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内容为何,但他也不觉得这信有多重要,只是要问问宫规不是吗?干什么担心别人看到?就算被看到也不会怎么样吧?!
“广安把信交给你时有对你说什么?他什么都答应吗?”卓文君双眼一眯问。
没事送这个卷子要他答是怎样?看来看去都是“怎么受”,如何痛快地“受”……跟攻方一点边角都没沾上。
莫非广安真想一辈子乖乖被季生宠爱不成?
唔!着实让人恶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兄弟同心,出自一脉的男人多少都有差不多的想法,他家广宣才被压个两次,每次恩爱就防他跟防贼似的,没道理弟弟会如此善良体贴,其中必定有鬼!
“你怎么会这么问?莫非你跟广安……”季生吃惊。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家贼难防”吗?
他们俩个的默契什么时候好到如此地步?
一个说对方若提任何条件就通通答应,另一个问对方有没有全部答应,好可疑!要他怎能相信此情此景大名不叫“奸情”?!
“莫非你个大头,长那么可爱的脑袋里面却装豆腐渣,你是在怀疑什么?我才没无聊到这种地步,要发情我直接会去找广宣,你的男人我还看不上眼。”卓文君射出一眼刺死季生的疑心病毒。
“我又没想……”季生很不好意思地说。
“你的广安是打算先把战术学会,冉来沙盘推演,接着才披挂上阵是不是?”卓文君的好奇被挑起来。
“你问我?什么战术?广安最近是要被派到哪打仗吗?”季生闻言可紧张极了。
“你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卓文君瞪大双眼。
是要给季生一个天大的惊喜吗?
好好喔!他家广宣怎么不会去跟广安学学这招,就算没学好,有这种心意也好啊!
“我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写写写,我要他躺着休息他还凶我咧!而且他写好后就卷起封好说是要问宫里的事,我想这东西很重要,所以我才没偷看啊!”季生双手抱胸。
“他什么时候要?”卓文君沉吟了一下问。
“越快越好,答案越详越好。”季生想都不想地说。
点点头,卓文君想了想说:“噢!那我想想,哪天若是写好我会亲自拿去给他,啊!对了,你最近会回家吧?帮我跟二夫人说一声,如果日子定好了,我就要赶紧派人去请爹娘先回来一趟,不然他们老人家赶不上日子的话很不好。”
“你说的是什么日子?”季生顺口问。
“还不就是文定和大礼……呃!那个就是听说二夫人很会看日子,所以就……”卓文君发觉越解释越不对马上闭嘴。
“我娘?我娘会看日子?这我怎么不晓得?是谁和谁要文定?”季生脸色顿时白了白。
他都忘了,太多的幸福掩盖掉现实让他看不请,广安要娶妻了,那未来的妻还要从他家嫁出去,季生啊季生,你果然是个笨蛋。
“季生,你不用想太多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卓文君安慰道。
事关赌注问题,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随便放水,人家二夫人都大义灭亲了,他若是把事情给泄露出去,绝对会影响到他自己。
不过,看季生的样子,就算是闲暇游戏,说出结果应该不会怎样吧!
“不用想太多?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了。我一直以为广安会是我的,没想到,他从来都不为我所有。”季生喃喃自语。
“你真的真的……不用想太多,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你相信我,我是天人不是吗?所谓天人所说的话必有言灵在其中,而言灵必定使话成真,我说会有转机就一定有转机,你就听我的,了吗?!”卓文君伸手用力往季生肩上一拍保证。
不是他不想帮忙,只是现在说出“过程”来肯定会被其他下注者给爆打成猪头,他承认自己是个又懦弱又胆小的平凡人,当然不能当阵前敢死队。
“你是在安慰我吧!广安还在等我吃晚饭,我就不打扰了。”季生摇摇头离去。
目送季生落寞的背影,卓文君脑中警铃大作。
“完蛋了!”他得找广宣来商量商量如何收场。
事不宜迟,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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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卓文君那边闹得人心惶惶、兵慌马乱,忍功叫人佩服的季生只是回到广安房里强颜欢笑了三日,三日内他什么都装做不知道,什么都不问不说,表现得就好像所听到的是别人家的事一样。
广安还需要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转身走掉,那是他心所爱的人,不管要面对的是如何的未来,能握有一分就是一分。
第三天,广安总算是回复正常生活,身上的创痛被良药治得七七八八,精神一来,拴在身边忙进忙出似的季生看在他眼里,没感动个万分也有千分。
“季生,你累了吧!我都忘了其实你伤还没全好,让你一直照顾我,真不好意思,谢谢你。”广安向正要端着茶盘出去交给底下人的季生道谢。
听了广安的话,季生脚步一顿,低下头说:“那没什么,是我该做的,你会受伤全是因为要救我,别说什么谢谢,你若没事就再休息,我先去忙,对了!今天下午我就要回家了,我看你已经恢复得很不错,应该不再需要我,这几天我都没回家,虽然我娘知道我在你这儿,但她心里一定会很担心我。”
“呃……”突然间广安不知该接什么话,只能让季生走出去。
为什么今天季生会跟他道别?连讲起话来语气都和平时差这么多,他还以为经过了亲密接触后季生已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难道不是吗?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既然季生已经这么说,说起来也挺有道理,他也该进行下一步,找个时间去问问二夫人日子选得如何,纵使一切大事交由大哥和二夫人处理,有些小细节他还是得自己决定。
回到房里,眼看广安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心里更加难受的季生就满腹牢骚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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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你给我死出来!”
左手提着裙角右手挥着拳头,御医强忍着疼得要命的头一大早就上门来踢馆。
“这么早你不抱着你的宝贝滚床,来我房前大呼小叫做什么?”广安推开木窗,伸伸懒腰。
天才刚亮没多久,家里的奴仆们应该也是才起身。
就算是肚子饿了想找食,为了面子应该还是能忍则忍比较好吧!毕竟是借住锦中将家里,太嚣张也不太好。
不然万一传出了什么丢脸的消息,那可不是跳进河里就可以洗回清白的。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季生又回家了?”将张牙舞爪演得活灵活现的御医只差没冲上前去捉住广安的衣领。
“你在说什么东西?他要回家天经地义,我拦他做什么?”广安问。
“你!”御医猛烈地挥舞着手中的小书。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以此理类推,放任爱人不管绝对是季生的错!
原本还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的广安顺着御医的青白眼瞧到脸上的黑眼圈,再顺着乱挥的手看到御医从怀里掏出的小书,啊!那些书似乎挺眼熟的。
似乎季生身边有一堆那种书皮的小册子,莫非……
“他去找你啦!看来你被吓得不轻。”对于季生野生小动物般的能耐,广安一点都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