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进你们凌家了?有这种变态大伯在的夫家,谁嫁进去谁倒楣!」尽管受制於人,她仍是毫不留情的扯开喉咙骂道。
凌继隼虽然非常想掐死她,但还是咬著牙忍住,冷冷的讽刺,「还是你想一点一滴掏空知宇的资产再抛弃他?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叶颐珍对他一再抹黑自己的言词终於忍不住抓狂,於是恶狠狠的向前座的司机喊道:「放我下车!再和这个有重度妄想症的疯子待在同一个空间,我铁定会因为他的想像力太过丰富而折断他的脖子!」
「正好,我也不想和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呼吸同一空间的空气,免得肺里充斥太多废气而引起器官坏死。小刘,停车。」凌继隼倒也乾脆地放开她,双手环胸地靠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撇开头去表达他心中的不屑。
小刘见状,有些讶异这个平日不苟言笑的老板也会有像个孩童般幼稚的叫嚣举动,在觉得讶异的同时,连忙将车子开到一旁,他不敢怠慢地下车为那个气鼓著双颊的可爱女孩打开车门。
但叶颐珍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先是自动的往车门边移动,然後突然将拐杖重重地压在凌继隼黑得发亮的皮鞋上,在听见他猛然的抽气声後,才洋洋得意的以过分甜蜜的笑脸说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怀疑你的器官早在遇上我之前就已经坏得差下多了,特别是那颗华而不实的脑袋,否则怎么会被我整得那么惨呢?亲爱的『大伯』!」说完还示威性地用力转了转压在他脚上的拐杖,才迅速地闪出车外,然後赶在听见车里传出的咒骂声前愉快地迈开步伐离去。
看著她一跛一跛离去的背影,凌继隼除了一股闷气无处发,还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离去前的粲笑竟让他看昏了头,才没在第一时间抢过她的拐杖,并将她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腿上好好的教训一番。
看来,得小心她以笑的手段魅惑知宇才是。凌继车揉著痛脚,暗自地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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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被兄长找进来的凌知宇不禁感到纳闷。
「哥要跟我谈什么?」
「上回你说是基於道义责任?」凌继隼一开口便向弟弟确认。
凌知宇先是一顿,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突然重提叶颐珍的事。
「现在她人已经出院了。」
隐约听出兄长话中有话的凌知宇乾脆直接问道:「哥怎么会突然又提起她的事?」
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凌继隼直接言明,「双方之间就到此为止。」
这番话完全出乎凌知宇的预期,於是他蹙起眉说:「哥不是说过要交给我处理?」
「她不适合你。」凌继隼索性挑明了讲。
当时他并不清楚对方的心态,如今看来,那女人不过是在利用弟弟的好感满足私欲而已。
听到他又将两人联想在一块,凌知宇不得不再次重申,「我对颐珍并不是哥所想的那样。」
「那就更没必要继续下去。」他神色不佳的回道。
看著哥哥蓦地沉下的脸,凌知宇试探性的问:「哥对颐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凌继隼不想提这件事,只是淡淡的说:「该说是你把她想得太简单。」
「不是这样的,哥,颐珍并不是那样的人。」
将弟弟维护的态度看在眼里,凌继隼更相信弟弟是受到那女人的迷惑。
「你对她究竟了解多少?」
「哥又对颐珍了解多少?」凌知宇反问。
他望著弟弟,缓缓地开口,「你并不是她唯一的对象。」
「我也从来不曾把她当成对象。」他只觉得无力。
将弟弟的说词听在耳里,凌继隼却还有话说,「你所做的已经远超过道义上的责任。」
虽然说感情的事旁人不便置喙,但是既然得知对方不是出於真心,凌继隼便不能放任弟弟受到伤害。
看见哥哥对颐珍的误解丝毫不减,凌知宇叹口气,也许该是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那是因为她付出的远胜於这一切。」
意料之外的回答引起了凌继隼的注意,同时也意识到事情背後也许有他不知情的事。
凌知宇望著兄长,终於吐实,「颐珍就是当初捐赠骨髓的人。」
「什么?」虽然说已隐约猜到事情另有隐情,但始料未及的回答仍让凌继隼一震。
「当时颐珍因为头部受伤就医,正好是由阿维为她治疗。」
凌继隼怎么也没有料到,那女人竟会是当初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由於当时人在病中,所有事宜全由弟弟代为张罗,所以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所以才要求你负起道义责任?」
「不是的,颐珍并没有要求什么,事实上她根本就下知道。」
「不知道?」他大感意外。
「颐珍并不知道自己捐赠过骨髓。」凌知宇像是知道做错事般低下了头。
「什么?!」这话引来凌继隼更大的错愕。
虽然当时的所有事宜全由弟弟代为处理,但向来不欠人的他并未忘记,要弟弟在查出捐赠者是谁後,提供对方一笔钜额的报酬。
「我不是交代过要给对方一笔报偿?」
明白兄长的纳闷,凌知宇索性娓娓道来,「原本阿维是考量到可能会有脑震荡的现象,才要求她住院观察个一两天,却意外发现她的骨髓跟哥相符。」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一听到消息时,我立刻就想去拜托颐珍,可是阿维提醒了我,一般人对骨髓移植仍存有误解,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问题是哥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宜再拖下去,所以我才拜托阿维,设法瞒住颐珍来抽取骨髓。」
「什么?!」凌继隼为之一惊,压根没有料到弟弟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凌知宇当然也明白,这么做可能会替自己惹来牢狱之灾,但却也不愿就这么失去唯一的亲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阿维於是假借脑震荡的名义延长颐珍住院治疗的时间,而事後的一些不适也正好全归咎到上头。」当然,过程里因为全身麻醉的缘故,才让颐珍毫无印象。
听完弟弟的说明,凌继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也才终於明白弟弟没能提供对方报偿的缘由。
「所以说,哥,这回是补偿颐珍最好的机会。」
现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就算是弟弟不提,向来不欠人的他也不可能再置之不理。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不想弟弟跟杨易维再卷入其中,凌继隼沉吟半晌後才说出这句话。
明白兄长的个性,知道他对颐珍的误会已经解开,凌知宇这才总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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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个多星期的行动下便,叶颐珍终於熬到了拆石膏的时候。
确定她的左小腿恢复良好後,杨易维还不忘恭喜她,而她自己也为他这阵子以来的细心照料深表感激。
只下过她没有料到的是,才一走出医院,便会看见等在外头的凌继隼。
其实说等也未必正确,因为她根本就不确定他的出现是否与自己有关,加上之前的不愉快经验,所以她决定无视地走过。
「上车吧!」当她走过他身边时,今天自己开车的凌继隼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