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好好笑,我还在想他们俩应该早就有谱很久了,没想到是真的,嗯嗯嗯!算计季生……似乎很好玩,那你要玩广安啰?”卓文君问。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兄友弟恭’,自家手足需要帮手,当大哥的义不容辞是应该的,你身为广安的家人之一,怎么能袖手旁观,我知道季生最近挺常来和你聊天说笑的,一方面,凑合这种小事你就顺手帮帮,另一方面,随便算计他来让你日子不无聊,然后你又可以和皇上赌赌他们两个谁上谁下,广安抱得季生归后他还会欠你人情,一举数得,不是吗?”广宣彻底地把卓文君给洗脑。
“哦!我了,放心,这个交给我就对了。”卓文君拍胸脯保证。
第一章
风和日丽的天,武王府里的大头头奉皇令出门到城外巡行一圈距今已经五日,听说今天就会回府,不过,还没回来之前啥听说都不作数。
基于有“约”在身如陷囹圄,卓文君安份得很。
老王爷与大大小小老夫人们因为春光无限好,所以携手同心大举西进佛门兼温泉圣地朝拜,据说圣地风水特佳成仙容易,故不少达官贵人都慕名远到而来;武王府中唯一留在城里的大人物广安,目前仍因皇帝安危而被栓在宫里;而身为王府未来继承人的苦命小孩则因年岁到了该上学堂,所以一脚被自己的亲爹踹进城中有名的住宿学院去苦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为了印证这句话,卓文君在武王府里过着神仙似的日子,不过,他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晒太阳当懒猫的邻居,锦中将家的季二少爷。
两人成为盟友起因于季生对卓文君莫名其妙的崇拜,虽然卓文君最近老是耍着脑袋呈一直线发展的季生玩,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友谊的光芒……强烈得很。
当下,认为自己很倒楣的季生正在朝同盟吐苦水,因为全城上下八成找不到比他更倒楣的人了。
他们俩就坐在离武王府大门最近,停云楼的高高屋瓦上晃着脚,边晃边啃甘草瓜子,墙角边小仆放了个瓦罐是为了杜悠悠之口,他们俩成天趴屋顶可是在练功,不信的人有瓜子壳为证,被扔到下面去试准头的瓜子壳可不是少数。
季生觉得好累人,特别是这几天,每天、每天过着被折磨的日子,想当年他一介翩翩佳公子,走在路上都会迷倒一票人,怎么会?
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惨状?!
瞧他现在的样子,走在路上搞不好连路边的野狗都懒得瞧他一眼。
当然,他还是和以前的他一样帅,没破相也没变成伤残人士,可问题是城里的女人、男人却通通转移了目标。
天!他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咧?
如果前些年有人预言广安会突然帅到天昏地暗、倾国倾城,他肯定会很优雅地拆下那胡说八道的猪头所挂的“铁口直断”布招牌当擦脚巾。
唉!……好无奈!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要不是广安再度立下奇功,捉了放话要把后宫先奸后杀的大土匪,皇帝高兴得又封又赏搞到最后又非得去骑马游街,他那张脸、他那练得很傲人的身材怎么可能会就此曝光?
广安去游街示众已经让他心疼得要命,现在人气指数还因此红翻了天,城里有长眼的美男、美女全都被广安一网打尽,要叫剩下的男人们情何以堪?
任凭再能忍的男人都不会容许此事发生,特别是魅力爆跌一百点的季生。
他的人气不知何年何月才回来,唉!都是皇上……害得可怜的他只能坐在这里……晒太阳。
呜……我丢!
像是要安抚季生般,适时的一阵徐徐和风轻扰,瓜子壳失了准头……
“哎喔!……谁?……是谁拿东西扔本宫?本宫……可是贵客,是哪个臭家伙?好大的胆子,居然偷袭本宫……不知道本宫是是谁吗?……出来!连父皇都把本宫捧在手心了,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欺到本宫头上?!要是被本宫捉到,本宫一定要奏请父皇把他打入天牢,家产……全数充公,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卖到官窑……”
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声自下面传上来,打断卓文君的大梦与季生的凄美独角戏。
谁啊?!卓文君探出头。
最近王府里空荡荡的,啥有趣的事都不见一件,广安进宫后就生根似地不回家,季生被他耍了几天也不见有任何凑合效果,这奇怪的份子是打哪来的葱、姜、蒜?他还以为会称自己是“宫”的全被关在皇城里咧!
父皇?
还叫得如此亲密?!
“这座宫”跟皇帝什么关系啊?!
这年头什么不多,狗仗人势的可多到足以填海,听听她话里说的,“打入天牢、家产充公,男人发配边疆,女人卖到官窑……”,不过是被失手的瓜子壳打中,骂得居然好像是被人全家灭门一样,莫非仗着皇帝的权力真的可以这么耍?他来这么久了都还不知道呢!
卓文君自己说服自己,这绝对不是什么嫉妒心作祟,反正皇帝是狄错月的爹又不是他的爹,管他那么多,没事有事,他干什么去嫉妒一个泼辣女人?
可是皇帝待他那么好,每次进宫有有好吃的还有礼物可以拿,不稍稍敏感一点似乎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嫉妒心”作祟。
只是纯粹的好奇,卓文君用手撑住自己往外探看,自家大门前来了顶镶金大红轿,轿前站着一队士兵还有一个干巴巴的女人。
身着一身艳丽的红花色锦服还镶了金边,看起来十分的……土。
一脸的粉妆,和粉刷中的石灰墙差不多,厚厚的一层,距离这么远,还可以看得见那女人脸上的一丝丝裂纹还有小河般一条条的泪痕。
在这个地方倘若开一家美容与穿衣指导的工作室,一定很赚。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不缺钱,此生只怕广宣给的钱花不完,开工作室岂不是徒增烦恼?
“喂!季生,那女的是谁?”卓文君问。
“靖国公主。”季生双眼微眯把来人从上扫到下后说。
“公主?哦……咦!慢着……我也是公主啊!原来我和她一样等级啊?”卓文君差点摔到地下去。
异母手足还是手足,以科学角度怎么验都无法抹灭这个事实,身体是他的,血管里沸腾的热血有一半与那女人一样,想承认这点还真有些困难。
“拜~托,你怎能跟她比,人家的背后可站着佟瑾妃,你后面可没这号人物撑着。”季生皱起眉说。
皇帝近年来有点宠爱靖国公主,因为靖国公主除了泪腺,全然是佟瑾妃的翻版,而瘦小的佟瑾妃则是继死去的容华妃之后,皇帝最爱的妃子。
除了不配合天时、地利与人和,说起来在卓文君眼里靖国公主真的是个美女。
远看像根线、近看像竹竿的美女,虽然从左量、从右量、从上量、从下量,靖国公主虽是离大骊目前的顶级美女标准蛮远,不过她若被捉到二十一世纪,穿少一点、妆涂少一点、气质多修练一点……在模特儿界里大红大紫只是时间问题,可惜造化弄人、生不逢时。
“我后面若有站人岂不吓人,不过,我和她并没交集,她没事到我家干什么?呃!她的眼泪把妆弄糊了,看起来还真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