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唐姑娘回唐门去了。”拖了三天终于拖不下去,北堂颛誉只好言明。
“为什么你不阻止她?!”北堂颛顼瞠目怒吼。
“颛顼,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去阻止她回家?”而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唐可可要的谢礼。
北堂颛顼一顿,懊恼的一拳击向身旁的树木,硬生生的将树干给拦腰劈断。
“你又何须气恼?反正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在比武招亲前将人送回的吗?人家自动滚蛋,你不是落得轻松自在,明天就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了,以正常的脚程来算,时间依然有些紧迫。”东方休阎在一旁说风凉话。
北堂颛顼狠狠的瞪他一眼,无语。
“对了,那日我将唐飞给送回唐门时,唐当家对我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呢!”东方休阎独脚戏唱得不亦乐乎。
“啧!没想到唐当家也是个迷信之人,说什么二十年前唐可可出生时,九指神算断过唐可可的命,说唐可可是天女转世,只能活到二十岁便会归天重登仙界,啧,这种事竟也相信,真是……”
“你说什么?!”北堂颛顼惊愕的扯住东方休阎,打断了他的风凉话。
“你指的是什么?”东方休阎装蒜。
“东方!”北堂颛顼懊恼的喊。“唐当家说可可活不过二十岁是不是真的?!”
“哎呀!这种事当然是迷信啊!虽然九指神算断命向来神准,毫无差误,但是谁会相信什么天女转世的无稽之谈呢?”东方休阎笑着。
他不相信!可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唐可可那日所说的话——她活不过二十岁!“还有更可笑的喔!唐当家说只要在二十岁前破了唐可可的处女之身,天女就不能回天了。呵呵,以唐当家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唐可可至今依然完壁,你说可笑不?这唐可可明明已经做了两任寡妇,怎么可能依然完璧呢?你说对吧!”
乱了,乱了,北堂颛顼的心思全因东方休阎的一席话而乱了。
惟一清明的念头,就是……
猛地转身奔出,却让东方休阎跟明手快的扯住。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北堂?”
“我要到四川去!”
“干么呀!人家要赶紧出嫁保命,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你又不可能娶她。”
“谁说不可能!”北堂颟顼瞪着他。
“咦?你说什么?”东方休阎露出一脸惊骇。
“我说我要娶她。”
“哈哈!你说娶人家就嫁吗?”唐当家可是一个重信诺的人,说出去的话就是保证,现下唐门挤满了各路江湖人士,为的就是要参加比武招亲,你凭什么将人给发走啊?”
“那我就上擂台,参加比武招亲!”
“啊?你要参加?”东方休阎错愕的放开手,就见北堂颛顼立即飞琼而出,失去踪影。同时东方休阎倏地露出一抹奸笑,转向一旁的北堂颛誉,两人有默契的一笑。
“看来我得赶紧跟上和我娘子他们会合。”西门夫妇俩和冷拎是和唐可可一起出发的。“啧,早知道就让西门留下,我也不用这么赶了。”一天之内要赶到四川,喷!“有劳了,东方公子。”北堂颛誉一拱手。
“不必了,就当是那五十万两黄金的回礼吧!”东方休阎意有所指的一笑,随即也提气飞跃,离开北堂府。
北堂颛誉惊愕不已,五十万两黄金?!那是他付给阎罗殿的佣金数目啊!难道……东方休阎就是…… 了悟的一笑,也同时松了口气,幸好是东方,否则他做的这桩荒唐事就不知该如何收拾了。
* * *
不眠不休的赶至唐门,却依然迟了,比武招亲已接近尾声。
远远望着坐在台上,一身红衣的唐可可,脸上稍作妆点的她更增添美艳,迷倒了台下所有的男人,包括他在内。
“今天的比武就到此暂时告一段落,胜出者为青山派大弟子谷戚纭,若有人想要向他挑战的,明日辰时,谷大侠在此恭候。”唐庆在台上宣布。
明日是吗?北堂颛顼深沉的目光紧盯着像尊雕像的唐可可,转身高去。
他等不到明日了!就在他离去之后,东方休阎出现在擂台后。
“他走了。”他对擂台后的众人道。
唐可可一震,垂下眼睑。
思念啊,短短三日,她便几乎相思成疾,这里没有人会逗她发笑,没有人会惹她生气,没有人能引她伤心,她的喜怒哀乐,在短短三日里完全沉寂。
没有把握他会追她而来,只是誓在必行,也只能任由不安占领自己的心,成为惟一的情绪。
如今,他终于出现了,却只是来了又走,他不想见她吗?东方休阎和西门彦廷相视一笑,以他们对北堂颛顼的了解,今夜一定会有事发生。
“东西准备好了吗?”西门彦廷在东方休阎的耳边低语。
“当然,万事俱备,只欠北堂。”东方休阎轻笑。
“别让他太好过。”西门彦廷狠心地道。
“呵呵,放心,他会刻骨铭心的。”
“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
“哪得梅花扑鼻香。”
两人有默契的一笑,充满邪恶的气息。
* * *是夜,北堂颛顼潜入唐门,打算到梦楼一会佳人,可是却被挡驾了。
“东方,让我过去!”北堂颛顼不满地喊。
“除非你不想参加明日最后的擂台赛。”东方休阎摇着扇,悠闲从容的站立在那儿。
“什么意思?”
“规矩!擂台赛期间,不准任何参赛者私下面见唐门里的任何人,否则一经查证,取消资格。”
“可恶!”北堂颛顼低咒,懊恼的望向梦楼的方向。
“看来你今晚肯定夜不安枕,这样吧!咱们兄弟俩去喝一杯,我就牺牲一下,陪你打发打发时间,你认为如何?”
他的确需要喝一杯。
“好吧!我们就去好好的喝一杯。”
* * *
擂台上,两名参赛者势均力敌,打得难分难舍。
“看样子北堂略逊一筹。”西门彦廷道,神色之间毫无紧张气息。
“嗯,北堂要对付谷戚纭只需用到七成功力便足够,不过我封了他四成功力。势均力敌的话就太没看头了。”东方休阎微笑。
“可是如果他输了怎么办?”骆冷冷不放心的问。
“北堂不会输的,只是会打得很辛苦。也许再受点伤,反正死不了人。”东方休阎坏心眼的说。
台下众人讨论的热络,台上的北堂颛顼也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功力竟然无法全部发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惊疑之下,心思一分散,迎面而来的长剑已经不及闪避,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该死!”北堂颛顼飞掠退开,鲜血自脸颊滴落,染红了他浅蓝色长袍。
“北堂!”一声急唤由左侧传来,那是唐可可的声音。
北堂颛顼望了她一眼,她脸上的担忧如此明显,微微一笑,看来不全力以赴是不行了!飞掠而起,在半空中拔出配剑,剑鸣声嗡嗡低响,旋起一道道旋风。
疾厉的剑势招招狠绝,谷戚纭一时无法招架,连退了数步,勉强挡了下来。稳住脚步之后,开始反攻,毕竟功力在北堂之上,没多久又占了上风。
“可恶!”北堂低咒,将全身功力逼到极限,“可可是我的!”他咬牙低喃,整个人势如破竹的窜出,剑气幻化,千道锐芒闪现,凝聚了所有功力,身子以不可能的角度反折,反手一挥,一剑定江山!谷戚纭无法招架如此凌厉的攻势,向后飞去撞上拦柱,翻落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