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
“OK,那我们就吃饭去。”李岳桦将车子停放在一家自助餐前,熄火下车。
“这里?”白秉辰看着这家小小的自助餐店,他有多少年不曾在这种地方吃过饭了?
“怎么?不符合你白总裁的身份?”她是故意的,倒要看看他堂堂白大总裁吃不吃这种平民百姓的食物。
白秉辰耸耸肩,率先走了进去。
“有何不可呢?”他也挺怀念以前穷日子的时光,那时候他可是连这种自助餐都吃不太起呢!
看他熟练的拿纸盘,夹菜,算账,然后倒免费的汤饮,李岳桦实在有些意外。
“怎么?吓了你一跳吗?”看她呆愣的看着他忙,他皮皮的一笑。
“的确挺让人意外的。”她也不讳言。
“我并不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我也穷过。”白秉辰耸肩,并不忌讳提起自己的过去。“你说要说故事的。”她不想太了解他,因为她有预感,那太过危险。
“不急,先吃饱再说。”
点点头,她没有异议,不过她发现,他吃东西真的是太慢了!她都已经吃饱了,他还吃不到半碗饭。
拖延战术吗?
她也不急,翻开桌上的报纸慢慢地看着。
“又有人自杀了!最近是怎么搞的?那么多人赶上这波自杀热潮?既然有勇气从五十公尺高往下跳,为什么就没有勇气活下去呢?五十公尺耶!尸体一定乱七八糟,收尸的人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寻找手脚,要是从头先落地的话……”
砰地一声,白秉辰放下筷子,脸色难看的瞪着她。
“怎么了?你吃饱了?那个炸虾看起来应该满好吃的,尤其那个虾脑,你怎么不吃了?”李岳桦嘴角噙着一抹甜笑,一双明媚的大眼无辜的眨着。
“我已经饱了。”饱到想吐!该死!
“你这样不行喔!吃不了那么多为什么要叫那么多菜呢!这是一种浪费耶!也不想想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的人都在饿肚子,你却在这里浪费粮食,不怕天打雷劈啊?”李岳桦摇头晃脑的晓以大义,就是要他吃完。
“你是故意的!”白秉辰哀叹,“行了,我认输了,好吗?找个地方说故事去吧!”
* * *
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今天星光特别灿烂,天上地上相互辉映。
他们身处阳明山一处隐密的草地,听说这个地方是私有土地,属于他白秉辰名下。
“廖相如是我的学姐,晓晴是她的独生女,一年前死于一场火灾。”不知过了多久,白秉展打破沉默。
“火灾?人为纵火?”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廖相如口口声声说要报仇。
“不是,是电线走火。”
答案叫她意外,这说不通啊!
“如果是电线走火,那她为什么说要找‘他们’报仇?”
“原本晓晴是有机会被救出来的,因为当消防车赶到的时候,火势还没有窜到三楼,而晓晴就在三楼等待救援,可是,巷口却被一辆违规停车的黑色宾士轿车挡住了,消防车无法进入火场救火,因此延误了时机,晓晴就这样活活的被烧死了。”
“我的天啊!”她捂住嘴巴,那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折磨!
“你是律师,对于这件事,你说,法律能给那辆宾士轿车的车主什么样的惩罚?”白秉辰突然问,声调有着对法律的嘲讽。
李岳桦一顿,这种事情法律根本……
“首先因为他不是故意妨碍救灾,所以要考虑的就是是否有过失致人于死的罪责,然而他虽然违反交通法规,但该规则是否在火灾时可以用以保护他人生命财产安全,便成为重点,也许检察官会有不同的法律见解,所以很难论定。
“但依我的看法,有关道路停车之相关规定,除为维持交通顺畅外,也有使紧急情况发生时,相关救灾车辆得以通行之目的,从这个角度观察,就如同堵塞防火巷一般,应该负担过失致人于死的罪责,但是这一部分在实务上仍有争议。如果罪责成立,法定刑责是两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法院一般判决多半在六个月以内,并得易科罚金。”她说的心虚,一条人命,只换得易科罚金,这就是法律。“没错,就是这样,更过分的是,检察官并没有受理这件案子,既然法律没办法给晓晴一个公道,因此学姐决定用自己的手报仇。”
“那辆车子的车主……是谁?”她记得钟伯伯也有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可是……千万不要是她所猜想的那样!
“聪明如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
李岳桦闭上眼,天啊!这种事,该如何评判?
“钟升舆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对学姐所采取的行动便一直姑息,他也是有心要赎罪的,不过,如果不是登峰企业本身真的有问题,学姐的行动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他说的没错,登峰的产品如果没有问题,凯得便退不了货,那么,事情的关键仍旧在登峰内部了!
“你呢?你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又是哪一个角色?”
“一个无辜的路人甲罢了。”白秉辰轻笑。
“不,你不可能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甲。”李岳桦双眼映着星光,柔亮的凝睇着他。
白秉辰微笑的偏过头瞅她,然后像被蛊惑般缓缓的低下头。
“了不起的话,我只是一个被正义女神吸引的路人甲……”低语消失在两人的唇间,李岳桦愕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夺了她的吻!
可是她无法动弹,像是被定身般,只能呆呆的任由他在她唇上优游嬉戏,久久,当他移开她的唇后,她才回过神来。
“你这个登徒子!下流!”李岳桦跳了起来,抬手拼命的擦着嘴唇,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上车,休地一声疾驰而去。
“喂!”白秉辰为时已晚的大喊,看着渐渐消失的尾灯,看来他被放鸽子了!“竟然把我丢在这荒山野岭,李岳桦,你好样的!”
不过……一个吻就又让她落荒而逃,和前一次的握手一样,事情似乎……满有趣的,他双手环胸沉思了良久,在拿出手机拨号的同时,嘴角扬起一抹莫测的笑。
* *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李岳桦每次一想起那晚在阳明山上的事,便在心底一阵低咒。
原本区区一个吻她是不应该那么在意的,但是连着三天下来,她竟然夜夜做春梦,每每弄得一身燥热的醒来,而罪魁祸首就是白秉辰那个登徒子!
“岳桦。”
她作下一个决定,决定要唾弃他到底!
“岳桦!”钟宁在她耳边大喊,终于将她唤回神。
“钟宁,你做什么喊那么大声,想吓人啊!”李岳桦蹙眉捂住耳朵,老天,耳膜差点被震破。
“我已经叫你好几声了,是你心不在焉,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
“我只是在想调查的事。”
“结果怎样?”钟宁急切的问。
李岳桦考虑着是否该告诉她实情,这三天她查了很多,最主要是从陈威璋下手,让她查出了很多事,而那些事,钟宁能接受多少?她甚至怀疑,那件违规停车案,开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陈威璋,因为钟伯伯己经有五年的时间不开车了。
“到底怎样?你为什么不说话?”
“钟宁,你对陈威璋了解多少?”
“威璋?他是我的丈夫,你说我了解多少?”
“我知道他是你的丈夫,但是除了这一点以外,你对他的为人知道多少?”
“岳桦,你是什么意思?调查的事和威璋有什么关系?”钟宁疑惑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