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择手段,要是妳真的笨得想不出办法来,那妳就认命的求他喽﹗」
「老妈﹗」
「谁叫妳笨?」邓玉娟才不在乎女儿的河东狮吼,「找到妳哥哥比较重要,所以妳的骨气只好暂时收藏起来,反正求人家又不会少一块肉。」
「老妈──」邓裴侬的脸孔已经垮了下来。这个人真的是她亲生母亲吗?她是不是该找一天到医院去做一下DNA的比对?否则哪天被母亲卖了,还在一旁感动母爱的伟大。
「别一直老妈老妈的叫,叫老妈也不会出现奇迹的。反正说什么妳还是给我去谷氏,要那个二老板接了妳的委托,不择手段,求也要去求。」邓玉娟那双和女儿酷似的眼睛狠狠的一瞪,算是下了最后的通牒,转身离开办公室。
看着老妈的背影,听着那甩门声,可以想见那力道有多强,瞧她身后墙壁上的画都为之颤抖,差点阵亡。
唉﹗她真的虚脱了,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沙发上,砰地一声躺平,然后又习惯性的侧身蜷缩起身子,有气无力的对着空气说:「除非美国总统姓陈,三民主义统一中国,要不就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否则说什么我都不会去求他的。」
第二章
一夜之间,是柯林顿下台了,还是国民党反攻大陆成功了?
邓裴侬被一个战战兢兢的男人请进谷聿虑的办公室。没错,她来了,不是屈服在谷聿虑的淫威之下,而是受不了老妈的疲劳轰炸。所以,不是柯林顿下台,美国总统换姓陈的做;也不是国民党反攻大陆成功,三民主义统一中国﹔至于外星人攻打地球,呯﹐她连一个类似盘子的交通工具的影子都没看到。
来到这里已经够窝囊了,这个男人还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他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吗?这半个小时之内就看他坐在计算机前专注的打计算机,瞄都没瞄她一眼,他是存心让她等的是吧﹗
可恶﹗他以为她很闲是不是?闲得来这边喝他们侦探社的乌龙茶吗?以为他们的乌龙茶很好喝是不是?她一喝就知道绝对不是鹿谷的冻顶乌龙冬茶,也绝对不是梅山的高山茶,而是一斤四百块的低等茶。
可是她为了压抑满腔的怒火,却一杯一杯的喝,她已经喝了六杯,而且不是人家专门品茶用的小茶杯,是五百西西的大茶杯啊﹗乘以六,那代表的就是她在这半个小时内已经灌下了三千西西的劣等乌龙茶。
邓棐侬毕竟没什么好脾气,终于爆发出来,「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没看见大小姐我已经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吗?」
谷聿虑只是挑眉,眼光拨出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从计算机屏幕上移开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去,没有开口。
这个男人未免太欺负人,要她三天后来的人是他,但来了之后又把她晾在这边,想到这里她的火气又往上冒了。
「喂﹗你……」
她来不及说完的指责给谷聿虑一个冷厉的眼神给打断,他这次花了两秒钟盯着她,然后丢下一句,「我在忙。」眼光迅速的回到计算机上。
他在忙?哈﹗笑话,她就不忙吗?她现在可是一间规模不小的企业负责人耶﹗他知道今早要来这里是她推掉两个客户的餐会,挪了三个要开的会到下午去,更别说现在她办公室里的公文卷宗企画案一堆积起来,她今晚又不用睡觉了。他忙?哈﹗真是笑话。
她火大的冲到他的计算机前,非要他立刻解决她的事情不可,不过她仍好奇的看一眼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她的火气更往上直冲云霄。
「大富翁?你竟然在给我玩大富翁﹗」她不敢置信的叫嚣着。
这个男人浪费她宝贵的时间,竟然在玩大富翁﹗他也好胆的没开喇叭,所以她没有听到配乐声,他根本是存心玩她。
「满不错的一个游戏软件,妳玩过吗?」谷聿虑冷淡地说,和她的火冒三丈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对比。
「玩过,不过我的是第三代,你这个好象是第四代的。」邓裴侬愣了愣,傻傻的顺着他的话回答。
「要不要借妳回去玩玩?」
「也好……」她倏地住了口,她在做什么啊?「你这个王八蛋﹗谁管你的大富翁?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竟然花在你玩大富翁的游戏上,你真是太过分了﹗」她一脚踢掉他计算机的电源插头,刷的一声。屏幕变成一片漆黑。
「计算机不按照正常程序关机的话很容易损坏的。」他告诫她。
「我才不管你的烂计算机,你再不尊重一点的话,我就砸烂它,让它变成一堆废铁。」
「好,妳说吧﹗」谷聿虑也不再挑战她的怒火。暂时这样就好,否则他担心她的头顶真的会冒出火来,这栋大楼可是有烟雾感应器的自动灭火洒水装置,他可不想成为落汤鸡。
说?说什么?
邓裴侬被他三番两次的莫名回话搞得一头雾水,他要她说什么?
「妳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摇头无奈的提醒她。
「废话,当然是要你接下我的委托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既然如此,那三天前我说的话妳忘了吗?」谷聿虑再次提醒她。瞧她这种张牙舞爪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有「求」于人的人。
「你不要作梦了﹗」邓裴侬怒吼,要她求他。门都没有﹗唔……该死,先解决她目前的「急事」要紧。
她头也不回的冲出他的办公室,「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
谷聿虑愕然的看着那扇门,怎么回事?她就这样不战而逃了?是他料错了她?他以为她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女人啊﹗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她的确从他眼前逃走了,他都还没开始玩呢﹗
其实他早就开始着手调查沉耕荣的失踪案,也已经有了眉目,知道沉耕荣只是很单纯的躲起来,也知晓沉耕荣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之所以没有立刻将人给逮回来,是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个邓棐侬和沉耕荣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实在的,要查邓棐侬的底其实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过他有一种「好习惯」,就是不利用职便去调查无关的人的事,所以对她,只知道她和沉耕荣的关系匪浅,但却不知道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如果这个邓裴侬就这样逃了,那不就没戏唱了吗?
「砰」的一声,门又被踹开了,进来的人不就是那个他以为逃了的邓裴侬吗?
「妳不是落荒而逃了吗?」他讥诮的看着她。
「落荒而逃?你有病啊你﹗」她送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他有病?哈﹗
「要不然妳刚刚是怎么回事?」他好整以暇地问。
「你不知道人有三急吗?」邓裴侬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她刚刚灌了太多的茶水,也不会尿急的想跑厕所。
「原来妳……」谷聿虑是很想笑的,不过一来他冷然惯了,二来她怒意盎然的表情警告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啰唆,难道你从不会尿急的吗?」她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可疑的弧度一定是在取笑她,她发誓,他如果敢笑出声的话,她铁定拿鞋子砸烂他的嘴。
「我的办公室就有化妆室,妳干么老远跑到外面去?」
「你又没说。」
「算了,言归正传。」他不想再和她争论厕所的事,「既然妳没打算逃,就是有打算开口道歉求我喽﹗」谷聿虑又衔接上之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