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被她一吼,呆愣在当场,这个女人怎么像个凶神恶煞一样?说她是坏人还像一点。他们的心情已经够不爽了,再让这个女人劈头一阵臭骂,更加的窝囊,也就不客气的假公济私了。
「我们所见的就是妳殴人成伤,又当众承认罪行,请妳和我们到警局去一趟,妳可以保持缄默,不过妳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
警察A的权益还没背完,就被邓棐侬一吼给打断了。
「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没想到像你们这种人渣竟然成为警察,难怪社会愈来愈黑暗。你们拿纳税人的血汗钱。竟然只会做出这种是非不分危害守法公民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害了多少人,不过我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去害别人。报上名来,哪个单位的?」
邓裴侬说着说着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一下子被接通了。
「喂?请林竟玺署长听电话,告诉他我是邓裴侬。」她口气不好地说,眼底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两个警察。
两名警察一听到她找的人的名字,吓白了脸。
「林署长,我是邓裴侬……是啊﹗好久不见了……当然有事,没事怎么敢打扰你呢……我这边出了一点意外……是这样的,我碰到三个歹徒制造假车祸,同我勒索,又要强暴我,你也知道的,我有自保的能力,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可是我自卫的举动竟然让前来处理事情的两名伟大的警察要将我关进牢里耶﹗
「林署长,你怎么从没告诉我,台湾现在的法律改了。要让人勒索、让人强暴,还不可以寻求自保,否则要坐牢呢……我不知道耶﹗他们没说,不然我请他们直接和你谈好了。」邓裴侬带着恶意的笑容,将手机交给警察A,只见警察A颤抖着手。惶惶不安的接过手机。
蓦地,手机传来对方的大吼声,连谷聿虑都有听到,可见声音有多大。警察A只能惶恐的直答「是」,虽明知对方看不见,但还是一直鞠躬哈腰。
谷聿虑好笑的摇摇头,没想到她的门路还不少,竟认识警政署长,他眼角瞥见那三名混混正蹲着身子想趁隙逃走,不过他们却不长眼的往他的方向过来,想从他这边溜。只能怪他们气数已尽,他连手都不用抬,从他们颈后一捏,三人连出声都来不及,更别说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就晕倒在地。
这边解决了,抬眼正好对上邓裴侬的视线,她似乎看见了那一幕,眼神闪着一种奇怪的光芒,不过她好象不急着和他打招呼,转头接过警察A必恭必敬递过来的手机。
「对不起。邓小姐,请原谅我们的过失,妳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警察A谦卑地说。
「好奇怪喔,你们不是要逮捕我吗?刚刚你还在对我宣读权益呢﹗」邓裴侬嘲讽的看着他们。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变得好快喔﹗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有一个署长朋友?否则这场牢狱之灾我看是免不了的喽。我想知道署长是怎么交代你们的?」邓裴侬明知故问,她刚刚就站在他们的旁边,电话那端的怒吼声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邓小姐放心,这三个人我们一定从重量刑。」
「是吗?」她不怎么热中地说。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会呈报上去,请检察官从严量刑的。」
「可是我还是担心以后遇到你们办案的善良百姓耶,生怕他们一个不顺你们的眼,就被逮捕了,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凑巧的认识一个署长耶。」邓裴侬佯装着忧心重重。
「真的对不起,邓小姐,我们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两名警察实在已经词穷,对于今日的事情,只能自认倒霉,踢到了一块超级铁板,现在就只能祈祷这位老佛爷能好心的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过看眼前的情形,恐怕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裴侬,够了,我们还有事要办,不是吗?」谷聿虑觉得她该玩够了,再玩下去难保不会留下祸根,得饶人处且饶人,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而眼前这两名警察,是小人的机率占了百分之九十。
邓裴侬瞪了他一眼,被他这么一说,她整他们的心情全都没了。算了,就放他们一马吧﹗
「也好,你们就把那三个混混抓回去吧﹗」她对两个警察说。
两名警察感激的看了谷聿虑一眼,然后扛着昏迷的三人进警车,像逃命般的绝尘而去。
「哼﹗全是败类。」邓裴侬不屑的轻哼。一个警察败类比三个普通混混更可怕,对社会的危害也更大。
「都出好几口气了,还不高兴?」谷聿虑轻笑,他一看见她就想笑。
「那种人没救的,最好就是革掉他的职务,免得顶着一个光圈四处残害善良老百姓。」
「妳认识警政署长的,不是吗?」谷聿虑提醒她,既然认识,革除两个小警察的职务,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拜托,谁认识啊﹗你还以为那是真的啊?」
「可是妳刚刚不是打电话……」
「那是骗人的,我是打给一个当演员的朋友,反正我料想,那两个小警察也分不清他们署长的声音是怎样的。」她得意地说。
原来﹗这个鬼脑筋的女人,该佩服她,还是抓起来打一顿屁股?最后他决定,还是什么都别说。
第六章
「你说有哥哥的消息?」各自停好车后,邓裴侬一坐下,劈头就问。
「不先点餐吗?」谷聿虑接过侍者送来的Menu,翻开来点餐。
邓裴侬没好气的从侍者手上接过另一本Menu,随意点了一客牛排,待侍者离去时,她立刻声明,「今天不许再故意拖延,现在立刻告诉我。」
「妳确定沉耕荣想让妳找到他吗?」谷聿虑不答反问。
「废话,他如果想让我找到还会躲起来吗?」她像看个白痴一般的看着他。
「既然如此妳又为什么要找他?现在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他把他的责任丢给我,我为什么要这么拚死拚活的帮他管理公司?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妳不喜欢他的做法?」
「我当然不喜欢,我现在被他绑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妳知道吗?」谷聿虑想知道原因﹐不过他不认为邓裴侬会告诉他,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他早已有了对策﹐一定让她松口﹐因为他想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因为那与你无关。」果不其然﹐她不客气地说﹐「你只要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就行了。」
谷聿虑淡淡的瞥她一眼,此时侍者送上他们的前餐﹐他就顺势吃了起来﹐也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谷聿虑,你快点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个男人不会又在诓她了吧?
他冷冷的抬眼看她。「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妳,除非妳把原因告诉我。」他用她的话回答她,没有意外的又见她火冒三丈。
「你太过分了,那是我的私事,根本与你的工作无关,你怎么可以一再的戏弄我?」碍于场合,邓裴侬仍是压低着声音。不过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可知气得不轻。
「说不说随妳,我不勉强。」他耸耸肩,完全不在乎她的怒气。
可恶﹗邓棐侬在心里咒骂着。他明明知道她急于知道哥哥的下落,却这样胁迫她。他为什么想知道?不管为什么都与他无关不是吗?而且,那是属于她的隐私、她的身世,虽然她对自己是私生女的事早已释怀,但那不代表她就乐意说给他听啊﹗