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冬阳绝对、绝对跟裴健不一样,他说他永远不会辜负我。”
“完了,姊,想当初你也这么说,裴依可以作证。”乔深生抱胸摇头,裴依在一旁猛点头,大家都见识过深白姐的痴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溜。
“你放心,这次我有信心,绝对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深白大笑说。
“最好是啦。”乔深生还是不信,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看来,她真的曾经吓坏了所有爱她的人,然而现在她很高兴,她的弟弟成长了,而且成为一个懂得疼爱心爱女人的好男人,这样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哭泣的女人。
听到未来的小舅子有难,纪冬阳当然是二话不说拔刀相助了。首先,他打了通电话回乔家,向两位长辈问安请好,电话那头乔母乐得开怀,早忘了对乔深生的气愤;纪冬阳一面哈啦,一面向乔深生比出OK的手势,从此,彻底收服了他小舅子的心。
当天他难得告假,专程驱车送乔深生他们回家,顺便拜访深白的父母。他要娶深白的心意坚决,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打铁趁热,速速敲定婚期,虽然,他还没有正式向她求婚。
因为乔父是退休的国中教师,因此乔家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院子里种着乔母最爱的桂花,当纪冬阳的新款银色BMW520在门口时,在左邻右舍间还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乔家两老早准备好丰盛的晚餐迎接他们。
“哇塞,我们家什么时候出现过这阵仗啊?妈,这些餐盘你是刚刚冲到百货公司买的吗?”乔深生望着桌上满满的菜肴,不禁咋舌。
“臭小子,我还没跟你算帐喔。这些餐具是有重要客人才能拿出来用,不是让你这种市井小民糟蹋的。呵呵,冬阳啊,不知道伯母煮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听深白说你上班很辛苦的,一个人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所以多吃点啊!”乔母的态度在面对乔深生与纪冬阳时简直判若两人。
挖勒,连“市井小民”这种成语都搬出来喽。“妈,你干嘛那么偏心?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哪。”
“就是亲生的才那么不听话吗?我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几时想起我是生你的妈?”
“……”乔深生默然,气氛冻结。
“伯母,您煮的盐酥虾真好吃。”纪冬阳适时解围。
赞喔!深白在桌底下给他一个大拇指。
“素哦?那你要多吃一点喔,这虾子可是很贵的泰国虾呢,还是林老板特地帮我留下的,好吃驹?”乔母果然上当了,眉开眼笑地说。
“我看报纸上说,你最近要增加与各国的签约,要让‘东阳物流’变成全球化的公司,所以必须常常出国洽公,辛苦你了。”乔父难得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对纪冬阳十分关心。
“关于这点,其实我才要对深白感到抱歉,接下来几个月可能没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她。”纪冬阳温柔地看了深白一眼,那一眼让乔家两老尽收眼底,深深为女儿找到幸福的依归感动。
“说这什么话!年轻人为事业打拚是应该的,所以深白要多多体谅。深生,你也要多跟冬阳大哥学习,知道吗?”乔父说。
“靠,姊,我看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连爸都对纪大哥这么好。”乔深生半点不夸张,依他对乔父多年来的认知,要得到他老人家认同可不容易。
“那是因为你冬阳大哥太优秀,又懂事,深得长辈的心,不像你,只会给我制造麻烦,让我不知为你长了几根白头发,你还敢说……”
挖勒,乔深生自讨苦吃,让母亲又把焦点转移到他身上,只见他拚命向纪冬阳使眼色求救。纪冬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清清喉咙说:“伯父,伯母,我想请你们答应把深白嫁给我。”
咳、咳、咳……
换深白与父亲同时被汤呛到。乔母嘴巴张得大大的,早把乔深生的事抛到脑后。
“那有什么问题!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儿子看待啦!你爸爸那边怎么说?日子看好了吗?唉唷,老公,你看我们该做多少饼?印几张喜帖?要不要请你学校的老同事都来参加婚礼?还有啊,要订哪家饭店啊?婚纱照呢?有没有决定要在哪一家婚纱店拍?婚纱勒?婚纱很重要,一定要穿得美美的……”
“妈……有必要这么积极吗?”深白觉得一阵阴风吹过。
“家父没有意见,一切全听伯母打点。”
瞧,瞧他纪冬阳一脸谄媚相,深白忍不住眯起眼。
“姊、姊夫,那我先恭喜你们喽!”
瞧,瞧他乔深生一脸狗腿样,深白忍不住摇摇头。
“等等,我有答应要嫁给你吗?”深白说。
“你不嫁他要嫁谁啊?”厚,没想到老妈和老弟异口同声地说。
“太过分了吧,你们怎么那么容易被收买啊?爸,你怎么说?”
只见乔父低头猛扒饭,然后一口吞下所有食物,持续几秒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缓缓抬头说道:“就这么办吧。”
于是,当晚乔家四票通过决议,乔深白跟纪冬阳的婚事就这、么、办、了。
多么慎重啊!这可是她乔深白的终身大事呢。第一次看见全家人这么“团结一致”,乔深白真是有够感动哪。
然而,当她望着纪冬阳那双饱含诡计的笑眼,她是真的投降了。
爱河河畔灯火通明,水光潋滟,对对情侣来来往往,纪冬阳和乔深白手牵着手漫步。经过了寒冬,他们的爱情终于迎向了春风,深白觉得她的心就像杜兰朵被融化了般,是纪冬阳让她明白,他的名字叫作“爱”。
人生的际遇该怎么说?一开始以为会天长地久的那个人,到最后发现其实与你无缘,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也未必能坚持到底,既然不知道下一秒会产生什么样的相遇,又何必要爱?乔深白曾经这么想,但现在她变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她会问:为什么不要爱?
纪冬阳也觉得人生真是不可思议。他和乔深白因为她和裴健相爱而相识,最后却是他们相爱了。爱情就像搭上一班列车,不是先上车的人就能先抵达终点,旅途中也许会有许多过客,每停靠一站就会有人上有人下,非得抵达终点才会明白,才会惊叹:啊!原来最后的那个人是你。
只是婚姻并不是爱情的终点,它是另一趟旅程的开始,唯一不同的是,它不靠站,旅途中只有两个人。
“冬阳,既然我们已经要结婚了,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一切。”
“当然,我对你是毫无保留的。”
“呵呵,有些事情我到现在都还想不通,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你问。”
“在裴健之后,在你之前,我也曾经交过几个男朋友,只是都很短暂,而且都突然从我生命里消失,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哦,他当然不能说,其实是他去拜托对方放弃的,虽然带了几个保镳去“谈判”,虽然过程有点小小曲折,不过手段可是很温和的,而且结果颇令人满意。
深白笑笑,她其实是知道的。“那有些事我也想向你坦白,我曾经跟罗雅得交往将近两年。”
“我知道。”想到罗雅得他就气得牙痒痒。要不是当时他人在美国,他早就回来阻止了,但是赖雨农要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果然,乔深白对男人的占有欲终究还是把他给吓跑了。当他得知他们分手时,简直高兴得要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