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了!”周爸爸好像松了口气,站起来向卧室走。
周建一脸茫然的看着爸爸回到房间去了。男子汉的强悍和尊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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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可是个好日子,二月十四日,情人节。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的,这纯西方的宗教式节日一个接一个地在中国大地上开花结籽。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复活节,母亲节,一个比一个热闹喜庆。不管中国节外国节让大家伙高兴就是好节,本着这个精神中国的有志青年们把外国节过的是有声有色。刘小源同学就是其中的中间分子。尽管这天的大雪几乎封门,但是莫言老师还是带着心爱的小孩跑到了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来的圆明园,度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情人节。
皑皑的积雪纯净洁白,放晴的天空中阳光慈悲的照耀着这片空旷的雪地上互相追逐的两个人。这一刻只属于他们,在这无人的旷野。偶尔会有两只寻食的麻雀跑来分享快乐的笑声。但是几个大雪球还是很不给面子的砸过来,于是鸟儿只好赶紧跑开免得被砸得面目全非。它们可没人又抱又哄的把冻红的手塞到怀里取暖。
刘小源玩得浑身冒汗,笑着喘着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的还在跑。鲜艳的毛线帽子下边两只毛绒绒的小白兔子耳帽抱住耳朵,衬的红苹果似的脸鲜得像要出水。
莫言大声地笑着,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过,从来没有这样的追逐奔跑,简简单单的游戏竟然会让人幸福到想……想落泪。
握着手听彼此的心剧烈的跳动,看着你,情愿融化在彼此挚爱的眼神里。轻轻的一个吻,背后的皑皑白雪做个见证,我们以吻封缄誓言:我爱你,我永生的爱人。因为可以爱你,所以我是幸福的。
“你背着我!”玩累了,该走了。刘小源恋恋不舍开始耍赖。
莫言揉揉他的头发,蹲下身背起他故意笑他:“你可够重的!再这样贪吃我可快抱不动你了!”
“你敢?我就是长到八百斤你也得抱着我!”刘小源就着莫言的耳朵撒娇的吼。
莫言狡诘的侧过头看他:“我现在就没劲了怎么办?”
刘小源笑眯眯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莫言大笑一声背着他原地飞快的转了起来,刘小源抱紧了他的脖子兴奋得尖叫。
不远处的石柱后面,一支高倍广角镜头对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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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啦!啦啦啦~~~~刘小源以前所未有的热切衷心盼望着快点结束可恶的假期。大学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呵!干吗就非得放假呢?放了假一个住城南一个在城北,好不容易见次面还跟特务接头似的生怕一不留神让熟人看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见了三次面,电话费倒是花了好几百,刘小源恨死寒假了。
回到三一五宿舍,刘小源背着背包站在门口冲里边正忙活着的小扑和老威一边挥手一边招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
老威笑着骂:“还以为能过两天清静日子呢!谁知道你个胡汉三回来得还挺快!”
刘小源打着哈哈一纵身坐到自己床上,抚摸着鹅黄色的鸭绒被褥心里念叨:我的亲亲被窝啊!我又回来啦!那家伙今天在不在啊?哼!我才不告诉他我回校了呢!等他自己看到我,哈哈,那张脸还不知道臭成什么样呢!
想象着莫言惊讶又怨怼的神情,刘小源偷偷的笑。
可是他要不在呢?我就干等着啊!刘小源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另一面,两只脚开始来回的绞。还是去看看得好,只是确定他在不在又不是想得他受不了。刘小源理直气壮的跳下地往外走。
“你上哪啊?还不赶紧的帮忙作卫生!”满头大汗的小扑叫他。刘小源两只手往口袋里一插:“你们俩要不怕我越帮越忙,我也不在乎今一宿不睡。”
老威赶紧摆手:“得得,你还是找凉快地玩去吧!甭添乱了。”
刘小源得意洋洋转回身,轻轻的叹口气,那两个家伙还没来?到底怎么样啦?只是说暂时维持现状,天远也算在他们家住下了。可那家伙性子高心气傲,老大又没个计算,这一个屋檐底下往后可怎么过呢?
哼!还有闲心思替别人操心。刘小源自嘲的扯扯嘴角。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开了。看来周爸周妈并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至少并不是非棒打不可。想想自己那一家子,刘小源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心情暗了下来。要是自己也像周建似的,把莫言带回家往爷爷跟前一站,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刘小源忽然咧着嘴很难看的笑了,摸着脖子想在做这件事之前,一定的先做好全家的普法宣传。故意杀人是很不好的行为!
耷拉着的脑袋直接撞上了面前站着的人,刘小源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却看见一张意料之中的臭脸。看看四周没人,刘小源瞪着眼睛开始发飚:“喂!老兄!人吓人吓死人的!没事你挡在道上干什么?”
“你叫我什么?”莫言扬起秀挺的眉,小家伙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开始无法无天了!
“我叫你老~~~老师……”
俯视着刘小源忽然耷拉下去的脑袋,莫言忍不住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莫言,快点。会议到点了。”身边走过的两位老教授招呼着。“我马上就过去。”
莫言低下头,正好看见满肚子火气的小孩斜送上来的恶狠狠的眼神,笑眯眯的低声说:“到实验室等我。”
你让我等我就得等啊你说什么我就得听着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刘小源使劲得瞪着莫言擦肩而过的背影,又挥拳头又蹬腿。大色狼大坏蛋我今儿还就看你敢对小爷怎么着!我等着你!
新学期的准备会其实并没有开得很久,林校长一向不喜欢长篇大论,医学院的教授们自然就耳根有福。莫言不时地看看表,小孩耐性有限,会不会已经在蹦了。冰箱里有吃的,应该能哄一会。想想又笑了,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几岁的小孩子来宠,这样下去怕是以后被这小子吃死了。手中的教学资料上,浮现出刘小源鼓着嘴瞪着眼的脸,莫言的酒窝越来越深的刻在颊上。
轻轻的走进来,莫言反手锁好门。沙发上,刘小源仰面朝天手枕在脑袋下面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舌尖舔上红润的嘴唇,甜甜的,软软的。拿掉碍事的棒棒糖,莫言蹲下身正想继续偷香,突然脖子被一把抱住,那双猫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抓贼!抓贼!偷井盖的贼呀哈~~~”
莫言给他吓了一大跳,半天才缓过神来伸手就往他腰上抓:“小混蛋我让你胡闹!”
腰是刘小源最怕痒的地方,立刻就在沙发上拧成了麻花糖。刘小源连踢带咬,莫言不依不饶,笑着闹着狠狠地把离别的思念发泄了一通。
折腾够了,莫言把刘小源抱在身上亲着腻着,小孩身上淡淡的奶香最让他着迷。“怎么回校了都不告诉我,昨天我还问你呢!”
刘小源惬意的躺在他怀里,嘴一撇:“凭什么我就得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话音没落腰上就被拧了一下,刘小源吓得缩着身子笑着讨饶。
很就不曾这样的亲昵了,唇齿绞缠,津液香甜。身子软软得像是被抽了筋骨,刘小源满足的哼着。莫言的手探进了他的毛衣。突然门口想起了敲门声:“莫老师!莫老师!”莫言急速的抽出手,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刘小源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