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有些意外继隼会有这样的举动。
「医生还在电话里跟凌先生保证,说你复元的情况十分良好,就是要出院也没问题。」
前一秒还挂著笑容的乔品织冷不防听到护士这么说,倏地白了脸。「你说什么?医生告诉他我可以出院了?」
话刚落下的护士被她这么一质问,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是……有什么不对吗?」
见到护士探询的眼神,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急切,这才随口带过,「没什么。」
看出她不愿多说,护士也不好再往下追问,检查完後便离开病房。
待护士离开後,乔品织才让懊恼显露出来。
她之所以不急著出院,为的是想保有男友的关心,结果医生却告诉他自己可以出院的事实。
正觉懊恼之际,她又想起,既然继隼已经听说了她复元的情况,晚点为什么还要特地过来?
以他重视工作的态度,没理由在上班时间抽空过来,尤其刚才在电话里,听他慎重的语气,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
想到这,乔品织突然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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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乔品织的电话,叶颐珍除了惊讶外还是惊讶,她以为经过咖啡馆的意外之後,她们应该不会再见面才是,结果这会儿,她居然要求自己到医院一趟。
她虽然不认为自己介入了乔品织与凌继隼间的感情问题,但是在她的坚持下,终於还是来了。
推开病房的门,叶颐珍原本预期她可能像上回那样缺乏理性,然而,病床上的乔品织虽然没有好脸色,神情看来却颇为平静。
没有多余的寒喧或是废话,乔品织见到叶颐珍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以为继隼为什么喜欢你?」
她的语气出乎叶颐珍意外的平静,就像是两人在凌继隼的办公室碰面那回一般。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除了无法确定凌继隼对自己所抱持的心情外,也听出她语气里的意有所指。
见她不作声,乔品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表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说道:「他是为了报答你。」
虽然早料到乔品织说不出什么合乎常理的理由,但她仍是忍不住为听到这样离谱的答案而呆住。
乔品织只是不疾下徐接著道:「报答你在两年前捐赠骨髓,让他能够活下来。」
之前,她因为担心叶颐珍在知道真相後,会以此作为藉口来接近继隼而迟迟没敢说出来,如今,在预期男友将要对她提出分手後,便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冷不防听到这样的话,叶颐珍直觉感到疑惑,「什么?」
毕竟,自己是不是捐赠过骨髓,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
没有理会她的怀疑,乔品织迳自说道:「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心里觉得荒唐,偏偏乔品织的神情看来又不像是在胡言乱语,未了她只能肯定的说:「我没有捐赠过骨髓,从来没有。」一方面又在心里怀疑,凌继隼之所以执意要补偿她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误认她是当初捐赠骨髓的人?
乔品织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打击叶颐珍,却没有料到会听到她否认,语气又是如此的笃定。
直觉的,她也以为是认错了人,但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凌继隼的个性,不可能犯下这样草率的错误。
虽然不明白叶颐珍为何如此肯定,乔品织还是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到宏光医院找一位叫杨易维的医师,他可以证明。」
乍听到杨易维的名字,叶颐珍不无诧异,随即想起自己意外撞破头那回,时间不正好是在两年前?
问题是,当时的自己是因为脑震荡才住院观察,根本就不是什么捐赠骨髓。
虽然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乔品织也看得出来她已有些动摇。
「或者你以为继隼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想补偿你?」
「那是因为——」
「车祸的道义责任?」乔品织飞快地打断她,一脸讽色,「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
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之前她也是因为想不透,最终才只能以责任感过剩那样牵强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如今回想起来,凌家兄弟极力想补偿的模样,以及杨易维不断在旁敲边鼓的行为,的确不是寻常的肇事责任所能解释过去的。
「因为你拒绝了继隼所提供的支票,他才不得不把你留在身边。」
叶颐珍虽然不愿相信,乔品织却句句说得笃定,让她毫无反驳的余地。
病房的门正好在这时推了开来,见到进门的凌继隼,叶颐珍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
下一秒,没等凌继隼开口追问,她便突然跑出了病房。
凌继隼直觉就想追出去,不过这回乔品织先一步喊住他,「继隼!」人也跟著下了病床。
凌继隼虽然顿下脚步,但对於叶颐珍离去前的那抹神情却无法释怀。
「不要去。」乔品织拉住他,阻止他离开。
这个举动也提醒了凌继隼自己的来意,虽然不清楚发生的事,但是眼前他必须先与品织问的关系做个了结。
见他打消了离去的念头,乔品织暗暗松一口气,却又像害怕听到他开口似的抢先一步说道:「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凌继隼搞不清楚状况。
「我只是害怕你会离开我,才会忍不住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她。」
纵然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他却也听出事情的严重性,「告诉她什么?」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害怕会失去你,才会把当初移植骨髓的事全告诉她。」
听到她未了的那句话,凌继隼心头一震,压根没有料到她会知道这事,甚至是对颐珍说了出来。
而他这才理解,颐珍离去前望著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
乔品织原本预期他在听完自己的话後会发怒,结果却见他像泄了气似的沉默下来。
预期外的反应让乔品织的不安更甚,因为这也意味著继隼比她原先所以为的还要在乎那个女人。
害怕失去的情绪让她再次软声道歉,「对不起继隼,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这么做。」
不料,她却听到凌继隼低低的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她不禁心慌的摇头,「不是这样的——」
「不管基於什么理由,我都应该早点让你知道。」
「我不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乔品织急切的抢白。
回应她的是凌继隼的道歉,「我很抱歉。」
他郑重的语气让乔品织完全说不出话来。
虽然无法回应她的心情,凌继隼对她当初在病中细心照顾的那份恩情却没有忘怀,「其他方面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提出来。」
见到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如今居然这样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乔品织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他了。
她早该知道,不属於自己的终究还是无法强留。
纵使心底有千百个不愿意,最後,她还是松开了那双不属於她的手。
第十章
离开医院的叶颐珍并没有回到公司,混乱的思绪迫使她一个人在街头上游走。
心乱如麻之际,她想起刚才乔品织所提到的杨易维,随即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宏光医院。
诊疗室里,杨易维正在替病人看诊,叶颐珍突然推门进来,护士直觉起身要栏她,却被杨易维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