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萸自己说的吗?”她悄声问。
“你何不自己打电话给她,问个清楚?”成渤轻啄一下她的唇。
唉,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从她出院之后就突然亲她亲上瘾,害她不知不觉都被亲习惯了。
“当初是因为我硬要嫁给你才会引起成萸的反弹,成萸说不定连听都不想听到我的声音。”符瑶低下头。
果然坏心女配角不能做,一做了就后患无穷。
“你们两个人都在担心对方不想跟自己说话了,难怪没人敢跨出那一步。”成渤好笑道。
符瑶叹了一声,头又枕回他肩膀。
前阵子符扬从纽约打电话回家来跟老妈吵架,说老妈一定讲了什么话把成萸赶跑了,她才知道原来成萸又回到符扬的生命里,这表示成萸已经不再介意了吗?那她为什么再度离开符扬呢?符瑶好想知道她的近况。
“符扬一定乱说,妈咪才不会把小萸赶走呢!她这人是面冷心热,都十几年的相处了,怎么可能对小萸没感情呢?有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小萸在想什么……不过也就是因为我不懂,小萸才会压抑了那么多年都不敢说吧?”
她的眼神有如一只落水的小狗,可怜兮兮到极点,让人不想怜惜都很难。
成渤轻抚她的脸,轻叹一声,再度俯向她……
“凹!”你好,我路过打声招呼。
成渤一秒钟跳离三公尺的实力重现江湖。
“肥尾!”符瑶死命憋住笑,飞快把肥尾揣入怀里。好……好……好可爱!一个这样厉害的大男人竟然会怕一只猫!“成渤,我已经抓住它了,你不要那么害怕。”
“我不怕猫。”成渤漂亮的长眸眯起来。
“好好好,你不怕猫,总之肥尾不会轻易出爪的。”强烈的笑意在她体内翻滚,她用力呼吸两口气压下去。“我搬回家养伤,总不能要小苹果每个周末帮我跑公司喂猫,所以只好把肥尾一起接回来。它都住一个多月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怎么到现在还没习惯?”
这种肥腾腾的超级巨猫没有人会习惯吧?成渤高深莫测地盯住肥尾。
“凹呜。”大胖黑猫眯了一下眼,彷佛知道他正在腹诽。
符瑶觉得他大有转头就跑的企图,但他的眼神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一只猫,顿了一顿,下巴微微一抬,走回床沿坐下,一副“看!我真的不怕猫”的傲岸表情。
她忍得很辛苦,想尽办法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如果他和肥尾不合的话,以后她会很头痛的。──慢着!以后?以后他是要和孙荔帆过一辈子的人,她去为他和她的猫不合而头痛做什么?
符瑶摇摇头,不敢再细想。
“成渤,改天你帮我打电话给成萸好不好?你假装不经意地说,‘瑶瑶最近突然想起你,可是不敢跟你联络’,然后看她反应如何。”
“电话好端端摆在床头,你打个电话还需要那么麻烦吗?”成渤怎可能同她们玩这种小女生的游戏?
“当时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人是我,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会怎样?”
“……你只是想嫁给我而已,这算是失足吗?”乱用成语!
“你现在连个小忙都不肯帮,就算失足!”符瑶气得推他一下。
“别孩子气了。”
符瑶眼一眯,猛然抓起肥尾直扑到他面前。“说,你帮不帮?”
“凹呜!”肥尾很配合地吼一声。
成渤火速跳回房门口,动作虽然比刚才优雅,速度却毫不逊色。
她竟然用猫逼供!
“再看看吧。”他森然望着一人一猫,以最尊贵的姿态离开现场。
放肆的狂笑声,不出所料的在门关上那一刻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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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县,乡间,午后。
三个大男人在枝叶横生的废林子里前行。前方完全没有路,领在前头的男人继续往荒烟蔓草的深处走去。三个高大的男人踩着枯干的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脆裂声。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离停车的小路已经有一小段距离,一间破落的砖瓦小屋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男人向周围几个方位点点头,四下仍无人声,唯有风飒飒刮过树梢,翻起一波叶浪。
走在最末端的矮壮男人自动留守在门口,两个男人自行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
一阵腥臭气息扑鼻而来,为首的黑衣男子退入门旁的阴影里,中间那个高瘦俊雅的男人让眼睛习惯一下屋里的阴暗。
一个勉强称之为“人”的东西被绑在一张木椅上,脑袋无力垂下,已体无完肤。高俊男人踩到碎玻璃,椅上的人受到惊动,艰辛地抬起头,紫胀的右眼已经看不见东西,充血的左眼则充满惊惧。
“成……成渤……”不成人形的成胜德犹如在激流中攀到一枝浮木。
成渤不为所动,满室血腥味丝毫未困扰他。
“汪少交代过,这件事听成先生的意思办。”隐在黑暗的男人点起一支烟,静静道。
“救……救我……你要……救我……”成胜德沙哑嘶求,“我……我是你堂弟……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曾经说过,我只救你一次,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成渤的心刚硬无比。“那一夜你追撞符瑶的车,想做什么?”
“我哥……过两年……假释……他说、说符家的大小姐……可以换一点钱……我没有意思……伤她……”成胜德知道性命悬之一线,只能苦苦哀求。
成渤原就在疑心天下没有这么多偶遇,果然福德两兄弟是特意盯上符瑶。
“车上的另一个人是谁?”
“‘牛强’,也是道上一个小混混,专门干些不成气候的肮脏事,以前有过凌辱肉票的纪录。那种货色我们兄弟早就看不顺眼,昨天先‘处理’掉了。”门旁的男人帮忙回答。
成渤一听到“凌辱”两字,长眸一寒。
“我没有……我不会……我打算……我会保护她的……”成胜德的心随之一凉。
“成先生的意思,是要死还是要残?”门旁的男人将烟捻熄,弹出门外。
“成、成渤……你要救我!我是你堂弟啊!我是你堂弟──你不能见死不救!”成胜德奋力挣扎,几乎将椅子撞翻。
跟乞丐一样,叫成渤学乞丐。
你学狗爬两圈,我们看了高兴就放过你。
成渤学狗爬、成渤学狗爬……
符家的大小姐可以换一点钱。
凌辱肉票的纪录。
所有关于他年幼时期的焦虑,痛苦,悲伤,愤恨,茫然如今完全具象化,这个腐臭的伤口有个名字,叫做成胜德。
“我不想再看见他。”他毫不留恋地离开砖房。
“成渤──成渤──”成胜德凄厉的叫声唤不回他的脚步。
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成胜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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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看从哪个角度下去比较方便。”符瑶包着一条浴巾,小心翼翼扶着小苹果的肩头,跨进浴缸里。
上个星期她左腿的石膏也拆了,以为这样就轻松了吗?才不!
她骨头里的钢钉还在,骨肉延着在钢钉上生长,即使轻轻牵动一下都让人痛不欲生,至此符瑶终于明白“附骨之蛆”具体实践起来是什么滋味。
“瑶姊,小心一点,不要滑倒了。”小苹果陪她一起慢慢蹲下,直到娇躯全浸入热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