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让他看得心慌意乱,连忙转身,「就在里头,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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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洋跟着女子踏进屋里,在黑暗中一阵东拐西弯,来到一间看似书房的地方。
女子说:「电话在桌上,你自己进去打吧!」
但席洋却定在原地,「你叫容容?姓什么?」
女子低头回避着席洋灼热的目光,「你不是要打电话吗?电话就在桌上,你快进去打吧!」
「可是我现在想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不然我怎么通知家人来接我呢?」
「我……我叫傅容容,这里是森园赵家。」
「森园赵家?那……刚刚那个是……」
「我婆婆!」
席洋的心不知为何抽了一下,眼中不觉流露出一抹失望。
婆婆?原来她结婚了!难怪她对那个老人家会有那种疏离且畏惧之情,原来是婆媳关系!也对,只有婆媳才会有这种疏离、畏惧之情,如果是母女,应该是会比较亲昵的。
他甩甩头,大跨步走进书房,拿起电话正想拨号,却发现话筒里一片寂然,显见电话线路已被外头的狂风骤雨给破坏了。
他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傅容容说:「电话坏了,你们家还有其他电话吗?」
傅容容摇头,「没有,这是我们家唯一的电话,如果这支电话不通,那就没有电话可以打了。」
「是吗?」席洋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双手抱胸,动也不动地看着傅容容。
「你……你可以走了吗?既然电话打不通,那你……」
话都没说完,赵老夫人的声音突地在黑暗中响起,吓得傅容容差点跳起来,「你就留下来过夜,等天亮再走吧!」
「妈……您……」傅容容实在不解,为什么她的态度竟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不是一向很讨厌外人吗?为什么现在却……
赵老夫人冷冷地出声:「容容,先带这位先生去休息,顺便拿你公公的衣服给他换,再帮他放热水洗澡。」
「可是妈……」
赵老夫人边走边说:「收音机说,前面那段山路也坍方了,这前后山路都坍方,他恐怕想走也走不了,既然走不了,不如就留下来吧!反正他是老天安排的客人。」
「可是妈,您不是说……」傅容容疑惑地望着老人家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席洋来到傅容容身旁,低头看着她,「你好像很怕你婆婆,甚至怕到连她的话都不敢违逆?」
傅容容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你跟我来!」
席洋缓步走在傅容容身后,透过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眼前这个在暴风雨夜,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神秘女子。
她看起来好年轻,可能不超过二十岁;她的身材纤细匀称,有如弱柳扶风,让席洋不禁担心,是不是门一开,她就会被外头的风给吹跑。
至于她的长相,因为光线太暗,席洋并没有看仔细,只知道那是一张极为秀丽动人的娇美脸庞,加上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更烘托出她的细致与脆弱。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会住在这偏僻的山里?
想着,傅容容已经带他来到一个房间前,「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替你准备热水和衣服,你稍等一等。」
席洋拉住她,「不必了,浴室在哪儿?我直接到浴室等你好了,我实在不想再穿着这身湿衣服了。」
傅容容彷佛被吓了一大跳似的,忙挣脱席洋的手。
见状,席洋眉头微拢,「对不起,我不该碰你的,可是我没有其他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傅容容摇头,「不要紧,前面左转就是浴室,我先帮你放热水,顺便拿衣服给你。」
不待席洋回答,傅容容把手电筒留给他,自己摸黑前往浴室扭开热水,然后急忙转身离开。
席洋带着几许疑惑与不解,依着傅容容的话往前走,果然一下子就找到浴室。
浴室的浴缸里热水正不停流着,望着那冉冉升起的白雾,席洋一颗绷着的心不觉松了开来。
他先动手脱掉牛仔裤,然后是衬衫,正当他想脱去身上最后一件屏障物时,远处却传来傅容容惊呼的声音,「不要,放开我,快放开我!」
席洋连想都没想,随手抓起牛仔裤套上,急忙循着声音找到傅容容。
只见一名陌生男子一手抓着傅容容,另一手想抢她手上的衣物,而傅容容则不住地闪躲,不住挣扎,拼命想挣脱,「放开我,家浚,你弄疼我了!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男子并没有放开傅容容,倒是扭紧她的手反扣住,口中不断重复着:「给我,给我!」
娇弱如傅容容,哪受得住这种痛,眼泪当即一颗颗滚了下来。
席洋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直取男子抓着傅容容的右手,右手揽住傅容容的腰,只听见哇的一声惨叫,傅容容已经在席洋怀中,而男子则痛得边叫边逃边甩手,「好痛,好痛!」
席洋搂住傅容容,关心的问:「没事吧?」
傅容容揉着手,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住落下。
「那是谁?你不是说家里没男人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傅容容仍旧只是摇头,并轻轻推开席洋,「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问。」
「可是他想伤害你……」
傅容容将衣服塞进席洋手里,「你洗澡吧,洗完澡早点睡!」
不给席洋任何发问的机会,傅容容掉头离开,留下席洋一人独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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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容浑身颤抖地回到自己房里,小心翼翼地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锁,又搬过桌子、椅子抵住门,这才惊魂甫定地在床沿坐了下来。
她抚着疼痛红肿的手腕,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坐着,默默让眼泪滴落,默默听着外头的狂风暴雨,凝神注意着外头的一切动静。
突然,一阵风吹得房门嘎吱作响,彷佛有人在拍门似的,吓得傅容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直视着房门。
「谁?外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傅容容缓缓舒了口气,原来是风声。其实也难怪,山上的风本就不小,更遑论现在正遇上台风,即使屋子的每扇门、每扇窗都关得紧紧的,可是风仍旧找得到缝隙吹进来。
但傅容容仍旧不敢轻忽,动也不敢动地望着门,生怕会突然听见敲门声,毕竟这是个台风夜啊!
是啊!台风!「台风」两字什么时候成了她最畏惧的名字,「台风」又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梦魇?一个挥之不去,忘也忘不掉的梦魇!
就在傅容容陷入沉思时,敲门声跟随着风声一同响起,「容容,开门,开门!」
傅容容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双手反抱住自己。
「容容,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傅容容没有回应,只是恐惧地望着不住晃动的门,听着那越来越剧烈的敲门声。
「容容,开门,开门!」
眼看傅容容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思,门外开始传来一阵碰撞声。
傅容容霎时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门一寸寸被撞开,连抵住的桌子、椅子也摇摇晃晃的。
「不,不要,不要!」
傅容容发出一声尖叫,连忙转身打开窗户,从窗户爬了出去。她不想看见那狰狞的脸孔,不想看见那丑陋的面容,也不想听见那颤人心魂的声音。她得逃才行,对啊,她得逃开,可她能逃到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