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笑。
她轻摀着嘴,克制自己的嘴角不可以往上扬,但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这是殷正石安排的道歉方式,对她很有效,但她不想这么快就投降。
一朵玫瑰悄悄从身后递到她眼前,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
「原谅我……」她的腰,被有力的手臂给缓缓收揽,背部,抵着硬朗的胸膛,耳边的呢喃,是那么磁性沙哑。
她低着头,没挣扎,但也没回应。
「云香。」殷正石搂着她,在她耳边动人的低语,轻唤她的名。
盯着玫瑰,她轻咬着下唇,看似还在气头上,实际却不然。
「过分……」
「我是很过分,别生我的气,好吗?」他将她转过身,勾起她的脸蛋,瞧见了泛红的水眸。
看见她这一面,他笑了。
「我好气你!」
「我知道。」他点头,继续赔罪。
「你很奸诈!」
「我认错。」
「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
「那妳惩罚我好了,只要别生我气就行了。」
她被他弄得又想哭了,但是感动得想哭,因为这男人不按牌理出牌,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她抢过他手中的玫瑰,用力打他、捶他,却没阻止他的拥抱和亲吻。其实她早原谅他了,在他亲口说对不起三个字后,她一颗心已经软化投降了。
殷正石当然明白,因为他读到了,若非如此,他大概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来。
她肯让他吻,就是气消的证明了,幸好!幸好!
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后,她的情绪才稍稍抚平,被吻肿的唇上还烙有他给的红印,眼神格外妩媚动人。
「不气了?」他低笑。
「才怪!」她不承认。
殷正石安心了,知道她嘴硬,没关系,他愿意继续哄她。
「那要怎么做妳才会气消?」他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因为立刻读到了她的企图。
冥云香突然转过身,纤手搭住他的肩,整个人也紧贴着他,眼神带点诱惑的锁住他。
「抱我,我就不生气。」她的表情透着暧昧的讯息。
他就知道,最怕她来这一招,而他没把握可以拒绝得了她,因为她是如此地年轻诱人……
「不后悔?」他的眼神转为深沈,如果她只是说说而已,还来得及。
「你是不是男人啊,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要你抱我这么难吗?如果你不喜欢我,早点说嘛,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啊!」
「不准!」他立刻阻止,明知她是故意气他的,但听到她要去找别的男人,还是很刺耳。
她故意怀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不行』吧,我先警告你喔,如果你没能力了,就别耽误我的『性』福,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的激将法用对了,因为这话严重损及他大男人的自尊。
「妳会为妳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他摘下眼镜,神情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性,眸中闪着欲火,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当她想仔细看他这没见过的一面时,他已经印上了她的唇,连同她的低呼一起含下。
他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这一路动作,激吻都没停过。
他用行动证明他是个男人,熟练地卸下她的衣服,以及自己的,让她触摸他衣服底下的身体有多么热烫。
她吞着口水,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一样,结实的体魄、属于他的气味,以及充满男性魅力的气势,都让她心跳不已,身子一阵火热。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她喜欢他眼里的占有欲,那表示,他其实是很渴望她的。
她闭上眼,热切回应他的吻、他的抚摸,把自己全部交给他,任由他带领自己经历一场难忘的激爱,暂抛理智,全凭感觉。
赤裸的两个人释放最原始的情欲,尽情欢爱,在汗流浃背中,交换着含糊不清的呻吟和气息。
直到双方燃烧殆尽,她身上都是他的吻痕,而他身上都是她的抓痕,才暂时休兵,然后休息了一个小时,又开始第二回合的激情。
就这样,激战,休息。
又激战,然后休息。
再激战,再休息。
再……
直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日斜月升,激情,依然没有打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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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赢了。
拥着瘫软在他身上的佳人,彷佛力气被透支光了,再也爬不起来。
这是她挑衅他的后果,也是最甜美的报复,他是爱记仇的男人,当然不容许佳人在批评他的能力之后,还高枕无忧。
他让她尝到筋疲力尽的滋味,臣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殷正石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她闭着眼,趴在他身上,柔顺得似一只温驯的小猫,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享受这份亲密。
「云香。」
「嗯……」
「谈谈妳的家人吧,我想多了解妳。」
「……」装死。
「别装了,我知道妳没睡着。」放在她腰间的手故意搔她痒,害她尖叫告饶。
「好嘛好嘛,谈就谈,但……有什么好谈的,你也晓得,我没父没母,是孤儿。」
「云香。」
被他严厉的目光一盯上,很难打混,何况这男人固执起来,真的很难敷衍了事,她只好投降,不跟他僵持。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她的身世,他大略知道一二,当初注意到她时,就已经由警方那儿晓得她的父母都过世了,养她的奶奶也在半年前往生,几次交谈,他发现她总是避谈家人的事。
「谈妳姊姊吧!」
她耸耸肩。「不知道,半年前我们分开后,就失去了连络。」
「所以妳就一个人在外头游荡了半年?」
「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冥家的小孩很早就独立了,从小家人就要求我们要学会照顾自己,因为我们跟一般的小孩与众不同。」
「妳意思是说,妳姊姊也跟妳一样具备特殊能力?」
她迟疑了下,原本不想说的,但有了亲密关系后,她已经把他当自己人,思考一会儿后,她像是终于下了决定,对他点点头,意思就是承认了。
「妳姊姊跟妳一样也会读心?」
「不是,她的能力跟我不一样,老实说,她比较惨,因为她是阴阳眼。」
于是她把姊姊特殊的眼睛,以及容易被不干净东西缠身的情况,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殷正石。
她很高兴,殷正石的反应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惊讶,不愧是科学家,不会大惊小怪,态度始终沈着冷静。
她就爱他这一点,也因此更加信任他。
「每隔几代,我的家族就会出现具有特殊能力的小孩,在我这一代,很不幸,我和姊姊都中奖了。」
她告诉他所有事,唯独活不过二十岁的事没说。她不敢说,也不想说,就算她自私吧,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带走与他的甜蜜回忆,至少不会寂寞。
「既然妳奶奶叮嘱妳们姊妹不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为何妳要告诉我?」
「因为我信任你啊。」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她的坦白令他动容,他们不过才认识没多久而已,她却毫不迟疑地信任着他。
「为什么?」
「很简单,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而且是第一个不怕我,又能在我面前表现自在的人。」说完,她又扬起那种纯真美丽到会闪瞎人眼的笑容。
殷正石听了,心情不禁沉重起来,她对他坦白一切,毫无保留,而他,却一直瞒着她一个秘密。
面对她刁蛮任性的时候,他可以冷静思考,不为所动,但却很怕见到她这么单纯美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