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下?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我只想醉,醉死就什么痛苦也不会有了。”
“公子,事情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您一定要稳住。”
“司徒说过了,封魂的解药只是一时的续命,根本无法断根,静儿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可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难道公子忍心就此断了静儿姑娘的希望吗?”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对,只要活着,就有无穷的希望,公子要相信司徒神医。”
“是吗?”
关书彤默然了。
“公子,这几日那些人天天出现,而日身手一次比一次强,我们如果不养精蓄锐,如何应付?所以公子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宴平,你不觉得奇怪吗?”关书彤突然问。
“公子是指?”龚宴平不解。
“那些人,为什么不管我们落脚何处都会出现?”龚宴平道:“也许我们被跟踪了。”
“不可能,以我们的功力和小心的程度。不可能让人跟踪了还是无所觉!”
龚宴平一凛,担忧的望着关书彤。“公子的意思是……”如果他的意会没错,难道公子是指他们之中有内奸?公子是怀疑他那两位朋友?还是怀疑他?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说出来要你帮忙想想到底为什么?”关书彤摇头,望着地上的酒渍,他需要酒。
“方才我听公子提起,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咱们里头有对方的内应。”
关书彤恍然大悟。
“内应?我怎么没想到!”
“可是公子认为谁有可能是内应?公了的两位朋友之一,或者是我?”
关书彤呵呵低笑。
“的确是让人挺为难的,不是吗?”
“公子。所谓疑人不用,如果公子对卑职有所怀疑。那么卑职可即刻回京。”龚宴平单膝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又没有说是你。现在这情势如果你离开了。我在被杀之前,就会先累死。”
“公子不会有事的!”
“你又如何确定?”
“因为卑职会拼死护全公子的性命。“
“愚忠!没有任何人的生命胜过自己。懂吗?”关书彤低斥。“别忘了。你家中还有高堂,你是没有资格为别人死的,知道吗?”
龚宴平无语的望着他,心底因关书彤这番话而撼动着。
“听到没有,龚宴平,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本王命你;一定要先顾全自己的生命!”一向讨厌权势,这倒是关书彤第一次以权势迫人。
“请恕罪,卑职无法从命!”龚宴平又跪了下来,仰起头望着关书彤,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坚定的说。
”龚宴平,你敢不从命?!”
“卑职绝不可能为了顾全自己而王王爷的性命不顾,请王爷恕罪。”
“那好。只要你身上有一道为我而受的伤,我就会在自己身上也划上同一道伤,你自已看着办吧!”关书彤说完,便径自离去,留下龚宴平跪在庭院,陷入深思。
爹娘一定会体谅他所作的决定,爹娘曾不只一次教导他,当忠孝无法两全时,就必须有牺牲小我的决心。
是的,爹娘一定会原谅他的!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外头热闹滚滚,又有人来袭,而自从上次关书彤大开杀戒之后,每当有人来袭,他就只有留守的份,这次也不例外。
无聊的坐在床沿,望着闭着眼睛的静儿,突然他开口:“你可以醒来了。其他人都忙的很,屋里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咦?他是不是伤心过度了?
可不是吗?连司徒神医都束手无策,怎么由他口中说出的,好像她是假昏迷……
耶?!她她她……张开眼睛了?!
静儿眨眨眼。眼神一点也不呆滞,灵动的转了一圈,接着便一跃而起。
“哇!我已经躺得全身酸痛了,再躺下去,我的骨头一定会生锈。”静儿低嚷着。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忍耐一下吧!我相信对方就快有进一步的行动了,你这次之所以逃过一劫,并因为你从小就食用一些珍贵药材造成特殊体质,能自动排毒,可是难保下一次他们不会直接伤害你,所以就当作他们已经得逞,我们也落得轻松,不是吗?”
“可是还要等多久啊?”静儿噘着嘴,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事情似乎挺严重的;但是她还是被弄得迷迷糊糊;像是为什么有人的时候她就不能醒过来,除了龚宴平,他们三个都知道她没事的呀!
“等到我说可以为止。”
“喔——”这不是有回答等于没问答吗?
“傻丫头,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棒啊?”关书彤揉揉她的发,低身与她眼对眼。
“没有,你只说过我演白痴很得心应手,大概是先天条件满符合的。”静儿嘟着嘴,不满的说。
“呵呵……”没想到傻丫头还会记恨呢!“那是开玩笑的,其实你真的很棒!因为一向好动的你竟然能够忍耐得住,我很佩服你呢!”
“真的吗?”
静儿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她灿烂的笑容炫了他的眼,迷了他的神智,他永远忘不了当她毒发的那一刹那他心里的焦急,还有当司徒说他没有办法时心里的恐惧,他对可能失去她感到害怕。
了解自己对她的感情,接着就想了解更多有关她的事,只是计划实行当中。他们几乎没有机会谈话。
“静儿,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似乎在寻找你的亲人,是吗?”
“对啊!师父说我还有亲人,叫我到杭州来。”结果她好不容易——哦,其实也满容易的啦!因为她最后的路程全都待在马车上睡觉。唉!反正就是人都到杭州来了,却不能找人。
“这样啊!是什么亲人?叫什么名字呢?”
“我不知道,师父没说。”
“不知道?这样怎么找?”简直是大海捞针嘛!皇上要他找人,至少有名有姓有画像,她师父却……这不是摆明了玩人吗?
“就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我喽!”静儿耸耸肩,老实说,她不是太担心,她是抱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态来寻亲的。
“怎么看?挨家挨户的问吗?”
“反正我什么没有,就是时间挺多的,而且也不必挨家挨户啊!先探听同姓的人家去问就行了。”对啊!同姓的人家就行了。咦?对喔!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傻丫头姓啥呢!“傻丫头,你……”他突然一凛,眼光急射向门口。“躺下,他们回来了。”
“喔!”静儿无奈,乖乖的躺下。没一会儿,金洛风、司徒庭和龚宴平推门而入,一脸疲惫。关书彤站起身。
“有活口吗?”
金洛风摇头。“就像前几次一样,牙齿藏了毒药,被制住之后便自杀了。”“好像自从那次你差点逼供成功之后,接下来的杀手都藏了毒药。”司徒庭倒了一杯茶,端在鼻间嗅了嗅才一口仰进,顺手倒了两杯给另外两人。
“谢谢。”龚宴平接过茶水,缓缓的啜了口茶,脸上是深思的表情。
“宴平,你想到什么吗?”关书彤接收了两个好友暗示的眼光,开口问龚宴平。
龚宴平回过神来。“公子,据卑职分析,那些杀手至少有两派不同的人马。”他沉吟着。
“怎么说?”关书彤挑眉。一同样打扮,同样在牙齿藏毒,你从哪里判断有两派人马?”
“卑职认为,寒涛公子和司徒公子应该也有发觉今天找麻烦的人有点不同吧!他们一直找机会要闯进房,从他们的对话,目标很明显的是公子您,而且不是活捉,而是直接下杀手,与之前的纯粹找麻烦有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