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协和医院来,我们的那个试验项目临床实验已经出现非常惊人的效果。百分十八十的病例出现不同程度的良性反应。其中有的病人的好转程度让我都感到惊讶,源儿,我们距离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了!”莫言激动的眼睛里光芒闪动。
“啊!真的!那那那……那不是可以申请专利然后批量生产然后……会不会有奖励?”刘小源试探的眨着眼睛。
莫言笑着点点头:“会吧,应该会的。”
“会有多少啊?”刘小源又开始憧憬。
“也许是几万,幻想一下,也许十万也说不定!”莫言颊上的大酒窝陷得深深的。
“呜哇!”刘小源从座位上蹦起来,兴奋的窜上跳下大喊大叫。莫言一把抓住他在他耳边咬着嘴唇轻轻地说:“那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呢?”
刘小源脸有点泛红,眼睛飘到车窗外:“那项目还有我一份呢!谁给我奖励啊?”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我给,要多少我都给,不许喊停。”
刘小源连看都没看,回手就掐在莫言最要命的地方。
给三姐打了个电话胡乱的编个理由,刘小源跟着莫言兴高采烈的直奔西山的家。一路上刘小源把车里的音响开到最大,SHE的唱的轰轰烈烈。莫言对于刘小源的音乐取向一直都不敢恭维,那些噪杂的电子音乐让他头晕。不过今天却着实的被这首歌的狂热激情所感染,笑着听着看着,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手舞足蹈的刘小源放开嗓子唱:“我为你发了疯,你必须奖励我!”
刘小源抓着莫言的领子摇晃,莫言大笑着由着他撒欢。
西府海棠郁郁成荫,葡萄架也已硕果累累。家就是让人牵肠挂肚的地方,庭中的一片落叶都觉得格外可爱。天色黄昏,莫言在厨房里忙着晚餐,今晚是他们的欢乐时光,美酒佳肴是不可缺少的。刘小源洗完了澡头发湿嗒嗒的跟在莫言后边转,笑嘻嘻的说是帮忙实则捣乱。莫言受不了了就把他拉到怀里好好地用嘴巴好好的教训一顿。
刘小源又遭到教训了,被死死的箍在怀里堵着嘴。反反复复的辗转吮咂弄得刘小源身子发软脑袋发晕。大门外好像有人敲门,刘小源赶紧松开抱着莫言的手抹了抹嘴巴,推开莫言说了声:“我去看看是谁?”
家里是很少有客人来的,附近的村民他们都不怎么认识。刘小源有点奇怪的打开门,门外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踟蹰的站着。
“您找谁啊?”刘小源奇怪的问。
老人看清了刘小源的面容,顿时一种惊愕愤怒夹杂着无以名状的痛苦的神情让刘小源愣住了。
“源儿,是谁啊?”莫言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仿佛被突然的扔进冰水里,顿时僵住了。
“妈妈?”
第三章
明明是夏天,屋子里的空气却降到了冰点。莫妈妈哆嗦着强作镇定坐在沙发上。这就是小言苦苦隐瞒的事实——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家,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孽障!从第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就心慌意乱的,这一次看见儿子兴高采烈的出门就一路追来,果然!
莫言站在妈妈旁边,身后是心情复杂的刘小源。刚刚的惊慌失措已经过去了,现在更多的担心。担心什么呢?他不敢细想。莫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依然温暖,也许什么都不用担心。刘小源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妈妈,对不起。有些事情我没告诉您。”莫言踌躇的看着妈妈的脸色,看到妈妈的那一瞬间莫言乱了方寸。妈妈从进门起就没说话,眼泪却一直没停。坐在沙发上的身体更加佝偻,莫言心都揪到一起了。回头轻轻的对身后的刘小源说:“源儿,你先上楼去,我和妈妈说几句话。”
刘小源点点头,转身要走。
“站住!”一直沉默的莫妈妈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小言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妈妈?”莫言下意识的把刘小源挡在身后。
刘小源笑着拍拍莫言:“出去吧!”
再没有人说话,莫言终于在难堪的沉默中走了出去。
站在已经沉在夜色中的院子里,莫言闭上眼睛。握起左手,抚摸着光滑的戒指,莫言努力的平息着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惊慌。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也早就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是妈妈绝望伤痛的眼睛让莫言不敢正视。妈妈是不是能接受没关系,重要的是该怎样做才能让妈妈不伤心。可是我……该怎么做?
刘小源在莫妈妈针尖似的目光里反倒镇定下来。把湿嗒嗒的头发往耳后抿了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只光脚丫伸了伸,笑眯眯的说:“伯母您请坐,要不要喝杯茶?”完全一副主人的神态。
莫妈妈气得火攻脑门,强压着火气坐下来:“你……”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莫妈妈哆嗦着嘴唇盯着对面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的小孩。就是因为他纠缠着小言,小言才会迷了心窍做出这么背人伦的事来!此时的刘小源在莫妈妈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比凶神恶煞还要可怕可憎的妖精!
被刻毒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刘小源抿抿嘴,起身给莫妈妈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到面前:“伯母您先喝口水。”
“啪”的一下,茶杯被打翻了。滚烫的茶水都泼在刘小源的手上。痛苦的甩着手,刘小源站起身就走。
莫妈妈激动地站起来:“你站住!我告诉你,小言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决不会让你把他带坏的!你想缠着他拖着他你就死了这份心!”再善良的母亲遇到与儿子有关的事也会变得刻毒。
刘小源走到厨房打开冷水冲着手上被烫得通红的地方,淡淡地说:“您烫伤了我了。”要不是因为你是莫言的妈!刘小源牙齿咬得咯咯响。
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刘小源重新坐下。把手搭在膝盖上,看着脸都变白了的莫妈妈很可爱的笑:“伯母,您来晚了。莫言已经被我带坏了。”
莫妈妈气的手足冰凉,指着刘小源含着眼泪骂:“你,你不要脸!”
刘小源深深地吸口气,笑了。手背揉揉鼻子笑着说:“伯母,您要是想发火就发好了。这事儿对您来说是有点不好接受,不然莫言也不能瞒到现在。您也都看见了,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该有的都有了。您老人家也不用太担心。”
“你给我闭嘴!你自己不要脸,还要害小言!我们小言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生生的被你迷了心窍学了坏!他现在有名望有前途,容不得这些污烂东西跟他有瓜葛!”莫妈妈指着屋子里的东西:“他还买了房子买了车,他哪来的钱啊?你是不是想逼死他呀!”
刘小源强忍住怒气,平静地说:“伯母,有件事您弄混了。莫言今年二十八了,我今年十八。莫言是大学教授,我是大一的学生。这谁勾着谁谁引的谁谁让谁学坏的,恐怕您心里比我明白吧?您今天要是来兴师问罪的,是不是先把你您儿子叫进来啊?”
“我的儿子我会教训!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拚了这条命也不能遂了你的心!!”莫妈妈歇斯底里的叫着:“我不跟你废话!你给我滚,立刻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许接近莫言!”
刘小源捏的指节都发白,长这么大从没有被谁指着鼻子骂过,积聚的怒气快要爆炸了。笑眯眯的说:“伯母,您别忘了,这是我的家。”抬起手向后指,正面墙壁上的像架上,端端正正的摆着刘小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