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活了三十个年头第一回看上眼的女人,身边居然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甚至,为了那个男人,她最后选择了不告而别。
想到这里,商圣尧对宜安的不谅解更深了。
就算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要离开也该道声珍重再见,更何况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不以为两人的交情就仅仅只是普通朋友。
由于宜安走得太过绝情,商圣尧的自尊说什么也绝不允许自己,主动拉下脸去找她。
心情郁闷之余,他今晚特地约了裴诺德一块出来喝酒。
原本,商圣尧还约了谷翰允,私心里,他仍是希望能从好友那里,听到关于宜安的消息。
偏偏天不从人愿,谷翰允刚满周岁不久的女儿最近在长水痘,夫妻俩忙着照顾根本走不开。
商圣尧心里失望之余,喝起酒来也比平常没有节制。
见好友一脸郁闷又酒不离手,裴诺德根据以往的经验研判,“怎么,又被那些上门求诊的女病人缠到受不了啦?”
心情正烦的商圣尧也懒得多做解释,就让好友这么以为好啦!
以为自己说中了,裴诺德开始大放厥词。
“我说你啊,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每天有那么多女人慕名前来,这么好的事像我在外科就很少遇到。”
“你喜欢的话,全送你好啦!”他对那些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送他?说得倒简单。
裴诺德有些后悔的说:“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早知道,我就该跟你选同一科念的。”他说着贼笑的搭着好友的肩膀,“你这家伙,当初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选择这科的吧?”
商圣尧啐道:“我才没你那么低级。”
“是喔!”裴诺德不以为意,“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知道来不及,你还是安安分分当你的外科医生,开你的刀吧!”他又灌了口酒。
提起开刀,裴诺德倒想起,“对了,上回我们去阿允画展见到的那个魏宜安,你还记得吧?”
他原本只是无聊拿宜安当话题,不意……
“她怎么啦?”商圣尧脸色突然一正。
“怪了,你干么这么紧张?”裴诺德不解。
“没什么,你说她怎么了?”
尽管好友嘴巴上说没什么,裴诺德却嗅到了不寻常。
比起拿魏宜安当话题,他这会儿对好友的反应更感兴趣。
“怎么,你跟她很熟吗?”他开始旁敲侧击。
“见过。”商圣尧一语带过,眼前的他只想知道宜安的消息。
“那你那么紧张干么?”害他还以为其中有什么不寻常。
基于对好友的了解,商圣尧知道自己越是对宜安感兴趣,他就越要打破砂锅追问到底。
是以,他佯装兴趣缺缺,“算啦,喝酒吧!”迳自端起酒杯就口。
果然,裴诺德中了他的计,“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这会儿刚好住在我们医院里。”
“什么?!她在住院?”霎时,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下子不论他再怎么否认,裴诺德也不相信他跟宜安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果然不光是见过那么简单。”他像是逮着了什么把柄。
“少废话!她到底为什么住院?”商圣尧急着想知道她的情况。
“你先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裴诺德提出条件交换。
商圣尧可没时间跟他废话,“她到底为什么住院?”
了解好友个性的裴诺德自然看得出来,现在不是吊他胃口的好时机,于是决定据实以告,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稍后再慢慢打探也不迟。
“上星期她出车祸,撞断了腿被送来医院,刚好是由我主治。”
“出车祸?!要不要紧?腿伤得严不严重?”
朋友这么久,裴诺德第一次看到好友对女人这么关心,尤其那女人长得又不是很出色。
见好友一脸心急,他也没多加刁难,“还好肇事车主紧急踩了煞车,除了撞断左小腿外,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大碍,小腿我已经帮她接上,目前仍在住院治疗,等着拆石膏。”
听到她没事,商圣尧绷紧的心才舒缓开来。
想起好友说宜安出车祸的时间是在上星期,他又问:“你说她是上星期什么时候出车祸的?”
“不是吧,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当下,裴诺德对好友与宜安之间的关系更感好奇了。
“快说!”商圣尧只是催促。
照眼前的情况看来,除非是好友的问题全部获得解答,否则他很难有机会探究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暂时按捺下好奇,裴诺德试着回忆,“上星期……四吧?对了!是上星期四,那天晚上我还约了复健科新来的漂亮美眉吃饭。”
上星期四……那不正好就是那天!
困扰了他整整一个星期的心结顿时迎刃而解,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原来她没有一声不响离开,更不是不告而别,而是刚好出了车祸。
心情大好之余,商圣尧脸上露出暌违多日的笑容。
“不是吧?就算魏宜安讲话再怎么不给人面子,人家出了车祸,你也没必要笑得这么开心啊。”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商圣尧啐他一句。
“说我胡说八道,那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他好奇死了。
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结果,这会儿换成商圣尧卖关子。
只见他好心情的喝起酒来,对裴诺德的追问置之不理。
“喂、喂、喂,你不会这么不讲道义吧?”自己刚刚可是没有太多刁难,便把详情供出来了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见裴诺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断的追问好友。
偏偏,商圣尧只是一脸诡谲的吊他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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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宜安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从护士小姐那里借来的纸笔,随手涂鸦消遣外带打发时间。
天晓得穷极无聊的她,实在是需要找个人聊聊。
而她才这么想,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料想是其他病人的访客,宜安也懒得抬头。
但出乎意料的,来人竟在她的病床前停了下来。
宜安抬头看了一眼,“商圣尧?!怎么会是你?”她一脸的意外。
商圣尧一进门便很快的扫了她全身上下一眼,确定她除了脚上打了石膏外,身上并无其他外伤,一颗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但是一开口,他的语气却有些冲,“为什么不通知我?”难道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自己对她而言,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自己聊天,宜安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去注意他说话的口气。
她微微抬了下自己打上石膏的左腿,“你说我该怎么通知你?”受了伤的她仍不改幽默。
商圣尧这才想起他没有给过宜安自己的电话号码。
确定她不是不看重自己,他的心情才回复舒坦,但是一想到那个跟她一块用餐的中年男人……
“他没有来看你?”商圣尧已经从好友那里得知,宜安似乎没有访客。
“谁?”
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是在刺探,商圣尧刻意说得笼统,“阿德说没有人来探望你。”
原来是他!宜安恍然大悟,“是他告诉你的?”难怪商圣尧会知道自己住院的消息。
商圣尧点头,心里则急着想知道答案。
见他得知自己受伤还专程前来探望,宜安心里着实感动。
“我想也是,还好你来了,否则我一个人还真是无聊得可以。”
商圣尧脱口冲出,“你可以让他来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