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险些撞进阎王的家门口,大滴小滴的冷汗落得跟春雨一样,广安若在这关头跑掉,他就吊出人命了。
“是!是!是!我不放,我不放,你别哭啊!”广安安抚着失措的季生。
“少爷!”跑最快的护院看见真实情况,马上大刀挥两下将吊床给砍下来。
断绳落了俩个小孩一头一脸,放下心来的广安用力搂了搂哭得眼泪鼻涕齐飞的季生。
“没事了,不哭啊!你已经安全了。”广安拍抚着泪娃娃。
“少爷你没事吧!”奶娘跑得气喘吁吁。
“没事,我才没没哭,我是眼睛痛。”泪流满面的季生死不承认。
“眼睛痛就不要再哭,越哭会越痛。”广安用衣袖擦擦季生的脸。
“我没哭!”季生抱着救命恩人坚持。
“好,你没哭,你没哭。”广安只好妥协。
不过他相信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季生窝在他身上发大水的情况天知地知众人知。
小广安的英勇救人事迹就这么地传入中将大人的耳里。
锦中将还特地携子登门拜谢,可惜,他们连救命恩人的脸都没见到。
理由是广安救人一事被武王爷知悉竟然是二儿子罔顾家规,并在屡劝不听之下又翻了墙的结果,所以一怒严惩了罪证确凿、无法辩驳的广安,令广安罚写家规一百零七条一千五百次。
罚得广安写到眼花手软,恨极文书。
因此日后广安能成为殿前带刀侍卫长而非软趴趴的文书官,此罚功不可没。
自此之后,广安与季生变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连片刻都不分离……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这是个举世无敌霹雳的大谎言。
一早醒来就发现房里再度只剩他一个,伸了个大懒腰的季生无意识地躺在床上玩起放在枕边的香囊,扭着因为御药而迅速止痛消肿的屁股……东滚滚……西蹭蹭。
说什么义结金兰,要生生世世黏在一起,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些这些……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一大早就留他一个人在床上,哼!不要让他知道广安哪儿去了!
说到广安……季生突然想到,这次广安绑了他回来后就放任他在王府里四处“趴趴走”,跟以前都不一样。
当然,季生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也许是被玩腻,也不是说他怀念广安拿绳子捆他什么的,只是心里就是觉得似乎失落了什么。
之前广安都会动不动就把他搁在床上或是捆在桌边,被捆是很不舒服没错啦!可是广安也没有捆很紧……不对!问题不是在捆得紧不紧!
问题是这回广安不怎么捆他!嗯!
而且广安也没跟以前一样无时无刻逗他玩,虽说他也没有想要广安一直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他只是看到广安拿着那本蓝皮书卷阅读全然把他“玩完”后搁一边,心里有点小不舒服而已。
之前被广安打完……广安都会强迫性地搁着他、陪着他,说说有的没的刺激他,还有把宫里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告诉他。
可是……可是……可是这次!
不对劲!
真的很奇怪!
绝对不是他过敏!
广安不像“这样”的人,嗯嗯!一定有什么事!
季生将手里的桂花香包往广安床上一扔,想象广安和又香又软的香包一样以最不符合弯曲的角度跌进床里。
不行!他忍不住了。
广安竟然不理他的死活!
虽然他好奇书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当广安翻给他看,看了半天……看不出意思后,他就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自动放弃。
除了书的事以外,广安还会常常望着他的脸叹气。
广安会对他叹气是很正常啦!
三不五时都可以看到广安对他叹气,所以有叹气是正常的,然而让他觉得怪的地方是,每次叹气时广安的表情就好像要对他“说些什么”却欲语还休一样。
男人纵使没有“第六感”,不代表没有“第七感”啊!
广安和他在一起混这么多年,突然间变得“不太一样”,他当然会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广安是他最好的死党啊!如果广安有什么事他能帮上忙的,当然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这一次,他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趴”而言不如起而行,原本有如“被虫附身”般萎靡的季生立即变身“绝对会被好奇心杀死的猫”起身往书房冲去。
“你在做什么?”季生好奇地撞进书房、跃上广安面前的桌子坐着。
“怎么突然好奇起我在做什么?”广安放下手边的书卷抬头问。
季生的神经再怎么粗如擎天柱也会有感觉不对劲的一天,这一天总算在广安的“无限期待”下来临。
广安顿时真想拍额称幸,好在这事是发生在自己有生之年里。
“你最近不是没事吗?怎么都不出门?成天闷着会生病的。”季生打算藉由闲聊来捉住广安的注意力。
“呵呵!季生,你难得会关心我,怎么,你想出去晃晃?若是要散心……我请人带你出门可好?或是你想要京城的地图自己出走?”广安很关心的问。
广安深知季生就像身上被下了迷路的诅咒一样。若不带地图,一出门就会自动丢掉,而且重点是……只要有人跟着,季生才不会到别人家里干出诡异的事。
“我才不想一个人出去。”季生有种被驱赶的感觉。
曾几何时广安有了不喜欢他缠在身边的想法呢?
“那你想要做什么?”广安询问。
“我……我我……算了!看你的书去,我不打扰你了。”季生闷闷不乐的想离去。
“等等!季生,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样闷着不像你,你怎么了呢?有什么事想跟我说说?”广安拉住跳下桌的季生。
“还不都是你……因为你这阵子很奇怪啊!总是莫名其妙的睁着眼神游,真不知你在想什么,咦……!难不成……咦咦咦!你‘这种人’也有烦恼啊!”像是发现广安脸上长出花来般,受惊的季生连忙撑住差一点跌倒的自己。
广安是神秘主义者,从表情上从来都看不出有什么烦恼事,能看到广安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是前世烧了好香,只是目前季生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前世烧到的那根“好香”。
“我‘这种人’是‘哪种’?是凡人的,如何没有烦恼呢?我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男人。”广安拍拍季生的手叹道。
广安被冷水泼醒,他高兴得太早了,季生的脑袋果然是无法指望的。
“那你到底在烦什么?不能跟我说说吗?我以为你不把我当‘外人’。”季生被这么一说也焦虑起来。
“呵呵!我当然不把你当‘外人’啊!”广安微笑。
顽石不开窍呐!即使暗示“暗”到快内伤,对顽石仍是没用的。榔头到哪去了呢?
“既然如此你不告诉我吗?”季生松开刚刚打了个结的眉头问。
“你想知道?”广安站起身平视疑惑的季生。
“我想知道啊!非常想知道。”季生用力点头。
“那就麻烦你自己发现吧!我的烦恼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来。”广安将唇凑近季生脸颊低语。
宽松的衣服促使温热的掌顺个细滑的肌理抚进无阻,在宽阔的平原上排徊了一阵,偷偷移上敏感的小凸。
“很容易吗?”被扰得意乱情迷的季生无端的觉得浑身燥热。
“是啊!就等你发现啰!”窃笑的广安偷了个小吻后收手转身走出了书房。
愣了半晌,回魂的季生察觉书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刚刚,他好像被人……被人……不规矩了,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