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突然一股毛性子被惹上火!他有没有搞错?五年不见,符扬回来就是一副大爷的样子,他也不想想从小到大欺压她最多的人是谁,现在出来伸张正义是伸张个什么鬼?
符瑶抓起衣物匆匆穿好,火速杀出去。
客厅里,符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素描,肥尾这只骚包猫彷佛知道自己是人家的模特儿,竟然直挺挺地坐在茶几上摆pose给他画,还面朝四十五度角摆出一副目光幽远的表情,威风帅气得让成萸拚命逗它。
“你这个叛徒!”经过肥尾身边时,符瑶对它怒视。
“凹──”受欢迎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事。肥尾继续摆pose。
符瑶懒得跟猫计较,直接杀到哥哥面前。
“姓符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姓符吗?”符扬老神在在地伸长腿。
“这不是重点。你凭什么一回来就直接闯我房间里?”
“那不是你的房间,那是小萸的房间。”
“你、你……可是那间现在是我在睡的!”
“没错。所以我就问啦,成渤,你在我妹妹的床上做什么?”
成渤站在走廊的出口处,明智地决定先让兄妹俩缠夹完!
“你装什么装?你什么时候像个称职的哥哥过?”符瑶一把拍掉他的素描笔。
“我现在不就在帮你声讨权益了吗?”符扬无赖地反问。
符瑶为之气结。
“好了,你就别再说了。”成萸对这双兄妹俩简直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不能说?不要因为他是你哥哥,你就站在他那边!”符扬握住她的手轻咬。
成萸困窘地看哥哥一眼。
这是五年来两个女孩首度见面,其实符瑶选择先向符扬发难,多少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在内,想先观察一下成萸对整件事情的反应,再做对策。
她不敢先开口说话,成萸的神情也转为犹豫。两人眸中都有着不确定,不知该如何打破五年的僵局。
“我哥怕猫。”半晌,成萸突然说。
“我知道。”
两个女生互看一眼,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紧拥而泣。
“瑶瑶,我很想念你。”成萸靠在她肩头轻声说。
这句话又逼出了符瑶的眼泪。
“符扬?你回来了!”符夫人一踏入玄关,惊喜的呼唤已先传了进来。
他们夫妇昨天到台中参加一场朋友之女的婚宴,在当地留宿一夜,清晨才开车返回台北。一下了车,仆人早已喜孜孜等在车库门口,通报消息。
夫妇两人一进来,看见回来的人不只儿子,还包括成萸,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
“小萸,你也来了。”符去耘的双眸微湿,无限欢喜。
“爸,妈,对不起,这些年来让您们担心了。”成萸走到两人面前,含泪盈盈跪下。
“嗳,别这么说,天下哪有父母不为子女担心的道理?”符去耘连忙扶住她,心情激荡地轻抚她一下。
“之前说了许多对爸妈不敬的话……”成萸低眸道。
“都过去了!你也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而已,而且许多话也说得极有道理,以往是我们太忽略你和成渤的心情。现在人已经回来,没事就好了。”符夫人温言道。
和长辈见完礼,成萸走回哥哥面前,成渤探臂将她拥入怀中。
这些年来,最常去纽约探她的就是成渤,两个人倒是没有多久不见,只是成萸对这唯一的哥哥向来依恋,如今忍不住紧偎着他的胸怀,吸取这从小提供她无限安全感的稳定力量。
“你们抱够了吧?”符扬看不下去了,夹手把心爱的女人抢回来。“成渤,大家趁现在说清楚也好。你赖在我妹床上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妹妹给我,我妹妹送你,咱们一个换一个,别说我们符家占了你们成家便宜。”
“符扬!”成萸急得拉他衣袖。
“什么床上?”符去耘一怔。
“没有啦!你们不要听符扬乱说,他这人一回来就没好事!”大羞的符瑶用力扭她哥哥一记。
“哼哼。”原本以为这土霸王一定会发脾气,没想到他竟然耸了耸肩,随便她捏,符瑶当场以为自己不小心捏错人了。
“等一下,你刚才拿什么东西在画素描?”符瑶一看,那是她画设计图的素描本!“还我啦!那是我的草稿簿!”
“是吗?我看看。”符扬手一抬让她拿不到。
她踮起脚又构又跳,可拿不到就是拿不到。这个家里有艺术天分的一直都是符扬,这人嘴又坏,待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刻薄话损她。
“嗯,画得还不错。”孰料符扬翻了几页,非但没有如预期中笑她“这种东西也能看?”,反而出声赞美。
符瑶跌破眼镜。天哪!他转性了吗?一定是成萸调教有功,不错不错,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还我!”符瑶终于抢到了,羞恼地啐他一口。
“对了,成渤,看在你们住了这些年我爸也没收房租费的份上,你吃亏一点,勉勉强强多送一份礼给我,那只猫晚点我们回纽约就一起带走了。”符扬酷酷地往肥尾一指。因为成萸喜欢那只猫。
“肥尾是我的猫耶!”、“没问题。”成渤和符瑶同时出声。至于哪句是谁说的,不太需要标明。
“你不要因为自己怕猫就把我的肥尾乱送人。”符瑶气得想踹他一脚。
“我不怕猫。”成渤郑重声明。
“凹──”肥尾跳下去,感动地跑到他脚边。
成渤这次在一秒钟内跳五公尺远。
所有人的笑声同时响起。
朝阳的光线金黄清暖,符瑶不悦地同时杠上两个男人,成萸一如以往的扮和事老,一切彷佛又回到昔日光景。
时间是最好的滤净器,过往阴暗怨慹,在清爽的晨风里,已蒸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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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萸坐在自己的旧床上,入目都是熟悉的摆设,却又有经历过一番轮回的感慨。
回来的这几天,她和符扬睡在楼上他的房间,楼下的旧房间一样让给符瑶睡。
“你和我哥哥确定在一起了吗?”成萸轻问。
“嗯……我也不晓得算不算在一起,总之……嗯,就是这样了。”符瑶别扭地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我,只要你和哥哥都觉得快乐,那就行了。”成萸轻叹口气。“这几年来我想了很多。其实以哥哥的个性,他若不想娶你,他一定有法子推却掉的。我当时太过在意荔帆姊的存在,却忘了哥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后来想想常觉得无地自容,好象枉做了小人。”
“成萸,你不要乱想,其实当初真的是我不好。”符瑶尴尬道,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自己撒谎骗老爸的事。
无论成渤究竟想不想娶她,在那个当下他和孙荔帆的恋情确实是因为她而中止的。可这种事说出来实在很不光彩,如果成萸一听完又气起来怎么办?
想了半天,胆小怕事的符氏小老鼠又孬回去了。心虚啊……
“瑶瑶,无法确定哥哥的心意是不是让你有些彷徨?”成萸看着自己的姊妹淘,温柔地问。
“与其说让我不确定的人是他,不如说是我自己吧!”符瑶扯着床单的一小段线头。“我从小就觉得成渤是个无所不能的人,而他实际上也是非常厉害,几乎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我不晓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吸引一个这样的男人。”
当然她是娇艳动人的,但她相信外貌这点绝对不是一个女人能吸引成渤这种男人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