像看到霁哥了?
「把牢门打开!」
那冷冷傲傲的嗓音好像霁哥……
霁哥来救她了……
看守牢房的衙役迟迟不敢动手。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东方霁抽紧下颚冷哼。「打开牢门!」
衙役不敢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抖着手开了门。「开、开了……」
下一秒,茉悠感觉自己晕沉沉的身子被一双手臂温柔的扶起,像是担心会弄痛了她,那么轻、那么的小心翼翼。
「茉悠。」
霁哥从来没这么亲昵的叫过她的闺名……她想笑,尽管痛得要命,还是觉得好幸福。「霁哥……我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知道,你很勇敢。」东方霁的喉头不知怎么梗住了。
茉悠闭着眼皮,靠在他胸口上,吃力的吐出每个字来。「这样……我就有资格当你的妻子……」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太过软弱,光只会哭,所以她要表现得很坚强,要能照顾好自己,这样子才配和他在一起。
「对,你当然有资格了。」他伸手拂开她面颊上汗湿的发丝,即使牢房内光线不明,他依旧可以看得出她的气色很坏,全身发烫。
没有血色的秀美唇角微微的扬起。
好高兴,霁哥说她有资格当他的妻子……
那么受这点痛也是值得的……
他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去找大夫。」
步出牢门,他一步步的走向门口。
衙役们只敢远远的戒备,完全不敢过于接近。
「你们在干什么?」县老爷怒气冲冲的赶到大牢外头,见到眼前的情况可气炸了。「快把人抓住!」
「大人……」
县老爷嘴巴上嚷嚷,不过也不敢再往前去了。「大胆刁民,居然敢劫狱?还不快点束手就缚!」
东方霁双目射出两道冷芒,把他们又吓退了好几步。
「霁哥……不要杀……杀人……你的手……是用来做出好吃的……菜……」茉悠喘着气低喃。「不要弄……弄脏了……唔……好痛……痛……」
她的意识真的撑不住了,渐渐涣散开来……
终至昏厥……
「茉悠?」听见她不停发出呓语,却怎么也叫不醒,东方霁心口一沉,知道不能再拖了。「让开!」
虽是简单的两个字,但那吼出的气魄就震退了一干人。
将怀中的人儿抱牢,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提气飞上屋檐……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追!」
县老爷气急败坏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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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医馆
「她怎么样?」
东方霁看着茉悠又红又肿的十指上被抹上了药膏,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让他喘不过气来,心脏也仿佛被只无形的手掌掐住。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助,更加懊悔不该将她独自留在客栈里,要是他有把她带在身边就好了。
看来很年轻的大夫不太正经的开口。「骨头没断。」
「要是断了,我会亲手杀了那该死的县太爷。」他冷酷的说。
大夫瞥他一眼,眉眼间净是笑谑。「我说少主,这种小伤让医馆里的大夫来看就够了,犯不着还把我叫来,真是太大材小用了。」
「我肯让你这个蒙古大夫来看诊,你应该偷笑了,总比都不用,浪费粮食来得好。」东方霁不客气的反讥。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少主,你这句话真是有够毒。」至少到了外头,人家还尊称他一句「神医」,这会儿居然被指为蒙古大夫,还说得这么不堪。要不是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的毒舌个性,他还真的会很受伤。
「她的伤多久会好?」瞅着她昏睡不醒的小脸,他多希望她能早点醒来,像以前那样含羞带怯的对他微笑。
「十天半个月总是要的,这位姑娘可没学过武,身子骨又弱,总要休养一阵子,手指才能恢复正常运作功能。」年轻大夫在她的几个穴位上扎下了针。「这样会让她睡得好一点,烧也退得快。」
东方霁「嗯」了一声,表示了解了。
「少猪,这位姑娘……该不会是未来的少夫人吧?」他可没见过向来以讨厌女人出名的「阎宫」少主曾对谁这么温柔,那言行举止之间的关切之情又是如此明显,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
他冷睇一眼,「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年轻大夫佯装害怕的模样。「我哪敢有问题,只是在回想这阵子的太阳到底是打哪一边升起的。」他那老没正经的样子很难跟大夫这个庄重的职业画上等号,让人看了就是很不安心。
低哼一声,「你可以走了,明天再来帮她换药。」
「明天还要来?」他才怪叫一声,就被一记冷眼瞪得吞回去。「还是让我的女徒弟来帮她换比较方便些,毕竟男女有别。」
想想他的顾虑也对,东方霁沉吟了下,「那就让她来。」
「那我出去了。」看来阎皇和阎妃要抱孙子的日子不远了。
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他挺直的身躯才动了动,挨着床缘坐下。幸好他回来得早,万一再迟些……他不敢再往下想。身子这么柔弱的她受到这种酷刑,就算是大男人都不见得挨得住,而她却熬下来了,只因为她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要当个勇敢而不是光会依赖男人的女人,这更让他再也放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