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馡馡实在饿得发慌,也气得发抖,只希望能赶快驱走这个犯孩子气上瘾的无聊男子。
心一横──罢了,一个吻,看开点算了。
她回头,他默契十足立即配合蹲低身子,她便在他唇上蜻蜓点水,意思意思亲一下。
“敷衍了事。”慕隽谦斥一句,却也不能说话不算话,勉强放开了她。
不过也别以为,无聊男子在获得不痛不痒的一吻之后,就会变得人生有意义起来。
他还是耍无赖的想尽办法围堵她,动不动就围著她,动不动就堵住她。
四菜一汤做下来,一个小时过去,沈馡馡又饿又昏,还无端端付出十几二十个吻,只为了突破重围。
她被慕隽谦的贪婪无厌加上没药医的孩子气,给整得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好歹,吃饱再说吧!
当她打开电子锅,准备盛饭时,一堆泡水过久的优质米,白白胖胖的挤在锅里“装熟”,一个个都在向她喊冤!
忘记按炊煮钮……生米煮不成熟饭!
沈馡馡抱著半温不热的锅子,流下两滴清泪。
“怎么了?”不知死活的男人又围上来,在她背后磨蹭。
“慕隽谦!我非杀了你不可──”沈馡馡满脸怨怼,朝他胸膛劈哩啪啦直打。
她真怀疑自己能活到生完三个小孩,好好的离开隽永居。
“事情”都还没办上一回,她就快被这男人折腾死,她哪敢奢想往后?
气到高点,打到无力,沈馡馡最后竟大声哭了起来!哭肚子饿,也哭她陷入重重包围,脱困不得。
“别哭了,别哭了,我们先吃菜也是一样的。”慕隽谦若无其事的好言相劝,怜惜地将她搂紧,殊不知怀里的女人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抄起一把锋利的菜刀,砍他!
不过她没力气了,连哭声也愈来愈虚弱。
“我想吃饭……”并非沈馡馡没吃过饭,但她现在就是一心只想捧碗白米饭吃个过瘾,她需要饱足感。
“馡馡……”没见过她哭成这样,慕隽谦倒是急了,频频安抚著她。“你先休息,我重新来洗米煮饭,好不好?”
沈馡馡抽噎的点了点头,被慕隽谦轻轻推到餐椅上坐好,她抹干眼泪,怔怔的看著慕隽谦忙起来。
他洗米煮饭的动作比她还俐落,高大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扎实,让人感觉到无比安心,望著他,沈馡馡的心跳又无法控制的开始加速。
两年多前,她不曾想过要去爱他;离婚之后,以为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但世事难料,为了孩子,他们的命运还是牵在一块儿了。
也许她选择他,并不只为了要他一个孩子,而是她潜意识里,想给自己一个爱他的机会,也再给他一次爱她的机会?
在爱之下,生出来的孩子铁定最完美。
倘若她情已动,为什么还要压抑呢?
但──她心中不是没有爱吗?怎可能现在动心了呢?
一辈子没有过的感觉,两年前也不曾泛起的意念,她不敢轻易相信,自己胸腔里饱涨的陌生情绪是爱?
回想著过往与这阵子与他相处的点滴,纵有争执与不快,但她无法否认,他的确是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
今晚,她该找机会主动表示些什么吧?就算不是爱,也必需与他发生重逢以来的第一次亲密关系吧?
“好了,大概再等个二十分钟,就生米煮成熟饭了。”慕隽谦将手擦干,微笑的朝她走来。
“二十分钟?生米煮成熟饭?”她相信慕隽谦没有别的意思,但她却严重的想入非非。
“对,耐心等二十分钟。”他在她身旁坐下来,温柔的看著她。
“不如我们做点别的?”沈馡馡一说出口,两颊疾速染红。
妈呀!她怎么会成为想要色诱男人的女人啊?
“做点别的吗?好啊!玩跳棋?”因为她脸上的娇羞,慕隽谦看得出来她图谋不轨,所以故意这么说。
“我不想玩跳棋。”
我知道你不想玩跳棋。我还知道你想得到我。
“你想要我,是吧?”慕隽谦笑答,此刻他不再是个围堵她的人,反之,他成了沈馡馡的渴望。
“知道我要你,那就请你配合。好不好?”没想到诱惑人的事做起来这么难又这么尴尬,沈馡馡紧张到全身发抖。
“好,我教你怎么要我。”
“喔……”沈馡馡有点无奈,觉得自己好差劲,连勾引男人都不会。
“不就是一个吻吗?”慕隽谦好笑了起来,他发现他的前妻真是蠢到连小鸟都要笑得从树上掉下来。
死慕隽谦!笑什么?
沈馡馡气怒之下,抓过他的衣领,接著以迅雷之速一口封了他唇,遮去他白亮的牙齿,也让他的取笑隐没在她的吻里。
吻渐热、渐深,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两人已经从厨房一路“跋涉”到卧室床上。
也许,二十分钟足以生米煮成熟饭,但要尽灭彼此已经肆燃的爱火,时间似乎不是那么充裕……
想必饭后、睡前,都是续燃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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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穿透米白色的纱帘,染得一室柔亮,床上相拥的男女,替这秋天的早晨制造隽永居少有的浪漫。
慕隽谦凝视仍在他怀里熟睡的女人,竟有种春梦未醒的不真实感。
怀里的女人,真是他的前妻沈馡馡吗?
这眉、这眼,这圆圆小小的鼻头,这色泽粉嫩而弧形美丽的唇,他朝夕思念了两年多的容颜,是她没错吧?
不会错的。除了这张丽颜,他的心不曾刻印过谁。
只是,昨夜她对他那么温顺,又那么热情,竟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以为自己错拥了谁。
他的疑神疑鬼,情有可原吧?
毕竟他对她的美好并不熟悉,唯一的记忆是离婚前一夜,缠绵的感觉在被无情的岁月冲击后,早已失真。
昨夜,他贪婪的在她身上找寻旧回忆,也加深新记忆,一切竟都只是怕她再度离去。
他或许爱得窝囊,却是心甘情愿。
“你知道什么时候验孕会比较准确吗?”沈馡馡醒来后,除了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之外,还附加一句令他怎么听都不会顺耳的话。
“总不会是现在。验得出来就有鬼了!”慕隽谦没好气的想将她重新拉回怀里,却遭到拒绝。
“我要起床了。”事情办完了,新的一天也已经展开,两人最好离开这张床,免得影响正事。
“也许昨晚没有受孕。”他没事似的翻个身躺平,说这话却存心让她不好受。
“你……意思是要再一次?难不成还得照三餐来?”
昨晚饭前、睡前、夜里睡一半之后,加起来有三次之多了耶!还不成吗?
“不然你还等初一十五吗?还是换季?总不会是年终大扫除吧?”慕隽谦摆明是乱她的。
“你怎么讲这样啦?”沈馡馡听到年终大扫除就快要撑不住,因为那让她想到一些黄色笑话。
“过来吧!馡馡。”他伸出一只手给她,试她是否愿意将手放进他的大掌里。
已经离床几步的沈馡馡裹著条薄被,回头望他,对他那只等待的手感到迟疑。
“别孩子气了,我们都是要上班的人……”
“你过来就是了。”
“你有什么指教吗?”沈馡馡缓缓走回床畔坐下,将手放置在他的掌心里。
“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句真心话。”慕隽谦轻抚她的手指骨,两人的指间有著相同的温度。
“关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