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待在家里。」
听到这话的叶颐珍直觉摇头,「不用,已经没事了。」
「公司方面我会交代秘书。」
听到他又自作主张为自己作决定,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是你妹妹吗?」
凌继隼一时没能会意,仅是挑了下眉。
「不然你干么老替我作决定?」
经她这一提,凌继隼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常。
虽然刚开始的本意是要留她下来补偿她,但是曾几何时,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干涉起她来,无法放著她不管。
然而看著她苍白又可怜兮兮蜷缩在床上的身影,有一点是他可以确定的。
「不一定要是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戴眼镜产生的错觉,叶颐珍竟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一时之间也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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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叶颐珍并没有依照凌继隼所交代的,乖乖待在家里休息。
虽然昨天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但家里的三个女人却依然坚守在客厅的岗位上,为的就是等她回去好轮番逼供,搞得她整晚差点没办法休息,要是今天再叫她待在家里,不把她给逼疯才怪。
虽然违背了凌继隼的意思,但她到公司後的第一件事还是往顶楼前进,为的是要确认自己的眼镜是不是在他那里。
内线电话中,凌继隼听到秘书报告叶颐珍来找他时,直觉的第一个反应是皱眉,不过还是吩咐秘书让她进来。
才进门,她还没来得及追问眼镜的事,凌继隼便先开了口,「不是要你留在家里?」
像是来之前就预期到他的反应,叶颐珍这回倒是没有争辩什么。
见她不反驳,凌继隼也没再多说,两人就这么无语对望著半晌,她才受不了的说道。
「我找不到眼镜,想说来问你看看。」
凌继隼多少也已经猜到,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回头拿起桌上那副眼镜。
见到自己的眼镜,她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就要伸手去接,只下过凌继隼并不急著还给她,反倒是关心的问起,「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如常的一句问候却让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脑海里怱地想起昨晚在病床上那蒙胧的一眼……
同一时间,在办公室外头,乔品织因为对昨天与叶颐珍的那段插曲感到不安,所以才又走这一遭。
听到男友正在会客,她才觉得不凑巧,不确定是不是该先回去,凌知宇正好也在这时上来。
「要回去了?」见到她,凌知宇随口问了一下。
「嗯,继隼在忙。」
他这才知道乔品织还没见过兄长,於是他转而向一旁的秘书问道:「哥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有客人。」秘书只是简短的回报。
这话倒是让凌知宇有些意外,自己会上来就是因为约了哥哥讨论案子,怎么会还有什么客人?
「是什么客人?」
他不过是随便问问,秘书的表情却突然有丝不自然,同时下意识的望了乔品织一眼。
「是叶小姐。」
凌知宇先是没反应过来,但留意到秘书迟疑的语气後,才会意过来她口中的叶小姐指的就是叶颐珍。
乔品织虽然不清楚秘书口中的叶小姐,但是单看她与凌知宇的反应,自己要还猜不出来也未免过於迟钝。
尴尬不安的情绪让乔品织直觉就想逃离,「那我先回去了。」
看在凌知宇眼里,自然也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於是也跟著她进了电梯。
见到他跟了进来,本来就要掉下眼泪的乔品织硬是忍了下来。
「哥跟颐珍并不是像报纸上说的那样。」凌知宇开门见山就道。
乔品织却没有回应,身为女人的第六感不断地发出警铃声。
「哥找颐珍,只是顾虑到她可能因为报纸的事在公司里受到困扰。」
「那就让她离开公司!」
过於激动的回答让凌知宇怔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失当的态度,乔品织缓下语气道:「我是说,报纸的事可能会在公司里引发什么闲言闲语,只有让她离开,才不至於受到伤害。」
听出她仍不相信,凌知宇再进一步解释,「问题是,如果让颐珍离开公司,哥就没有办法补偿她。」
「车祸的事根本就不是继隼的错。」乔品织冲口说出,当初从叶颐珍口中得知真相时,她就一直不能理解。
听到这话的凌知宇多少感到意外,因为他和哥哥并未告诉她车祸的责任归属。
「她自己也承认是因为闯红灯才被继隼撞到的。」
虽然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这事,凌知宇仍然说道:「不管怎么说,哥总是要负起道义上的责任。」
「不是已经照顾到她出院了?」
眼见说服不了她,凌知宇不免也有些词穷。
见他不说话,担心他认为自己过於咄咄逼人,於是乔品织软下语气道:「我知道是我无理取闹,可是我真的很爱继隼。」
凌知宇谅解的安抚她,「哥应该也知道。」
他是知道!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回应她的心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苦涩的想。
「所以我看,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补偿她。」只要让她离开公司,离开继隼的身边。
「如果颐珍愿意接受其他形式的补偿,哥也不至於想出这样的办法。」凌知宇耸了耸肩回答。
「说不定她是故意的,知道这样一来,你们就只能安排她进公司。」才能让她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接近继隼。
虽然理解乔品织的心情,但听到这样的推测,凌知宇却也不得不为已称得上是朋友的叶颐珍澄清,「颐珍不是那样的人。」
「对不起知宇,我是太过不安才会胡乱说话。」看见他不悦的神色,她连忙打住。
「我明白。」见她表情歉然,凌知宇并没有多加苛责。
电梯在这时抵达一楼大厅,乔品织虽然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那,我先回去了。」
凌知宇看在眼里也不免有些不忍,终於跟出了电梯。
「等等!品织。」
乔品织强撑起来,跟著才重新转过身来,「什么事?」
看著她几秒,他终於决定说出事实,「哥对颐珍,确实不是因为车祸那么简单。」见她变了脸色,他又接著道:「但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这两相矛盾的说词让她不解,「那继隼为什么要对她负责?」
「还记得两年前哥的病?」
她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大病,她不会有机会在他身边待下,并成为他身旁唯一的女人。
见到她点头,凌知宇接著往下说道:「因为及时找到适合的骨髓,哥才能活下来。」
「是啊,要不是有易维帮忙的话。」
这时她却听到凌知宇突然丢出爆炸性的一句,「那时捐赠骨髓的人就是颐珍。」
「什么?」乔品织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所以哥跟我才想利用这回车祸的机会来补偿她。」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的脑袋陷入一片空白,半晌才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她也知道?」
「颐珍并不知道。」
不知道?乔品织眼里写著怀疑。
「否则哥也不需要以车祸做为藉口。」
听到他这么说,乔品织心情更是复杂。
「这就是为什么哥会对颐珍特别照顾的原因,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
凌知宇这么说或许合情合理,但是对於自己心爱男人的转变,乔品织不可能看不出来。
尤其,长久以来她虽然不愿承认,心里却也明白凌继隼对她只是出於感谢,可就算是因为这样,比起其他女人来,她仍认为自己更有资格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