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气的脸都青了,刘小源若无其事的伸出手:“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吧?”
莫言咬着牙:“不行!这种污秽的东西不能在校园里招摇,我要没收!”
说着“哗”的一下把猪小姐扔进了笔筒里。
刘小源瞪著他半天说不出话,从来没受过这份气的刘小源咬得嘴唇都发白:“好,我不要了!”猛地掉头摔门跑了。
跑出了办公楼刘小源站住了,回头狠狠的看著,莫言!我们走著瞧!
第二章
“懒猪!给我起来!”周建掀开刘小源的被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刘小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港台调撒娇的叫起来:“嗯~星期天啊!人家要睡嘛!”
周建毫不客气一把揪起他:
“都九点了还睡!起来,把你的床给我收拾干净,看着就心乱。”刘小源嘟嘟囔囔的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身子一歪就躺在周建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上。
周建尖声叫起来:“你又糟蹋我的床!”
刘小源嘻嘻的笑:“老大,你哪都好,就这点不好。洁癖!属于精神障碍,建议你应该多向刘小源同学靠拢,有益身心健康。”
周建正在给他叠被,顺手抓起枕头砸过来。刘小源笑嘻嘻的接住。
“去去去,外边呆着去。有你在屋里永远干净不了。”
刘小源听话的往外走。
“站住!”周建从床底下踢出一大堆缠成一团的脏衣服:“我说你丫洗衣服动作怎么快的鬼影似的,敢情是给土地爷留着呢!立马给我拿盆洗衣服去!”
刘小源做个鬼脸:“老大,哥~你就别让我糟蹋伟大祖国的宝贵水资源了。你就代劳了吧,反正你也洗衣服,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
“滚!”
“诶!”刘小源乐不得的滚了。
躺在铺上看书的天远满脸不悦的斜了一眼周建:“你就这么惯着他,越惯越懒!”
周建把刘小源的脏衣服收进盆里,笑笑说:“他还小,今年还不到18呢!慢慢练吧。真要甩手不管他,他就得臭了!”
天远夹了他一眼:“累死你活该!”
周建笑着拍了他一下:“得,今儿也惯你一回。给我吧!”伸手把天远的一件球衣一条裤子拿了过来扔在盆里。
“诶我刚穿一天……”天远翻身坐起来的功夫周建已经朝外走了。天远又气又笑叫着:“你可真是劳动人民勤劳榜样啊!歇会儿你受不了是不是?”
“我本来就是劳动人民啊!”周建回头笑着说,那笑容灿烂的像夏日阳光。黑色的敞胸T恤露出宽阔厚实的胸膛,高高拉起的衣袖称着粗壮的手臂,显示着青年阳刚的体魄,充满朝气和力量。
天远忽然觉得阳光照着的他,有古希腊雕像般的光彩,有些眩目。低头一笑,跳下床来:“劳动人民都像你这样,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水房就在他们这层楼的尽头,一拉溜的水龙头,最里边放着台不知道什么年月留下的洗衣机。机身上被学生们用钥匙铁钉划出五花八门的印记。最显眼的位置上写着——弟兄们,顶住!
周建把衣服放进去,加上水。
天远跟进来:“我来吧!”
周建就说:“那我刷鞋去。”
天远还是第一次用学校的洗衣机,插好插销,放上洗衣粉拧开了计时器。洗衣机咳嗽了两声,慢慢的转起来了。轰隆轰隆的像开山。天远转身走到水池边上看周建刷他的运动鞋,这家伙闲不住,足球篮球羽毛球没他玩不转的。也搁着他刷的勤,再好的鞋也穿不了一个月。
“你悠着点吧,这耐吉鞋跟着你就得哭!你怎么就不知道累呢!”天远靠在水池边上,平时他不怎么爱说话,今天却有一种想和他好好聊聊的冲动。
“我体格好啊!”周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在家就是老大吧?你们家弟兄几个呀?”
周建抬起头看看他,突然大笑起来:“什么呀?还弟兄几个,咱们这么大的谁家有多余的孩子啊?我倒想有几个兄弟姐妹,谁给我呀!北京城里想生二胎,除非是老外!”
“可我看你这样不像独生子啊!倒象是在家操劳惯了的。”天远看着他认真的说。
“对,我就是操劳惯了。在家都是我侍候我爸我妈,我这一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周建低头使劲刷鞋,天远不敢问了。脑子里过电影似的闪出那些贫困家庭自立自强的孩子的身影。突然,天远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朝自己靠近,回头一看,洗衣机跟得了哮喘的老爷子似的咳着喘着一步三晃的靠过来了!天远吓的“呀”的叫出来,周建抬头看见就说:“顶住!顶住!”
“顶哪呀?”天远手忙脚乱不知道抓那好?
周建过来把洗衣机老人家推回原位又把身子顶在上边,笑着说:“你没看见这上边写着——弟兄们,顶住!”
天远笑的哈哈的:“我怎么知道这东西还动啊?不会漏电吧?”
“不会,拿身子靠着,还能震动肌肉,强身建体呢!”周建真事儿似的说。
天远半信半疑的靠在上面:“这行吗?”洗衣机的震动传导腰上,震的酥酥麻麻的。靠了一会儿,天远咬着嘴唇:“周建,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建愣了,眨着眼睛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哈哈的笑了:“你想什么哪!我爸我妈结实着呢!你不知道,我爸我妈都是独生子,被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惯的特懒。在家的时候,我妈一下班就对着电脑两眼放光,我爸永久性的占据沙发,对着足球转播起急。我要不干活,家就能成猪圈!”
天远笑了:“我知道了,在我们老家有句老话:懒娘生个巧丫头,就是说你了。”
周建叹了口气:“我就这命。别人夸我懂事能干,我爸就得意洋洋的吹这叫磨难教育!我高考的那天都是我给他们做好早点才出来的。我不在家,他们俩就从来没吃过早点!”
天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周建看看他:“说说你吧!你家住哪啊?”
天远的笑容里闪过一丝苦涩:“我家在内地,石家庄,知道吗?”
“知道,没去过。你普通话说的够溜的呀,你要不说你是外地人,还真看不出来呢!”
天远冷笑一下:“敢不溜吗?稍微露出点外地口音,连公交车的售票员都能给你白眼看!北京人!”
天远郁闷的踢着脚下隆起的水泥块。
周建看着他一身的名牌时装,说:“你家挺有钱吧?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高干子弟呢!”
天远笑笑:“算是吧!我爸是我们那的水果大王,说起来也算有头有脸的。说了你别不信,我是老大,家里除了我,还有三个弟妹呢!”
周建瞪大眼睛:“真的?四个!天哪,你们那就可以随便生?”
天远冷笑一声:“我妈生了我和妹妹,我爸外边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我妈把那个女人打发跑了。可打发不了那两个孩子,所以,我们家……哼!”
周建只剩了眨眼的份了。
“我从高中就在北京读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没回过家。也许出身是没法选择的,但是前途是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做就做到最好!我没服过谁,我眼里只有目标,没有偶像!”天远薄薄的嘴角倔强的抿着,低垂的睫毛里有一点光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